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長劉海的喊聲之後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把手裡的叉子也扔到了一邊,然後趕緊跑了出去,衝他問:“咋了,出啥事了。”
長劉海明顯是急速跑過來的,所以累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口氣,嚥了口唾沫才衝我說:“安民被打了!”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衝他說:“在哪啊,走,快帶我去。”
他接着就趕緊跟我一起往食堂那邊跑了過去。
邊跑他還邊問我:“要不要叫上我們的人啊?”
我就衝他說:“現在也找不到他的人啊,估計是在操場打籃球吧。”
接着我就問他王安民是被誰打的,在哪打的,他就跟我說是蚊子打的,在食堂的排隊的時候蚊子過來插隊,小胖和王安民跟他起了幾句口角,蚊子他們那邊就率先動起手來了。
等長劉海把事情跟我說完之後,我們倆也已經走到了食堂門口了。
我見食堂裡邊聚着一大幫子人,有我們這邊的,也有蚊子他們那邊的。
因爲我們學校就只有一個食堂,所以建的規模挺大的,有兩層,位於操場旁邊,跟操場一樣,食堂也是體院跟高中部一起公用的,自然這邊的人也就魚龍混雜,也經常發生過體院那邊的調戲我們這邊的女生什麼的事,小的摩擦也鬧過,學校其實也早就想再重新建一個,將學校的兩座食堂給分開,但是建造起來太耗費人力物力,所以就一直拖着。
我走到門口那邊之後,還特地往後看了一眼,見學校裡保安部的人沒有來,才鬆了口氣,接着我就跟長劉海倆人進去了,進去之後就看到兩邊的人還吵吵着呢。
長劉海趕緊喊了一聲,“默哥來了,大家都讓開!”
經他這一喊,前頭的人才趕緊讓了開來,我和長劉海才進去了。
進去進去之後就見小胖正架着王安民呢,王安民臉上的眼鏡也不見了,額角也破了,嘴角上還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嘴脣微微有些腫。
黑大個站在他臉前頭,看着對面的那幫人,似乎剛跟他們打完,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而且他羽絨服也破了,被扯了一個大口子,裡頭的絨毛全都掉了出來,散落在地上。
在他們對面是一臉囂張的蚊子,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而且臉上還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
小胖一見我來了,就跟見到了救星一般,衝我喊道:“默哥你可來了,媽的,這逼明顯沒事兒找事兒,打了王安民,要不是我們的人衝了過來,他媽的還不知道被他打成什麼樣呢。”
這時候小胖剛說完,蚊子後面頭上有條很明顯的傷疤的人就擰着嘴,衝小胖罵道:“操你媽的小胖子,你把話說清楚了,誰他媽的找事兒,明顯是你們招惹的我們好不好。”
小胖見他這麼說,就跟他罵了起來,跟那個刀疤頭倆人罵了起來。
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然後扭頭看向一臉無所謂的蚊子,然後掃視了他身後一幫子一個個臉上滿是囂張的人,咬着牙點了點頭,說:“行啊,你們行,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啊,我看趙明飛早就被我小叔嚇得尿褲子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費盡心機的想過來挑事兒呢。”
蚊子這時候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衝我側了側臉,然後用手罩在一隻耳朵上,衝我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啊,我看嚇的尿褲子的是許風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轉過頭去看了眼王安民,衝他問道:“沒事吧?”
王安民衝我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虛弱的開口道,“沒事兒。”
我衝他點了點頭,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蚊子見我情緒一點都不激動,就一下子提高了音調,挑釁我道:“許默!老子告訴你!誰惹了老子老子就讓他過不安穩,在這個學校過不下去!”
我扭過頭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就憑你嗎?”
他被我這一句話頓時噎住了,就只是一臉陰森的看着我。
我衝他不屑地笑了笑,說:“有些人還真是不長記性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記得上次被打成了什麼樣嗎?”
他一聽我這話就激動了,擼了擼袖子,就氣勢洶洶的衝我走了過來,一臉的怒容,他身邊的那幫人也都跟我們這邊的人推了起來。
蚊子往我這邊走的時候,黑大個一下子擋在了他面前,衝他冷冷的說:“想動默默,先過我這關。”
我當時看到黑大個這麼做,還有點小小的感動,雖說黑大個平日裡說話挺少的,但是一到了真事上面,他一點都不慫,特別的講義氣。
蚊子當時看了眼比他高比他壯的黑大個,鼓了鼓氣,沒有說出口,然後將目光看向我,說:“草泥馬,許默,有種你就跟老子單挑,要是單挑的話,看我弄不死你!”
我衝他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傻逼!你以爲老子跟你一樣沒腦子啊!”
蚊子還沒說話,他的那幾個手下倒是一下子吵了起來,衝我罵道:“草泥馬你說誰呢!”
我們這邊的人也不甘示弱,有人就喊道:“草泥馬,罵你個癟犢子呢!”
他們這一罵,引得兩邊的人也都互相的罵了起來,不停地互相推搡着,眼看着就要演變成羣毆了,這時候就聽到從食堂門口那傳來了一陣呵斥聲,“你們幹嘛呢!”
外面人那一喊,我們都齊齊扭頭往門口那看去,就見我們學校的保安隊長帶着三個保安過來了,進來之後照着我們的人就踹了幾腳,然後嘴裡還罵道:“你們這羣小崽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怎麼,都想被開除是吧?”
說着他看了我和蚊子一眼,用手裡的橡膠棒衝我倆指了指,厲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兩個在這挑事兒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蚊子,然後衝我們身後的那幫人喊道:“兄弟們,我們走!”
那個保安聽到我這話之後,纔沒有難爲我。
我轉身的時候看到王安民的眼睛在蚊子那幫人跟前的地上,就走了過去,彎腰就要將王安民的眼睛給撿起來,但是一隻腳一下子踩住了鏡框的一根鏡腿。
我一下子咬緊了牙齒,身子由於生氣,微微有些發抖,我擡起頭蹬着猩紅的眼睛看了那個踩住眼鏡的那人一眼,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給我把腳拿開!”
他當時估計也是被我的氣勢嚇到了,就把腳拿開了,我把眼鏡撿了起來,見一隻鏡片已經破了,我輕輕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站起身衝蚊子笑了笑,開口道:“你放心,這筆賬我記下了。”
說完之後我就扭頭走了,就聽蚊子身後的那幫人中還發出了一些**。
我走到那個保安隊長跟前,衝他攤了攤手,說:“怎麼樣,這不關我們的事兒了吧,他們這麼咄咄逼人,你也不說一句?”
那個保安隊長沒有說話,而是往後走了兩步,衝後頭蚊子那幫人喊道:“人家都走了,你們幾個還在這幹嘛?!不吃飯就都給我滾出去!”
我不經意的咧了咧嘴角,緊緊的握了握拳頭。
我就陪着小胖他們幾個去了醫務室,然後讓其他人都回來了,後來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跑了回來,衝我說:“默哥,操場上那邊麻子哥跟人家打了起來。”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暗暗罵了一句,然後衝他說:“你快去找教務處老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