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設歷史 31真相(開始倒V)
顧問行走了之後,約可沁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儘管顧問行一離開七星就把傘遮到約可沁頭上,可在瓢潑般的大雨下,約可沁的衣服還是免不了溼的一塌糊塗。
約可沁擡頭看了看遠方,整個天地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中。城牆高聳,如今約可沁更是隻能看到眼前的一方天地。昔日冷酷威嚴的乾清宮此時看起來有些模糊,柔和的線條顯得似乎有些平易近人起來,就連站得筆挺的當值的侍衛都沒有往日銳利的煞氣。
約可沁幽幽地嘆了口氣,“把傘,收了吧!”
“什……”七星一愣,卻是不敢質疑,只能柔聲勸着,“公主!這雨水這麼涼,不撐着傘是要生病麼?!”
約可沁看了看溼的一塌糊塗的衣衫,“反正擋不住,不如就這樣淋着,順手使一招苦肉計不也挺好?”
“可是!”七星還是覺得不妥,可看約可沁的不容拒絕的表情,還是把傘收了起來,然後跪到約可沁身邊,“反正公主不用奴婢撐傘了,那奴婢就陪您一塊兒跪!”
約可沁笑了笑,不再言語。
瓢潑般的大雨,砸在身上不止冷,還疼,約可沁卻是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如果連這樣的苦都吃不了,如何能堪當的起足以撐起帝國半邊天的海蚌公主?更何況,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正在承受着比這還要殘酷的折磨——除了**,更重要的是心理——面對災難的絕望與無力。
鍾粹宮
欒輝在書室寫着大字,腕平,筆直。許是心態好,寫出得字優雅清朗,雋秀舒展,十分賞心悅目。
“娘娘寫得字真好看!”錦屏在一邊磨着墨,真心地稱讚道。
欒輝微微擡起頭,撩了她一眼,分神笑道:“呦,錦屏還懂書法呢?”
“奴婢雖然不懂什麼張芝王羲之的,但也是有想法的。”錦屏被笑得有些臉紅,“娘娘的字,奴婢看着特別舒服。”
“可不是,奴婢看着也舒服,看娘娘寫字奴婢的心情都會好很多。”一直沉默地整理的端月也開口插話。
欒輝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女人的腕力到底不能跟男人相比,這字也不過有了幾分靈氣,可最基礎的骨架卻是沒有寫好。不過能在這裡寫字已是極好的了,他也不能太強求。
“今兒好像沒看到保清。這麼大雨,五阿哥去了哪裡?”胤褆的傷一直沒好利索,約可沁不放心,非得留那孩子在鍾粹宮養傷,每日的請安可是頻着呢。
“回娘娘,五阿哥去南先生那裡了。”
“南先生?哦,我知道了。”欒輝點點頭,胤褆剛受傷時,南懷仁老先生分外關心,每天都打發人來詢問情況,欒輝一開始不知道緣還納着悶,由後來才知道南懷仁是終於逮着一個有資格又有資質還自願跟他學習槍炮的製作方法的人,這幾日就是盼着胤褆趕緊養好傷陪他學習去,對於這個,欒輝還是相當樂見其成的,技多不壓身麼。
“那公主呢?”欒輝放下手中的毛筆,自有專門的宮女上前接過,準備清洗,還有宮女端來淨手的金盆,請欒輝淨手。
“公主還在乾清宮門前跪着,這都已經跪了半個時辰了……”
接過小宮女遞來的毛巾,一邊擦着手,一邊吩咐道:“端月錦屏留下,其他人就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欒輝把毛巾隨手扔到書桌上,踱至窗前,背手而立,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屋外的大雨,輕嘆,“果然是極大的一場雨啊!”
然後便沒了言語。
端月錦屏面面相覷,不知惠妃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欒輝纔開口,“都查到了什麼,說說吧。”
錦屏頭皮一緊,如果可以,她真想說她什麼都沒查出來。可看着惠妃的背影,又不敢撒謊,只好如實招來:“奴婢查到……奴婢查到,最近的暴.亂,是,是張二公子的人鼓動的……”錦屏說完,就急忙把頭埋低,恨不能埋到地裡。
端月更是心下駭然,真真希望自己的耳朵剛剛失聰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讓自己知道。
“果然……”欒輝瞭然地點點頭,歷史上並未記錄此時有民暴.亂,雖然可能是史官的疏漏或遮醜,但也不排除是他的蝴蝶效應的影響。而他目前的影響並不大,除了胤褆姊妹三個,再就只有廷玉了,再聯繫約可沁現在的動作,究竟怎麼回事也不難弄清楚。
“是你自己查出來的?”
“不是,奴婢本來查到是天地會的爪牙,後來是張二公子的手下發現奴婢在查,稟報了張二公子,張二公子告知奴婢的。”錦屏戰戰兢兢地回答。雖然情報局當初的創立有自己的一番心血,可這麼久沒有接觸,竟然已經被張二公子發展到如此程度,更重要的是,對方如今才只有八歲!
