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後悔嗎?即使你爲他做那麼多,他還是不記得是你去救了他!
甚至如今主子你的功法,十年不得寸進。
這次誕下,先天聖龍之體的第二靈胎,產生的先天混沌靈氣。
不單能讓主人你功法連升五級,空間增大一倍,就是七彩蓮也要開第二三兩瓣。
可如今主人,因爲因果牽連,這次產生的所有混沌靈氣,都要用來穩固主子的神魂和空間。
七彩蓮能不能再開第二蓮花,還得看主子際遇了。”
空間裡,小天的聲音,有兩分遲疑和遺憾。
其實他不太明白人類的感情,對於此次主子如此意氣用事,他有些不解。
主人救完男主人回來後,便直接吐血昏迷。
如若不是他早有準備,在主人昏迷前,先讓主人服下固體丹的話,少不得主人這次怕是連靈胎都有損。
伊路因着是神魂被迫離體,她當時便直接進了空間。
現在身體因着受損反噬太重,便只能服下靈丹,先讓身體恢復。
直到身體能承受神魂後,她才能再返回身體去。
此時雖然在空間靈氣的滋養下,神魂已經恢復了大半,但因着這次反噬實在太重,她現在神魂的身子還是很虛弱。
此刻再聽了小天的疑問,她微微一笑,便將虛弱的神魂,往空間白玉牀榻上一靠。
雙手習慣性的撫摸肚子,發現神魂是不像身體那樣有懷孕的,心裡落寞一閃而逝,這才道:
“人生哪有那麼多值不值,這畢竟不是做買賣,只能在每一步上走得問心無愧罷了。”
小天聞言,換了一截適合滋養神魂的養魂木,重新送進伊路紫府,這才接過話來。
“既然主人無悔,那便罷了,只是主人這次靈胎可也兇險。
還有將近一月不到,小主子們就要出來了,這次因着兩個靈胎的緣故,主人你還少不得要受些苦了?”
“兩個靈胎?雙胎嗎?可我身體已經昏迷半月有餘了,不影響寶寶們嗎?
還有我什麼時候能清醒呢,我擔心弘晞。”
伊路說到這裡,心裡的心疼一閃而過,這半月來,雖然她一直在空間裡,可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
特別是瞧着還剛不過2歲多的弘晞,每日守着她,一日日盼着她早日清醒,她心底的心疼,就一直盤踞着。
到底是自己親生骨肉,真正在大是大非面前,除了四爺,也就自己兒子是真正擔憂她的。
四爺也是真寵着她,她看的還是有兩分感動,這真到了這時候,伊路也沒法自欺欺人,說四爺對她沒有愛。
只是對四大爺這種冷麪閻王,能這樣帶傷不吃不喝的伺候她大半月,伊路說心底還是心軟了。
至於未來,她若能幫的,還是多幫這個男人吧,也是命苦!
生在皇家,本就各種陰謀詭計輪番上,何況還攤上德妃,那種令不清的偏心母妃呢?
“主人放心,小天已經提前讓主子你吃了固體丹的,小主子們沒事。
只是主人,距主人清醒的話,小天猜測着,也就差不多小主子們快出來的時候。
主人清醒後,可得提前做好準備臨盆生產事宜。
小天到時候出不去空間,小主子們出生,可全靠主人一個人撐着呢。萬事可得提前做好準備纔是。”
伊路聞言倒是一喜,能出去了就好,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擔心壞了。
對着小天一點頭,伊路便在小天的守護下,又沉入了每日的冥想恢復神魂中。
初音院裡,四爺親自端過錦繡端進來、特意爲伊路準備的孕婦流食。
輕吹了吹,再舀了一勺嚐了一口,待感覺不會很燙後,再開始細心的喂起伊路來。
到底四爺沒怎麼伺候過人,何況還是這種昏睡中的孕婦吃東西呢?
