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皇上和太皇太后會爲你撐腰?”
面對德妃信誓旦旦的威脅,佟月菀燦若星辰的雙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冷意。
“哪兒來的厚臉皮啊。”她嗤笑一聲,“就憑你不要臉?還是憑你出身包衣?”
以爲搬出來兩尊大佛,她就會怕了?
呵呵,做她的大頭夢去吧!
德妃神色一冷,佟月菀這是句句往她的痛處戳,從個人的行事作風,再到出身,竟是一點兒都不肯放過!
“你以爲,你在皇上的心裡又有幾分重量?”
就算平常再是個忍者神龜,這會兒的德妃也忍不住了!
衝進來就對她的臉下了這麼重的毒手,如今還打殺了她身邊的心腹……若她不報此仇,往後這宮裡頭無論是誰,都敢騎到她頭上來撒野了!
所以德妃搜腸刮肚,將所有她能夠說出來的惡毒語言,都衝着佟月菀瘋狂輸出:“你就算是皇貴妃又如何?這麼多年了,皇上對你再好,也沒見將你冊封爲皇后啊。”
迎着佟月菀的目光,德妃衝着她惡意一笑,“皇后的鳳印拿在手裡,卻名不正言不順。不知你晚上睡着時,心裡頭是什麼感受?”
曾經的皇貴妃心中唯有兩件心事兒。
一,是她的親表哥,康熙,一直不願將她冊封爲皇后。
這在愛情至少的佟佳氏看來,就是康熙對她不夠深情的表現。
二來,就是她入宮多年,卻一直沒能誕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若是她能生下一個流着愛新覺羅家和佟佳一族血脈的阿哥……這孩子,難道不比如今的太子胤礽來的更尊貴嗎?!
好不容易,她誠心求神拜佛、吃藥誦經這麼多年,終於懷了一個,最終卻只是個不甚健康的小格格……
在得知孩子性別的那一刻,躺在產房中用盡所有力氣的佟佳氏沒能忍住心頭的失望,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這兩件皇貴妃的心事兒,只要是在宮裡頭年限久一些的老人,或者是腦子靈光一點的人,都清楚得很。
眼下的德妃也是被打壓得狠了,不管不顧就脫口而出。
剛出口的瞬間,德妃心中也驚慌了一下。
不過,當她看到佟月菀的臉色越發蒼白,眼神如同想要殺人的刀子般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那股打心底裡升起來的暢快!
反正都已經是得罪得不能再得罪的程度了,過個嘴癮又怎麼了。
然後,還沒等德妃好好享受一番勝利的快感,她原本就已經淤青的膝蓋再次受到了大力的撞擊。
“啊——!!!”
這已經是德妃今日不知道第幾次的哀嚎了。
揮退了一臉兇殘的烏遠忠,佟月菀緩步上前,俯視着眼前趴在地上的德妃。
“看來你的脾氣和往日表現出來的溫柔如水,完全不一樣嘛。”
面對着德妃滿臉的不服氣,佟月菀覺得這是小問題。
不服?
那就打到她服好了!
反正今天來永和宮,她就沒準備和人好好講道理。
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今天要是不把堵在胸口的悶氣給出了,她就不是佟月菀。
不過德妃到底懷着孕呢,之前康熙特意說的那句話,意思就是至少別動她肚子裡的孩子。
於是佟月菀想了想,一時之間竟想不到該用什麼刑罰來招待德妃。
但是沒關係,她還有直播間!
【SOS!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小夥伴們給我點兒靈感行不行!】
【這題我會!賞她一丈紅!】
【……不太適合吧,太殘暴了捏,會把肚子裡的孩子都給打出來的吧???[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現在不適合,但是可以留在以後,備用!】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反正這隻羊一時半會兒也宰不掉,咱們慢慢薅羊毛也就是了。現在要着眼於當下啊小夥伴們,不要偏題。】
【容嬤嬤款扎針,非常適合。傷口小,恢復快,利於下次繼續,很棒哦。】
【我去搜了一下,說古代有脫了鞋打腳底板的?這是什麼鬼?】
【嘴這麼臭,拿鞋底抽她嘴巴子吧,這樣子會更爽哦,沒事找抽型~[偷笑.jpg]】
【前面的前面的前面,你說的這個應該是虐足吧?好像先用板子打,然後滴蠟油,滴完了繼續打,最後再弄一盤黃豆站在上面……】
【歎爲觀止!!!所以這樣的意義在哪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是記得有在哪裡看見過而已啦……莫問,問就是不知道[捂臉.jpg]】
【但是在古代,好像打腳底板是針對宮女的刑罰?】
【好樣的,這不就對上了?德妃也是宮女出身,我看就很適合她嘛!】
……
看來德妃真的是非常不討觀衆們的喜歡,一說到刑罰,一個個的都超級激動。
佟月菀刷了兩圈,還是挑中了打腳底心這一個。
因爲其中一條彈幕就說到了她的心巴上——
這是針對宮女的刑罰。
都說蝦仁豬心,佟月菀不僅準備讓德妃的身體遭受傷害,同時最好能夠自帶會心一擊的功能!
就它了!
隨着佟月菀的一聲令下,就連要用的東西都是現成的。
幾個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粗使嬤嬤撲了上去,一人按胳膊,一個脫鞋子,德妃驚慌失措的掙扎在她們手底下就跟脆弱的小雞仔兒似的,毫無用處。
在古代,腳是相當隱私的一處身體部位,德妃的兩隻玉足也保養得相當精心,脫了鞋襪之後,那皮膚白得發光,腳趾圓潤,還頗有幾分秀氣。
而如今,當着所有宮人的面,佟月菀手底下的嬤嬤手持木板,狠狠地擊打着她這雙保養得宜的腳底心。
每每重擊一回之後,就能聽見德妃越來越低的一聲哀嚎。
這種觀賞的滋味,真的特別酸爽~
看着德妃臉上扭曲了的表情,大汗淋漓、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佟月菀的心情頗爲爽快。
一邊還有嬤嬤在數數呢。
直到數到一百下,幾人才停了動作,鬆開了壓制着德妃的手。
佟月菀走近兩步,伸出手從德妃臉頰上的傷口處沾了一抹鮮紅的血,“你放纔是不是說,你要去告狀?唉,本宮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得去的快些呢。萬一你猶猶豫豫地不肯去了,本宮還要看不起你呢。”
說完,又跟逗小狗似的,拍了拍德妃皮開肉綻的臉頰。
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把德妃氣了個倒仰。
她整個人都撲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擡起頭,狠狠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啊,那咱們、走着瞧!”
目送着佟月菀搖擺着腰肢走出了永和宮,德妃孤身一人趴在原地,身邊竟無一人敢上前去扶她。
頭頂灑下的陽光彷彿蒙上了一層陰翳,卻無法照亮她眼底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