“呵!”欒輝笑了笑,聲音聽起來還挺愉悅,“還算是有腦子的。”
“娘娘,需要阻止麼?”
“算了,由着他們鬧去吧!”
——你們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呢?我,很期待啊!
康熙在乾清宮西暖閣裡披着奏摺,奏摺上幾乎全是壞消息——漢中戰事遇阻,三藩毫無動作,京畿的災情更是讓人煩擾。批完手上的,再拿起一封,看了幾句便知是一封請安折——通篇空洞無物,不知所言。想想如今大清各處都是事,這人卻不知上報,只知歌功頌德,不由有些膩味,還有幾分惱怒,偏偏此時門前傳來一陣陣煩躁不安的踱步聲,不禁愈加煩躁,怒吼:“顧問行,給朕滾進來!”
顧問行本奉命守在門口,可聽着窗外稀里嘩啦的大雨聲,因爲擔心約可沁公主,於是派了個小太監去看看,結果小太監回來卻報說公主還在跪着,連傘都扔在一邊不撐了。他心中實在安定不下來,約可沁好歹是大清公主,還是從恭親王那裡抱來的,一來了宮裡就給皇宮帶來好幾個皇嗣,連萬歲爺都說是個有福氣的,也還算寵愛。這雨這麼大,萬一淋出個好歹,萬歲爺心疼,到時候被遷怒,倒黴的還是他。可萬一萬歲爺餘怒未消,自己貿貿然進入,只怕又要惹得萬歲爺生氣。顧問行真是左右爲難,不自覺的開始來回踱起步子來。猛然聽得康熙的一陣怒吼,嚇得他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進了東暖閣。
見到顧問行如此有喜感的進屋方式,康熙一下子沒繃住,噗嗤笑了一聲——他是讓他滾進來,可不是真正的滾啊。
顧問行也有些小尷尬,自己這出場方式還真不好看,搞不好甚至還能治個御前失儀。不過當聽到康熙的笑聲時,他更多的時感到放鬆和自得,放鬆是萬歲爺必是不在意自己的失禮之處,自得則是因爲要把康熙這位萬歲爺逗樂可是不容易呢。
“奴才失禮了,皇上恕罪!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在外面幹嘛呢?那麼大動靜?”
顧問行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腳步聲太大,震動了皇上,連忙請罪,“奴才心裡煩躁,竟然弄出了動靜,擾了萬歲爺,實在罪該萬死!”
“煩躁?爲什麼煩躁?”你個奴才能有朕煩躁麼?這麼多事!
“這個……”顧問行答得唯唯諾諾,“約可沁公主跪在外頭淋了一個時辰的雨了……”
“什麼?!”康熙驚訝,“你這奴才怎麼不早說?!”說着,長身而起,徑直往外走去。
約可沁此時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寬大的和碩公主服飾早已被水溼透,沉沉得壓在身上,愈發顯出九歲孩子身子的瘦小;頭髮全溼,原本梳得齊整的二把頭此時早已散亂,溼透的鬢髮粘在臉頰旁,襯得巴掌大的小臉十分蒼白。眼睛微閉着,阻隔了雨水,臉上全是雨水,分外狼狽,許是跪得膝蓋疼了,雪白的牙齒緊咬着下脣隱忍着,往日花瓣般粉嫩的脣泛着青紫的顏色。雙手撐在膝邊,握成拳狀。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約可沁小小的身子剋制不住地顫抖,幾乎搖搖欲墜,又馬上咬牙堅持住。
康熙一出乾清宮,還隔着雨幕,就看到這番景象。他如今尚還未及而立,一顆心也尚未練就一層銅牆鐵壁,約可沁又是他看做親女養大的,虎毒尚不實子,更何況他呢?而且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九歲的孩子的念頭會這麼堅定。他一個帝王,本身的尊榮與驕傲不允許他被人威脅,約可沁說出那樣的話,他自是不會縱容,否則以後還不人人如此要挾?再一個,一個孩子而已,說什麼長跪不起他只當是孩子童言,哪裡會當真。只是這次……實在出乎他的預料,而約可沁的心志更是令他另眼相看。
——也許,他小看了這些孩子也不一定。
康熙一邊想着,一邊朝約可沁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張廷玉和約可沁的膽子好大捏~~~
奶黃包:五哥,你在幹什麼?
大包紙:製造大炮。
奶黃包?_?:製造大炮幹嘛?
大包紙(嚴肅臉):轟掉康渣渣!
奶黃包:(⊙_⊙?)爲嘛要幹掉汗阿瑪?
大包紙:……額娘說,岳父神馬的很難搞定(╯﹏╰)……
——康渣渣始終是一二戀最強硬的阻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