因此連舀了幾芍,都是半進半流的,又在伊路臉上,脖子上,胸前的衣物上,弄溼一大片。
弘晞在旁邊看了,很是不滿,忙版着張小臉道:“阿瑪,你到底會不會喂,到處都弄髒了。”
被自己親生兒子,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兒子說教,雍正可謂是前世今生都沒有過的經驗。
臉上一陣尷尬閃過。忙瞪了一眼弘晞,強裝鎮定道:
“你膽子大了啊,連阿瑪都敢說,你是想被罰背書了是吧?”
切,他這阿瑪就是這樣,還能不能有點新花樣,除了會罰他背書外,他還會幹什麼。
不過到底他也是不會伺候人的,再說現在小胳膊小腿的,他到時候也沒法喂幼崽娘吃東西。
因此弘晞倒是很識相,語氣忙軟化了番,開着童音道:
“阿瑪你好好喂額娘,不就是背書嗎?兒子到時候都給你背來。”
看着小兒子,還揪着他這個問題不放,就是一向愛板着張黑臉的四爺,此時臉色就更黑了。
剛想拉過兒子來教訓一番,就聽到外面蘇培盛的稟報聲。
雍正道了聲:“進!”蘇培盛便一臉恭敬的推門進來了。
小女人那麼久還不醒,又加上剛被小兒子笑話一番,雍正此時的臉色就更黑如鍋底。
他眉目一動,不悅地道:“不是讓你在外頭守着,沒爺的吩咐,不要入內嗎?”
“奴才該死。”蘇培盛知道主子爺這久憂心伊爾根主子,倒是沒有辯解的,忙跪下認錯道。
隨即想到紫韻閣那邊發動了,也是要稟報主子的。
因此蘇培盛只好對着雍正磕了幾個頭,然後硬着頭皮繼續稟道:
“主子爺,奴才有要事稟報,還望主子息怒。”
後面見主子仍然沒說話,蘇培盛心裡咯噔一下,這下他是徹底被主子記上一筆了嗎?
心底一顫的他,還是微微擡高了聲音,繼續道:
“主子,紫韻閣的小凌子來報,說李庶福晉突然陣痛,劉太醫來看過,說是今夜就要生了,所以特意來請您過去。”
“今晚?有那麼快嗎?這不是還差幾天纔到臨產期嗎?”
四爺有幾分詫異,要說對李氏這胎,四爺還是心情很複雜。
這是李氏爲他生的第二子,按前世的歷史來說,這也是他殤了的一子,弘韻。
又加上這次李氏懷上,還是因着宮裡德妃施壓,他纔回來重新將府裡女人寵幸個遍,恰好李氏又懷上了而已。
但是對小氣愛記仇的四爺,還是對這次被壓迫的事情,耿耿於懷了,又怎能期盼他對李氏有更多的好感呢?
“主子爺說的是,只是小凌子過來說,是李主子動了胎氣,以至早幾天便要臨盆了,他還說……
李主子說有幾句話想要對您說,所以希望您能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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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雖然因着李氏,曾經拿紫嫣爭寵的事,這兩年來,一直責怪憎恨着李氏。
但到底弘韻是他的骨肉,而且這幾天宮裡陳太醫診脈後,說小女人已經完全恢復。
什麼時候醒來,還得等了,他便打算過去紫韻閣先看看李氏。
不過在臨行之前,雍正上前抱起了弘晞,對着弘晞安撫道:
“兒子,阿瑪要先去紫韻閣看看你李額娘,你乖乖的不要亂跑。
等晚膳的時候,讓幾個奶孃和錦繡朵兒,還有莊嬤嬤一起伺候你吃過晚膳。
然後早早去睡覺吧,額娘會早日醒來的,不要擔心額娘!”
弘晞聽了,可不滿了,什麼叫李額娘,他到底還有多少個額娘?
於是小手一伸,忙啪的一下拍在四爺摸在他臉上的手,學着他阿瑪板着個嚴肅的小臉,不滿道:
“阿瑪,我的額娘只有一個,就是躺在牀上的額娘!
至於別的什麼額娘,兒子勉強能認一個嫡額娘就夠了,不要給兒子加那麼多額娘,再說,她們生得出兒子我嗎?”
