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過的夏天12
我可以原諒她,可是我卻過不了自己。
“秦凱,你擡高點,這樣走多難受多彆扭啊”鮑樂有些生氣。
“哦”我把目光從文悠涵那裡收回,用力把桌子擡高些。
“是不是很沉?”劉豔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桌子倒沒有多麼沉”我看着手裡的這張已經裝滿書本,桌面上還堆着兩摞書的小課桌苦笑着說。
“沉的是書”鮑樂衝着劉豔憨笑,有些流氓的笑態。
“書不沉,重的是知識”我調侃。
“你看人家王波,那麼瘦小的一人,抱着文悠涵的桌子跑的飛快,愛情的力量可謂壯哉!”鮑樂看了看我,又轉身看他身後的劉豔。
“嗯,這桌子你一個人也能輕鬆搬走吧”我對鮑樂壞笑着說。
鮑樂的臉刷的一下紅的了耳根,而劉豔卻趾高氣揚地從後面打了我一捶,“你小子怎麼亂開玩笑,他可是我哥”。
“是靖哥哥吧”我衝鮑樂壞笑。
正巧文悠涵向回走,她去抱她的餘下的書,而劉豔打我,正被她看到。
她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大聲咳嗽了一下,可是她卻不再和以往一樣用腳踢我一下,或者用拳頭打我一下,她不去看我只是把頭低的很低。
“我沒有幫她擡桌子,她一定不開心吧,她一定又誤會了吧?”我心裡暗暗地問着自己,心裡彷彿有把刀在一點一點的划着,居然痛得那麼清楚真切。
文悠涵,因爲王波,我卻不得已隱藏着自己對她的每一種心情,每一種關切。
是宿命!每一種青春大概都有這種半斤八兩的宿命。
王波終於如願以償,他的座位在文悠涵前面,而我遠遠地和她隔望,近水樓臺方面我已經輸的徹底。
文悠涵逐漸和王波親近了,那天我和王波去打水。文悠涵突然從她宿舍樓出來,看到我們,她大吃一驚地捂着嘴笑着說:“真倒黴,今天居然同時遇到你們兩個”。
“這是你的福氣”我反駁她。
王波用肘戳了我一下,但是滿臉的幸福之色溢於言表。
文悠涵走過之後,王波轉身看着她的背影發呆了好一會才說話,“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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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好瘦哦”我笑着看着文悠涵飄動的頭髮說。
“她說她爸在家不讓她幹一點活,你說她怎麼還是這麼瘦呢?”王波好像有些不解。
“操,不讓你幹一點活每天不讓你吃飽飯你也胖不了啊,你問的問題怎麼這麼弱智啊”我心裡有些失落,他們都談家庭父母這些事情了,而我們,一直還在邊緣。所以我的語氣不太好,可是正被幸福浸泡的王波根本感覺不到。
宋文在高二沒開始多久要轉班了!
那些天,班裡的氣氛有些浮躁,有種酷熟沒有褪去遺態。範光和白奇每天不敢看宋文,其實他們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當時的年齡,那時候我們真的太小。
“爲什麼要走,你要學文?”我走到後面,坐在一個位子上轉身看着沒有一絲生氣的宋文問。
“不是,想換一個環境,現在每天心裡亂糟糟的,一點也學不進去。”宋文閃躲着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分明在撒謊。
“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堅持問。
“我不想做班長了”宋文低下頭用手隨便擺弄着書角。
“那保重,以後記得長來看我們。”我說完起身回到座位上去了。
我看到文悠涵在用筆尖刺王波,可是痛得卻是我的心。
宋文要走了,被幸福擁簇的他們不會有時間和宋文道別吧,我有些考慮太多了,自己的事情還考慮不過來,居然還想着他們。
宋文真的走了,沒什麼轟動,他走的有些靜悄悄,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直到有天衛生部檢查發現我們班的衛生不合格,要班長簽字的時候,大家才突然發覺原來宋文已經不在了。
那年我突然明白了,有些人,在被需要的時候才被人看到並重視,等到不需要的時候他會被人幾乎忽視到遺忘,這是一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所以,我不希望這事情發生在我那美到令人心碎的青春年華里,我的青春可以遺憾但是我不要悲哀!
“我們和宋文聚聚吧,就當我們道個晚別”我提議。
“好啊,我們應該聚聚啊,好久沒見宋文了,挺想他的。”範光高聲應和。
“都誰去,這週六下午怎麼樣?”白奇難得主動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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