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着此時,初音院一衆奴才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就頭大如鬥,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有那麼金貴嗎?
不就是剛出去雪地裡站一會兒,就搞得好像她要掛了似的,不過衆人也是擔心她,便斂了斂心神,這才道:
“嬤嬤……我省得的,只不過一時見雪地漂亮而已,後面我會注意的。”
說完,見衆人都放下了一臉的緊張,這才帶着莊嬤嬤朵兒錦繡青黛青墨,甚至連平時,很少跟她一道出門的小李子都一起,往正院方向去了。
伊路帶着衆人到正院的時候,就發現今日的正院,還是如往昔一樣的熱鬧。
這才辰時五刻不到,府裡側福晉舒舒覺羅氏,沈佳氏張氏武氏和衆位侍妾都到了。
此刻沒來的,也就現在投向女主陣營的宋氏和李氏沒到,還有前段時間莫名惹怒爺的庶福晉,布耶楚克沒到了。
伊路一到正院,剛好熱鬧宴宴的談話聲、說笑聲便戛然而止,皆都帶着一臉或是審視,或是羨慕,或是記恨的眼神盯着她。
這裡面,審視的是側福晉舒舒覺羅氏,羨慕的是張氏武氏和一衆侍妾們,至於記恨,則是那個沒腦子的沈佳氏了。
不過伊路都沒管,只在錦繡青黛的攙扶下,先是走到了舒舒覺羅氏跟前,行了個禮,請安道:
“婢妾,伊爾根覺羅氏,給側福晉請安!”
舒舒覺羅氏先是擡眼打量了伊路一番,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努力壓下了心中的嫉恨之情,這才恢復一臉的端莊大度,道:
“伊爾根妹妹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這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可得要好好照顧身子纔是。趕緊起吧!”
說完,給了個蘭秋一個眼神,就不再管伊路,自個玩着手上的東珠軟鐲。
只是誰也不知道,此刻舒舒覺羅氏心中的噬骨仇恨都快把她燒着了。
伊路沒管舒舒覺羅氏,內心那噬骨仇恨是對着誰的,避過了蘭秋的攙扶,就在錦繡朵兒的攙扶下起了身。
再給張氏武氏沈氏行了個平禮,然後就回到了,旁邊特意給她們備的坐位上了。
沈佳氏見伊爾根覺羅氏這個賤人,又沒有等她說話,就囂張的自個坐下了。
剛想起身直接罵過去的時候,就發現裡屋的福晉出來了,倒是收了心中的記恨之前,跟着對那拉氏行禮了。
那拉氏在方嬤嬤,梅蘭竹菊四大丫頭的小心攙扶下,這纔在黑漆橢圓長桌上首的位置坐下,接着對下面請安的衆女人叫起道:
“妹妹們都起吧,今天是小年宴,大家不必拘禮。
現在爺不在府裡,咱們更是要守好咋們這府裡,如若有誰出現什麼亂子,就休怪本福晉不留情面。”
說着,那拉氏還往伊路的方向望了望,衆人便知道福晉,這是在警告伊爾根覺羅氏了。
伊路坐在宴席寶座上,接收到那拉氏,那一眼意味不明的審視後,就覺得亞歷山大。
要說這那拉氏,是不是找錯打壓的對象了,這府裡真正要害她的,可是女主李氏。
她可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想過害那拉氏流產的好不。
先不說她到時候,會在四大爺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就說仙府系統的因果值就夠她受的了。
所以這那拉氏,純粹是不是被四大爺對她的寵迷花了眼,要說,那拉氏真正的敵人可真不是她。
其實方嬤嬤,如今也是跟伊路的想法差不多,覺得府裡福晉的敵人該是如今有子。
而且有兩分得爺歡心,並且還一直跟福晉對着幹的李氏,剩下最大的敵人便是側福晉舒舒覺羅氏。
當然,伊路的崛起,也讓方嬤嬤心裡有些壓力,但伊路在府裡的表現,一向安穩,而且對福晉,也是一直敬着的。
因此,即使得爺幾分寵,如今更是懷上了,方嬤嬤到底對伊路的敵意沒有那拉氏強。
想到這,方嬤嬤可不能讓福晉將這伊爾根覺羅氏得罪狠了,於是便斂了心中的想法,輕輕移步上前,對着那拉氏道:
“福晉……今兒個主子爺不在府裡,如今祭竈神可還要如期舉行麼?”