四爺聽了,頓時便想一巴掌扇過去,如此沒規矩。
後面又見了在牀上躺着的小女人,四爺到底心疼了,不捨得將弘晞放下道:
“晞兒,不可如此沒規矩,在府中生存規矩,即使再不喜,也不要如此沒規矩。
這次看在你額孃的份上就算了,要下次還這樣,那阿瑪要懲罰的,可就是連你額娘一起罰了。”
四爺到底覺得,跟個2歲的孩子講這些,有些教育過早。
又叫來旁邊低垂個腦袋的小順子,吩咐趕緊去正院叫福晉!
後面又硬是不顧弘晞的反對,分別在弘晞和伊路的小臉上,親吻了一口。
這纔有些步履蹣跚的,出了初音院,帶着蘇培盛和幾個小太監,往紫韻閣而去。
四爺走後,弘晞心裡閃過一抹沉思。
額娘,兒子如今也給你打探了,阿瑪怕是今生都做不到給您唯一。
這個清朝雖然不像星際,那麼的子嗣艱難。
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很重視子嗣,這府裡有子嗣的女人,加上額娘就有3個。
而且這個世界,多妻妾還是合法的,這府裡往後有子嗣的女人,怕是就越來越多了,額娘要唯一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想到此,弘晞心裡一緊,未來的日子,他怕是真的要,好好保護好額娘才行。
四爺出了初音院後,帶着蘇培盛和幾個小太監到了紫韻閣。
一進到紫韻閣,就看到紫韻閣的衆奴才,在不停的忙碌着。
四爺越過向自己行禮的衆人,進到臥室,便發現李氏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薄薄的薄被,腹部高高聳起。
而白薇白芷兩個丫頭,則不停地替她拭着臉上的冷汗,看到四爺進來,飛快地在李氏耳邊說了一句,隨即跪下行禮。
四爺在塌邊坐下,垂目看着臉色有幾分蒼白的李氏,道:“可還好?”
李氏見着眼前的男人,還是從初音院出來了,心底的憤恨倒是輕了兩分。
對着四爺拼命裝着很辛苦的樣子,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感動道:
“爺您來了,爺又有好久沒來紫韻閣了,婢妾很想念很擔心爺,如今見着了爺,婢妾就是死也甘願了。”
四爺聽後,對李氏就更不滿了,這是在責怪他沒來看她。
不過到底考慮着李氏是孕婦,而且快要臨盆了,四爺壓下了心中的不滿,只輕聲訓斥道:
“你安心養胎,好好誕下子嗣就是,有爺在,誰又敢要你的性命。”
李氏知道,這是重新讓眼前男人,真正忘記‘紫嫣下藥’一事的時候。
要說這兩年,她是真受夠了眼前男人對她的冷落了。
她要眼前男人重新再寵着她,愛着她,府裡女人誰敢爭,她就殺了誰。
李氏眼裡的捩氣和殺氣一閃而逝,這才忙在使勁掐了下大腿,眼角含淚,泫然欲泣道:
“爺,您不必安慰婢妾,婢妾心裡清楚,婢妾這胎甚是艱難,怕是熬不過這一關。
所以才急着讓小凌子將爺請來,若是現在不說,婢妾擔心以後都沒機會說。”
說到此處,一陣劇痛襲來,令她不得不停下話,待得疼痛過去後。
李氏藉着先前的陣痛,眼淚流得更兇了,她死死拉住四爺的袖子,更加哀婉的說道:
“爺,說一千道一萬,爺您還是不相信婢妾、從來沒在紫嫣的藥裡,加過發熱感冒的藥。
紫嫣是婢妾的親手女兒啊,婢妾怎麼會那麼狠心,去害自己的女兒呢?
