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快臨近‘春’節,城市的佈置開始張燈結綵起來,紅紅綠綠,好不熱鬧。他們三個孩子,卻有背井離鄉的感受,這城市是巨大的‘迷’宮,而燈紅酒綠卻是幻象,他們在其中‘迷’失了自己。
小米拿了第一月的薪資,興奮得如同一隻小鹿。
研一問她的打算,她說去吃一頓,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衣服,鞋子,包包的無所謂。興許這一刻她是快樂的,嚐到了勞動換得成果的甜蜜。
她首先想到,得給凌依依買點什麼,她缺的東西許多,最後她挑選了一條圍巾,要求店員‘精’心包裝了一番,紅‘色’絲帶,蝴蝶結,粉‘色’的盒子。
她請了凌依依和研一,當然也沒忘恩,廖可只是來得有點晚。
看見他到時,凌依依愣了一下,然後勉強擠出笑臉。菜一盤一盤的端了上來,彩‘色’豐富,飯香飄鼻。小米請過很多次客,唯獨這次,她感覺到幸福,因爲是這是她的勞動成果。
“小米,不錯呢。”凌依依誇道,擠眉‘弄’眼。
“這麼重要的日子,不來點酒怎麼行呢?”研一建議,不經衆人投票,便喊服務員取一件啤酒來。
小米的第一杯酒卻是敬給廖可的,她站起身,內疚地說:“廖可,雖然見面不多,就衝你那早的仗義相助,這杯酒也應該先敬給你。”
仗義相助?他們面面相覷,目光奇怪的在他們倆之間來往探究。
經廖可解釋,他們才明瞭真相,他只是給了飢腸轆轆的小米一頓飽餐。凌依依撲哧的笑了,她伸手捂了面,因爲她想象了小米狼狽的模樣,狼吞虎嚥。
廖可一飲而盡,小米卻是輕輕咂了一口,放下杯子。然後凌依依聽到這輩子最感動的話,見小米真誠的望向她:“其次呢,我得感謝命運的安排,讓我遇見了最好的朋友,凌依依。”
最好的朋友,應該算摯友吧?凌依依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
爲最純美的友誼乾杯,凌依依倒了倒杯,一滴不漏,有種豪氣干雲的感覺。
最後敬的是研一,儘管相識很短,相‘交’不深。但他的處處忍讓,以及不厭其煩的幫助她工作上的麻煩,她打心眼裡感‘激’。
可以這麼笑,也算是極致。青‘春’啊,在哪裡‘迷’了途,在何處受了傷,悄悄躲起來,哭得一塌糊塗,末了還對着鏡子擠出笑臉,再故作輕鬆的出‘門’。
晚間的時候,嘴得不省人事。凌依依枕在小米身上,像兩個瘋子似的,一會哭一會笑,各自述着鍾懷。
“怎麼會有那樣的‘混’蛋老爸呢?怎麼會有那麼沒信用的老爸呢?恨他。”小米的手在空氣裡狂舞,胡‘亂’的抓着空氣。
凌依依癡傻的笑了下,酒意上竄,她有了作嘔的動作,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五臟六腑難受得要死。“我老爸長什麼樣,我都不敢奢求,你算幸福的啦。”她癟了癟嘴,雙眼微閉,金‘色’的燈光在目光裡模糊起來。
腦袋好沉,打不起‘精’神來。
然後睡着了,興許第二天醒來,各自說過什麼亦忘得一乾二淨。
廖可和研一呈大字躺在□□,各自說着胡話:“我沒醉,好不我們繼續。”
“一醉方休,我不信喝不倒你。”研一的手放在腹部不適,擱在□□也不舒服,一直反覆着。
廖可搖了搖食指,吐了一口氣:“我爸都沒喝贏過我,你,別吹牛啦。”
這樣爭吵着,漸漸的進入了夢境裡,不久鼾聲起,整個城市已處在冷靜裡。
房間裡的燈光亮了一宿,映照着他們年輕的面龐,和憂傷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