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盤碟,紗布以及一些‘藥’品,穿白‘色’制服的護士,用酒‘精’給廖可的傷口消了毒,盆裡的水杯染成血紅‘色’,廖可咬着‘脣’,浸出絲絲血跡。李鋒看着,不自覺爲他捏了一把汗,針線穿透廖可的皮膚,縫合起來。
最後塗了‘藥’水,纏上白‘色’紗布,廖可從椅上拿了外套穿上,輕輕活動了一下,疼痛傳來。
走出醫院,李鋒內疚地說:“對不起,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廖可搖搖頭,輕聲道:“不關你的事,我自己過去的。”
李鋒將地契遞了上去,說道:“地契幫你拿到了,我驗證過,確確實實是真的。”
“你辛苦了,回去好好安頓下你的兄弟們,他們替你賣命也不容易。”廖可眉頭皺着,末了,他拍着李鋒的肩說,“我會給爸說,增加一筆匯款到你賬戶。”
李鋒感‘激’地說:“謝謝你,好兄弟。”
那一場雪,飄了飄就沒了。廢墟之上,留下了凌‘亂’的足跡,還有血跡,城市就在紛擾和爭奪裡茁壯成長着。
回家的路,變得漫長起來,他想起事發後和父親的通話,他語氣冰冷,那些願爲他賣命的人,就那樣被他拋棄。他該如何相信,他可以做一個好父親,做一個正直的人。
豪車倒了角,在快接近家‘門’的時候,反向馳去。
兩邊的高樓,人羣紛紛倒退,他像是瘋了一般,加速,再加速,彷彿要逃離這座城市一般。無關罪惡,是非,那些不該他關心的,做一個不問世事的紈絝大少爺,他嘴角揚起諷刺的笑。
很懷念,上一次離家出走,車輛被扣留之後,和研一結下緣分,那時候的快樂,簡單不做作,乘着破摩托車,在清晨的風裡奔馳,愜意而舒適。前所未有的暢快,一生也許只一次。
他要帶凌依依一起去見研一,那誤會彌久愈深,他不想留遺憾。
打了電話,李可兒正在逛街,知道了哪條街哪個商店,他驅車徑直去了,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東西,扔進了車的後備箱,拉着她上了車。
“去哪啊?”李可兒扭捏着手臂,卻掙脫不開。
她的朋友嘟着嘴,不滿地看着她絕塵而去,她貼着車窗愧疚的笑笑。廖可默不作聲,專心開着車,很快駛出了城市。
“你要帶我去哪?”李可兒不耐煩地問道。
“你只要安心呆着就好。”廖可蠻不講理的回了一句。說得輕巧,安靜呆着,,李可兒也是有脾氣的人,他廖可心情好就看她一回,記不起時,十天半月沒個音訊。
“我不去,放我下車。”她賭氣地說。
“別發神經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廖可不會理睬她的要求。
車輛飛快的在郊外的道路上行走,車窗外的樹,一晃而過。李可兒知道多說無益,將腦袋貼在窗上,腦袋空‘蕩’‘蕩’的看着外面的風景,這人生的風景。
不經意間,發覺他胳膊上的白紗布,她擔心地問:“你受傷了,可?”
“一點小意外而已。”他輕描淡寫地說。
她卻想起,哥哥說今天會去解決一塊土地的紛爭,她明白,所謂的解決,是爲廖可辦事。但後聯想到,上次廖可額頭受傷的情境,她說:“肯定很疼對不對,可?”
“都怪哥哥沒保護好你。”她歪了歪嘴,氣憤不已。
車輛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停下來,比起他們生活的城市小很多,她是第一次來,有些驚奇,她說有點冷,廖可將米‘色’的風衣脫給她。
“可,你受了傷,小心風寒。”她推辭,卻被他強行披到了肩上,心裡一暖,那些委屈都忘得一乾二淨。
可她卻不知,這一次卻是傷她最深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