爺,爺,您真的誤會婢妾了,婢妾真的是冤枉的,爺您要相信婢妾啊。”
一提到這個,四爺心底就一股氣直冒出來,這都兩年過去了,說到底四爺已經慢慢忘卻了。
這如今李氏卻舊事從提,直讓四爺想擡腳便走,後面想到幾個孩子,到底止住了腳步,沉默片刻,耐着性子道:
“這會兒不要說這些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足精神,等着孩子出世。”
李氏哪裡甘心,四爺就這麼敷衍的回答啊,她要的是四爺真正的信任。
於是不甘心的李氏,便忙抓着他衣袖,神色更加哀泣地道:
“爺,在您心底,還是覺得婢妾沒有伊爾根覺羅氏可信是不是,您始終還是不相信臣妾是不是?”
四爺聽到李氏提到小女人,心底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的爆發了,大聲道:“夠了……”
李氏心中怒氣一下便爆發了,每次一提到初音院那賤人,爺總是會情緒失控。
到底李氏今天有重要目的,於是便硬是強壓了怒意,也越發大聲泣聲道:
“爺,無論您信不信,婢妾都向您保證,婢妾絕沒有對紫嫣下藥。
別的不說,就說婢妾進府以來,爺您又發現婢妾,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嗎?
爺也曾經寵着婢妾三年,三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爺您,看清楚婢妾的爲人嗎?
試問婢妾也曾經是爺,您捧手心底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是個,心狠手辣連自己親手女兒都害啊?
若當真如此,這不是說爺您眼瞎嗎?”
見四爺仍然板着個、越加黑如鍋底的臉,不說話,李氏只好又道: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婢妾根本沒理由繼續騙爺。”
就在這個時候,陣痛終於再次來臨,李氏神色變得極其痛苦,汗如漿涌,呻|吟不止。
還是這時候的沈嬤嬤進來了,忙慌忙道:
“主子,您怎麼樣了?是不是要生了,老奴這就去喚穩婆進來,再扶您進產房啊!”
“等一下。”李氏這時候是感覺真的很痛了,不過如今四爺沒有真正原諒她,她就一日不甘心去生產。
忙忍痛喚住,已經準備出去叫人的沈嬤嬤,望向四爺,虛弱而期盼地道:
“爺,您現在願意相信婢妾嗎?”
看到她這個樣子,四爺長嘆一聲,終歸是子嗣爲大,便只安撫道:
“好生去臨產吧,爺這次信你就是了,好生養足精神,爲爺誕下一位健健康康的子嗣。”
說完,四爺便讓白薇白芷扶着李氏進了產房。
後見了那拉氏,已經帶着府裡的舒舒覺羅氏,烏雅氏,布耶楚克,沈佳氏,武氏,宋氏和張氏等一衆女人都到了。
四爺吩咐下人擡來凳子,讓一衆女人在外面守着,等候產房裡李氏的生產。
衆人一直在外間聽着產房裡,李氏一聲高過一聲的呼痛,倒是後面呼痛了一陣後,裡面又停止了一會。
後面又響起產婆,和沈嬤嬤一聲聲又節奏的“用力”聲後,又傳來李氏的一聲聲的呼痛聲。
這胎到底折騰李氏,一直到晚間亥時都還沒有生出來,四爺到底擔心小女人。
便吩咐那拉氏,在紫韻閣主持事宜,便匆匆去了初音院。
發現弘晞還沒有睡後,父子兩又對着伊路說着話,以期待能刺激到伊路,能早日醒來。
二人一直陪着伊路說話,等到後面快到子時,四爺便強制把弘晞抱去東偏殿哄睡着。
直到這時候,蘇培盛纔來稟報,說紫韻閣李主子,終於在子時前後,誕下一個重7斤多的小阿哥下來。
四爺到也真高興,吩咐一聲“大賞”後,便又匆匆去紫韻閣,看了一眼四阿哥和李氏。
對着紫韻閣衆人都讓蘇培盛賞後,便讓那拉氏等一衆女人散了。
到底折騰太晚,四爺帶着蘇培盛小順子等,回了前院睡下。
他心底一直在擔心小女人,因此這久一直睡得不安穩。
不過今晚,卻破天荒的,四爺居然做了一個好夢。
夢中夢到小女人,未來竟然給他如此大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