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刁難至此,吉人相救

“八福晉這是從哪聽來的,奴婢和十福晉只是主僕的關係,所謂的不滿也是別人猜測而已,查閱這些嫁妝本就有這樣的規矩,是十福晉體恤奴婢,讓奴婢早些查閱完,這是爲了奴婢着想,何來不滿?如果奴婢和十福晉有隔膜,那十福晉爲什麼要讓奴婢當喜娘?喜娘的職責不就是給人帶去幸福和喜慶嗎?所以奴婢是懷着一個祝福的心。”

“還真是一張利嘴,怪不得幾個阿哥都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八福晉聽完我的話,眉頭一凝,好像我無意間觸怒了她。

“八福晉這話說的沒有道理。”

“沒有道理?我就是道理,你是奴婢,我是主子,你敢和我講道理?”看着她突然眉頭一擰,一臉蠻橫的樣子,我更加迷茫,“奴婢不敢,只是今日是十阿哥大婚,八福晉這樣說倒是破壞了這個喜慶的氣氛。幾位阿哥?子矜自認自己相貌平凡,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誤會?之前我還真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也只是以爲那隻不過是貝勒爺一時新奇而已,可是現在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奴婢不明白八福晉的意思。”

“老十以前說過,說你的性子和我很像,但是我看來你要比我厲害,你可以把所有的男人玩弄於鼓掌,還能裝出這樣無辜的樣子。”

“八福晉請你自重,奴婢自認爲沒有得罪於八福晉,福晉爲何這樣步步緊逼?”

八福晉眉頭一挑,“沒有得罪?那這是什麼?”

我看着她突然拿出一個錢袋微微一怔,“那是奴婢感謝八阿哥繡的,只是一個禮物,不僅八阿哥有,其他阿哥也有。”

“是嘛?那這又是什麼?”她突然又拿出一條手帕,我有些眼熟,看見手帕一角秀的蓮花,我微微一愣,“這是奴婢的手帕,八福晉……?”

“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八福晉的巴掌已經招呼過來,“八福晉爲何打我?”

“你也承認這是你的手帕,那你告訴我爲什麼這個手帕會在貝勒爺那裡?”

我看着她厲色的眼神,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不由的冷笑:“看來我和八福晉並不是巧遇,八福晉一直在等着我。”

“你明白就好,在宮裡有皇阿瑪在,眼線衆多,現在,你只有一人。”

“八福晉想怎麼樣?”

“這手帕是怎麼回事?或許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手帕只是給八阿哥包紮手用的。”

“是嗎?但是爲什麼貝勒爺把它放在最重要的地方?爲什麼還要不時的拿出來看?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八福晉想多了,奴婢已經忘記了那塊手帕,那隻不過也是一種感激,別無它意。”

“你認爲我信,告訴你我可不會像四福晉那樣寬厚。”

四福晉?這事和四福晉有什麼關係,我微惱的看着她,“八福晉要怎麼才能相信。”

“最簡單的就是你永遠的消失。”

我無力的嘆口氣,看了看周圍,“八福晉找的地方不錯,這個地方應該是十阿哥府邸嘴僻靜的地方了,八福晉真是神機妙算。”

“那是你的命不好,如果你不說出自己是誰,也許我不會爲難你,只不過即使你不說,不出現在這裡,最後你也會來這裡,結果都是一樣的。”

“看來我們真的很像,會選擇同樣的地方,不過,八福晉也許要讓你失望了。”

八福晉眉頭微蹙,“你說什麼?”

“給十三阿哥請安。”我突然向一旁服身請安,八福晉一驚,急忙看過去,“老十三?”

“八嫂,前面可是很熱鬧,大家一直找着八嫂,沒有想到八嫂在這說話呢。”十三阿哥笑着走了過來。

“呦,老十三你怎麼跑這來了。”八福晉看見十三擠出一絲雍容的微笑,彷彿換了一個人。

“哦,只是喝不下去了,四哥不讓我灌十哥,沒法子我就出來走走,正好看見幾個小廝鬼鬼祟祟的來了這裡,我過來他們居然還攔我,所以我索性讓他們睡一覺,也練練拳腳。”

“原來是這樣,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和子矜姑娘說,他們可能是八爺派來找我的,看見我說話,不敢上前,倒是讓老十三你誤會了。”

“哦?是嗎?那八嫂可莫要怪十三弟魯莽了。”

“怎麼會?也怪他們不識好歹,居然敢攔你這拼命十三郎。”

“八嫂說笑了,您這不是怪老十三嗎?”十三微微一笑,不易察覺的看了一眼八福晉身邊的四個丫鬟,“八嫂,您身邊的丫鬟可是越來越讓人害怕了。”