那拉氏聽到莊嬤嬤的聲音,倒是回過神來了,小心的摸了摸肚子,想到自己如今也終於懷上了,這伊爾根覺羅氏她倒是不用如臨大敵。
因此便一下恢復一臉的端莊大氣,道:“先準備着吧,爺怕是就這兩天就回了。”
方嬤嬤聽完福晉的安排,道了聲:“是。”便忙跟高嬤嬤對視一眼,這才一道下去安排了。
等方嬤嬤下去準備後,那拉氏環顧了整個正院,都沒有看到李氏跟庶福晉耶布楚克,頓時心裡便是不喜。
這個李氏一向在府裡囂張就算了,現在這個庶福晉竟然也學起了李氏,莫不是她以爲,這次打仗要她父汗出兵,就覺得自個傲起來了不成。
哼,出嫁從夫。等她這胎安穩生下來,再一個個好好收拾她們。
那拉氏壓下了心中的鬱色,這纔對着在一旁伺候的梅蘭竹菊吩咐道:
“去看看……這李格格跟庶福晉怎的,都快巳時了,到現在還沒來?”說着,那拉氏眼中的捩氣便一閃而逝。
沈佳氏見了福晉臉色的不渝,便知道福晉是因爲什麼了,要說,她除了看不慣初音院伊爾根覺羅氏那個賤人外,剩下兩個最厭惡的。
一個是在新婚第三天同樣截她胡的李氏,另一個則是在出巡蒙古時,對她一頓否刺的庶福晉布耶楚克。
因此現在抓到機會了,她纔不會讓她們好過。
因此沈佳氏對着那拉氏先是行了個禮,接着便一臉幸災樂禍的回道:
“就是……福晉,依婢妾看,這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府裡的規矩,什麼時候成爲擺設了?
這庶福晉跟李格格,也未免太恃寵而驕了吧,這要不好好懲罰,日後福晉您何以服衆啊?”
李氏懷裡抱着二格格,帶着宋氏並紫韻閣白芷白薇沈嬤嬤和幾個奶孃,和布耶楚克一前一後剛踏進正院,就聽到沈氏那幸災樂禍的聲音。
心裡便是不喜,就一個不受寵的格格,莫不是以爲跟了那拉氏,還真當自己就是那拉氏了,真是,也不看看,府裡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嗎?
哼,她可不是伊爾根覺羅氏那個軟腳蝦,誰都可以捏一捏的。
膽敢跟她李氏做對,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因此便就着沈佳氏的話音回了過去,道:
“呵……沈佳格格,這伊爾根妹妹常說咬人的狗不叫,不咬人的狗才會到處亂吠。
沈佳格格這樣,莫不是本格格聽錯了吧,不是妹妹在說話,而是什麼畜生在亂吠不成?”
“李氏……你不要以爲你有着府裡唯一的子嗣,你就敢如此囂張。你本來就不守規矩,難不成還不能讓人說了不成?”
沈佳氏聞言,咻的一下站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立馬反駁了回去。
只是臉上還是一陣難堪,任誰被這樣比喻也覺得心裡不舒服啊,何況是沈佳氏這位一向衝動沒腦子的主呢。
要說實話,比起府裡張氏武氏哪怕是側福晉舒舒覺羅氏,早早的到了正院,就說跟伊路這位踩點到正院的相比。
李氏、宋氏和布耶楚克確實算的上來的遲的了,不過再遲,也沒有誤了吉時便是。
只不過這個點過來,對於現今已經懷了身孕的福晉來說,她現在底氣足了,當然是不喜後院的女人,再像以前一樣囂張了。
烏拉那拉氏坐在上面,先是用着壓迫的眼神看了看沈佳氏,直到沈佳氏承受不住那拉氏的壓迫視線,立在一旁不言語了。
這纔將視線轉向,對面懷裡正抱着府裡唯一子嗣,二格格的李氏。
以及一副以李氏馬首是瞻的宋氏,和扶着腰小心翼翼走過來的,庶福晉布耶楚克。
那拉氏眼睛先是閃了閃,待幾人走近。這才一臉端莊大方的笑道:
“布耶妹妹,李妹妹,宋妹妹,你們今個來的有些晚了。
不過如今布耶懷有身孕,李妹妹要照顧二格格,而宋妹妹前段時間又經歷大格格的悲慟。
身子、精力都不比其他時候,來得遲點也是應該的,平日裡也要小心爲好。
至於沈佳妹妹說的,還望幾位妹妹不要放在心上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