第二天,來到學校,岑炎邱果然看到了譚世哲,只見他一如既往地埋頭寫作業,多麼勤快,與平時的他沒有什麼兩樣。
岑炎邱走過去,這才發現譚世哲正在抄筆記,也不知道他拿的是誰的筆記,字跡工整,看了讓人喜歡。岑炎邱微微一笑,“阿哲,身體好些了麼?”
“能來學校了,說明沒事了。”譚世哲擡起頭,一臉憨笑。
“咳咳……我沒聽錯吧?這是個什麼情況?”好奇的楊承宇湊過來,看着岑炎邱此時彆扭的臉,又道,“原來球不只是關心女同學而已,連男同學都一併關心了!”
“我關心誰了?”岑炎邱忍不住給楊承宇一個白眼。
楊承宇故意一副十分哀傷的表情,道:“你看你,關心太多人,都忘記自己關心過誰了!”
“呵呵,我這是好事不留名!新時代的活雷鋒!”岑炎邱雖然不知道楊承宇在說些什麼,但是還是陪着他磨嘰。
而譚世哲擡起頭,看着岑炎邱和楊承宇,也沒有什麼表情,又低下頭,自顧自地抄筆記。
今天一整天也就與平時一樣,混混沌沌而過了。放學的時候,岑炎邱跟楊承宇,還有紀寧寧一起走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回家的時候,三人便理所當然地走到了一起。以前是岑炎邱與楊承宇一起走,現在不知不覺也加入了紀寧寧。
三人才剛剛走出校門,就看到前方一羣學生圍在一起。一看便知道是學生打架事件,這樣的事情,岑炎邱也見怪不怪了,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打算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腳步也沒有一絲慌亂。
紀寧寧看着前方,然後急忙看向岑炎邱,問道:“這是什麼情況?我返回去叫老師!”
“紀寧寧,你夠了!”岑炎邱這時竟然冷冷地看着紀寧寧,“這樣的事情,學校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你要管,何時才能管完?而且,搞不好以後出門還會被人羣毆!”
“岑炎球,我沒有想過你會是這麼冷漠的人!”紀寧寧說着,也瞪了岑炎邱一眼,頭也不回地折回了學校。其實也沒有離開學校多遠,他們也是剛剛走過那條長長的校道。
岑炎邱看着紀寧寧一路快跑而去,忍不住搖搖頭,“這紀寧寧也太亂來了!難道她要當新世紀的女俠嗎?這樣愛找麻煩的女生,誰敢要啊!”
可是,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楊承宇卻一臉嚴肅地看着衆人,也沒認真去聽岑炎邱說的話。他倒是好像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道:“喂喂,球,好像不對啊!那不是阿哲嗎?”
聽到這,岑炎邱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回過頭,果然,那羣同學圍着的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譚世哲。岑炎邱驚訝得雙目睜大,絲毫沒有一點猶豫,手中的書包抓在手上,腳步也即刻向前,慢慢地,變成了快跑。
其實此時,譚世哲已經被衆人打得個半死了,岑炎邱霍然闖入了人羣中,一臉怒意,“打人也要給個理由吧!他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
岑炎邱真的想不到在這樣的打架場合,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所以就如此說了,或者應該像電視裡說的那樣,誰敢打我兄弟,我要誰趴地!但是岑炎邱實在找不到更漂亮的詞,所以只能吼出剛剛那一句了。
“哼!你問我,他哪裡得罪了我們,那你怎麼不問問他自己!”這時,一個男生非常囂張地說着,還趾高氣昂地看着岑炎邱。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角色嗎?岑炎邱只覺得不對,有誰能被歸類爲壞人呢?
“球,不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走開!”譚世哲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手上臉上全是傷痕,嘴角還有一點點血跡。
岑炎邱終於知道昨天看到譚世哲手上的傷痕是什麼原因了,原來是被人給打的,而且如此想來,譚世哲應該不是第一次跟人打架了,像他這麼勤奮好學的學生,怎麼會在課後跟別人打架呢?岑炎邱還是想不通,他回過頭,看了看被自己擋在身後的譚世哲,道:“你在說什麼話?”
這時,站在岑炎邱對面的男生不屑地對岑炎邱說道:“看到沒有,人家說你多管閒事!快點滾吧!”
“我不是一個會管閒事的人,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朋友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一羣人欺負他一個!”岑炎邱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搖。
“做了什麼?你自己問問他啊!這個有娘生沒爹樣的小野種!”那男生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聽到這,岑炎邱是氣不打一出來,手中抓着的書包向前一揮,毫無徵兆,讓人措手不及,“啪——”的一聲,手中的書包不偏不倚,狠狠地打到了那個男生的身上。
這時,旁邊的人也急了,都向岑炎邱衝了過來,當然,拳腳也跟着過來。岑炎邱當然也是會還手的,只是感覺這第二次被人打,身體竟然有些疼。第一次被打是他那天救白漓雅的時候,當時候真的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也是後來才慢慢有感覺的。但是這一次,每一個拳頭打過來,他都覺得覺得非常疼。所以他也像發了瘋似的,向周圍的人揮動着拳頭。
當然,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楊承宇哪裡看得自己的死黨被人打,他也緊緊抓着書包,衝了過來,一句話都不說,手中的書包“啪啪——”幾聲就狠狠地落到那羣人身上。
譚世哲驚訝地看着前面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喉嚨微微動了動,忍不住就要哭出了聲音,他咬咬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點住手!”一聲嚴厲的吆喝聲,這時,學校的警衛跑了過來,紀寧寧也跑在後面。
那羣人見到是學校的警衛,急忙撒腿就跑,但是岑炎邱與楊承宇卻趴地了。
紀寧寧跑到岑炎邱身邊,急忙扶起他,有些擔心地看着他,道:“球,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沒事嗎?”岑炎邱被紀寧寧扶起來,還不忘說一句冷語,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譚世哲身上,也不知道眼裡流露出的是什麼情緒。他擡起右手,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楊承宇也被警衛扶了起來,他覺得他一直保持的優雅形象現在瞬間崩落了,變得狼狽不堪,不過,爲了死黨,他毫無怨言。岑炎邱自己剛剛也說了吧,誰要是跟紀寧寧那樣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在一起,一定是麻煩不斷,其實他自己還不是一樣。楊承宇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