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過的夏天22
“傻孩子”我伸手摸了摸文悠涵的頭髮,軟軟的,像風。“你是我的妹妹啊,不對你好對誰好”我笑着安慰她。
“我們走吧”文悠涵把遮擋在臉上的雙手拿下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急忙扭過頭避開我的眼睛。
文悠涵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上還有兩行沒有乾的淚痕,那副圓圓鏡框的眼鏡下面溼潤的眼睛還是依舊那樣大,那樣有光彩,眼睫毛也因淚水而變得一束一束的,她的眼睫毛很長,這是一雙可以融化一切罪惡的眼睛,我一直以來都對文悠涵有種超脫男女、朋友、同學……的感情,那是一種愧疚。
我總覺得好像上輩子欠了她什麼,以至於無論她做錯了什麼,我都不忍心去指責她。也許,是因爲她特別的存在,也許是因爲她孩子般的天真,總之,她真的不是一個讓人發火,讓人不愉快的人!
“嗯,那快點走啊,說不定班主任等我們好久了”我故意嚇唬了文悠涵下,以我對班主任的觀察研究,好像今天他並不會來學校。
像我們這些不學習的人,總是要找到班主任的生活規律,這樣才讓我們的生活更安全舒適。
一路上,我哼着吳奇隆的,手裡提着些餅乾,走過南禹街、伯樂街。
成武縣第一中學那幾個字越來越清晰可見,我和文悠涵的話卻越來越少,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終於,我們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們已經相距五米左右,我在前面,文悠涵在後面,我儘量走慢些,可是文悠涵卻也是慢了下來,我加快腳步,文悠涵倒也走的稍快些,總之我們真的和旋轉木馬一樣,那固定的距離,阻隔着我們年輕的心。
終於,我們都不再說話,都沉默着,像路人一樣走進了學校。
此時正是下午放學的時候,熙攘的人羣把我們淹沒,我一直佯裝不經意地回頭看身後的文悠涵,仿拂怕她突然走失在我的視線裡。
文悠涵依舊低着頭,我看得出,她偶爾也會偷偷看我一眼。
回到教室,教室裡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也有準備起來去吃晚飯的,王波、小鳥、鮑樂……他們幾個那麼沒有出息,他們應該下課鈴一響就奔出教室去吃飯了吧。
我微笑着走到文悠涵桌子旁,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把餅乾塞進了她的桌洞裡,心裡卻怯喜地忘記了今天的作業還沒有交。
文悠涵看了看四周,等我離開了她的位置,才慢慢移動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她平靜了一會,然後拿起水杯走出了教室,去一如既往她的習慣!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起身去吃飯。
和教室正對着的籃球場上稀疏地有幾個人在隨意地投着籃框,文悠涵卻不再從操場去食堂,只是靜靜地從操場外那擁擠的小路去食堂。
夢一樣的青春,雖然美麗動人,但卻短暫的殘忍,也許青春真實過是比夢更加美麗動人最有力的證明。
當我吃過飯後回到教室,文悠涵正和王波在戲鬧。我的心突然一疼,“病好了吧,現在舒服了是吧?”這句話我當然沒有說出口,只是心裡卻突然有種想吐的感覺,突然感覺自己所做的事情好自作多情。
也許那個年齡的感情也是容不下一絲瑕疵吧,因爲在乎,所以心痛!
夜,吞噬了天地間的喧鬧,靜的有些可怕。
與我而言,只要是夜,總要充滿恐懼地。可是我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在晚上放學後大老遠獨自騎自行車去文亭湖畔。
我沿着文亭湖北岸走了好一段距離,終於找到了那飄蕩在湖岸邊的礦泉水瓶。
我努力撈上來,映着月光,我突然感覺那瓶子好沉重。
是啊,文悠涵的煩惱真的很重。
我回到宿舍已經夜裡十一點了,於前程還躺在被窩裡看着他的數學試題,馬國慶在自來水籠頭處使勁地搓洗着自己的內褲,這小子一定是那麼頻繁打飛機,內褲異味太大所以才每天洗的,記得前不久要我陪他去買的內褲,現在已經被他自己搓洗爛了,有這樣一個極品舍友,有時候感覺不嘲笑他都過意不去。
“操,這麼晚纔回來,去哪裡發春去了”馬國慶把內褲晾曬在院子後回到宿舍裡用毛巾擦着手對我說。
“日,現在是夏天,發什麼春。”我說完便把瓶子扔進了蚊帳裡,然後拿起洗刷用具出門了。
“前程,你看秦凱這小子是不是不正常?”
“沒有啊,挺正常啊”
“你看他那表情,他這種人居然會變得這麼深沉,肯定有事,說不定是追哪個女孩被人家拒絕了呢”。
“不會的,她如果要追哪個女孩子我們難道會不知道?”
…………
隱隱約約他們的對話從屋裡傳過來,我頓了下自己的牙刷然後又接着快速地刷了起來。
“大約無論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高興吧?”我心中冷冷尋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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