“老十三你這是說什麼呢?有什麼的,只是幾個不懂事的丫鬟,你要看上了,八嫂給你就是了。”

“十三可不敢當,這幾個丫頭的身手可是不一般,想來一定是八哥爲八嫂挑的,看來八哥真是疼愛八嫂,一刻也不放鬆呢。”

“老十三就你會說話。”八福晉象徵性的一笑,隨即輕蔑的看着我一眼,“你去吧,十阿哥的那邊的應該忙了,記住好好服侍十福晉,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最好不要說。”

十三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頷首,“八福晉教訓的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她那熾烈的目光,走到拐彎處,我屋裡的靠在牆上,額頭瞬間冒出很多汗,好險,只差一點點,如果不是十三,也許今天真的就是我的忌日了。

“八嫂,老十三這就要回宴會上,要是久了,少不了被埋怨,八嫂是不是也過去?”

“嗯,我正好也要過去。”

“那十三陪您一起?”

“好啊。”

回到新房,十福晉有些生氣的嗔怪了我幾句,教訓我回來晚了,而我只是垂首應聲,沒有再離開過她的身邊,一直到合巹開始,命婦開始述說那些儀式,我在一旁按照她的指令做事,心裡看着他們默默的祝福,最後命婦說:“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我拿起喜稱遞給十阿哥,他看着我,手卻一直沒動,我只能低垂着眼簾,等着他。好一會兒,他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喜稱,我暗自鬆了一口氣,默默的退到一旁,看着他慢慢的挑開喜帕,雲英兩腮微紅,羞澀的一笑,望着他的眼神充滿着期待,那一瞬間我真的好羨慕。我默默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那瞬間我突然有些失落,暗自好笑自己這是嫉妒還是羨慕。

“怎麼了?還不走?捨不得?”十三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輕語,我看見是他嚇了一跳,剛要驚出聲,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噓,不要出聲,這邊走。”

我微微點點頭,跟着他從十阿哥府邸的後門出去,剛走出去就看見了一輛馬車,“上去。”

“我們是要去哪?”

“送你回宮。”

“哦。”他扶着我上馬車,我剛揭開簾子看見裡面還有人,微微一愣,“四阿哥?”

“還不進來坐下。”

“哦。”我有些拘謹的坐在他的對面,十三緊跟着坐了下來。

“我告訴四哥你和八嫂在後花園的事情了,是四哥害怕八嫂再找你麻煩,讓我去找你,送你回宮。”

我點點頭,恭敬的頷首:“多謝四阿哥。”

“子矜,你一定要這樣跟四哥說話嗎?好不自在。”

“十三阿哥這是說那裡的話,奴婢哪有,這是規矩。”

“我怎麼沒看見你和我有規矩?”

“我哪一次沒有給你請安。”

“看吧,看吧,對四哥說話就是奴婢,跟我說話直接省了。”

我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奴婢知錯了。”

“你……?哎……”十三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既是在宮外就不要講規矩了,我罰你的時候,也沒看你有規矩,今晚免了。”一直悶不吭聲的四阿哥突然這麼說話,弄的我倒是扭捏起來。

“四阿哥,不是應該回府嗎?我和十三阿哥一起回宮就好了。”

“你不希望我一起?趕我下車?”

“可不敢,只不過看見四福晉也來了,四阿哥不應該和福晉一起回去嗎?”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癟了癟嘴,輕聲不爽的呢喃:你以爲我想管?今天弄出一個八福晉,不一定下次就是四福晉,到時候我死的不是更慘?

“你說什麼?”四阿哥看向我,我趕緊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了,發一些牢騷,四阿哥不必在意。啊,累死我了。”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象徵性的動了動手臂,晃了晃頭,然後窩在一旁。

十三看着無精打采,唉聲嘆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今天不無聊吧?”

“無聊?十三阿哥,你這是幸災樂禍。”

“難道不是?看你裡外忙活的倒也自在。”

“自在?我現在再也不想做喜娘了,簡直累死了,我現在全身都痛。”

“需要太醫看一下嗎?”四阿哥皺眉看着我,我搖搖頭,“那倒不用,只是身體痠痛,受傷的地方倒是沒什麼。”

“四哥,你未免小題大做了吧,子矜的傷已有兩月了,這樣的關心,可是讓我嫉妒啊。”

“十三阿哥說什麼呢?你嫉妒什麼?”

“什麼時候四哥也這麼關心我一下。”

我微微蹙眉,責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不是添亂嗎?弄的我一時都不敢去看四阿哥,坐在那裡如坐鍼氈,“啊,對了,奴婢有樣東西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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