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將自己腦中記憶的美食,讓牛寶泉做了出來。
“這些餃子真好看,好像與以往我們吃的餃子不一樣!”司畫站在蘭琴身側道。
“這不是餃子,是鍋貼。這些牛肉鍋貼香得不得了,再配一晚魚骨糊米湯,簡直是絕配!”蘭琴道。
待丫鬟們將晚膳一個個提上來,蘭琴已經將四爺按在了膳桌旁,正在跟四爺說自己又看到了一些什麼新鮮玩意。幾個丫鬟以爲蘭琴會立刻跟四爺立刻說司畫的事情的,可是蘭琴壓根也沒有提。
四爺也一直在等蘭琴跟自己說,可是小女人似乎忘記了那些事情,正興致勃勃地與自己說所看到的書裡的事情。
待四爺用完膳後,蘭琴這才道:“爺,去書房吧,妾身有些事情想與你說。”
“怎麼不早說,是不想影響爺的食慾?”四爺道。
“爺知道了?”蘭琴的確不想影響四爺的食慾,反正晚點說,也不影響什麼,幹嘛非要早膳的時候說。
“水菱跟我說了一些。”四爺道。
蘭琴看了看水菱,只見她立刻低下頭退下去了。
四爺起身,拉着蘭琴一塊兒去了書房,並吩咐不讓丫鬟們來伺候了。
蘭琴看着四爺一臉沉寂的樣子,突然覺得或許他心裡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爺,司畫不可能去推劉氏的。是她故意的。爲了勾起爺對孩子的憐憫,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送劉氏入章華臺了。”蘭琴道。
四爺看着蘭琴,點點頭,道:“你阿瑪的事情,應該是有人想以此給爺提個醒的。雖然他們還沒有跳出來跟爺說。”
蘭琴覺得此刻自己就是被人魚肉的肉一般,只能任由他們宰割。而四爺是那買肉的客戶,只能被要挾。
“爺,阿瑪的事情,妾身不能不管。他們到底要什麼?”蘭琴道。
“爺的重視。琴兒,其實爺最擔心的是你。你能原諒爺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權衡利弊,平衡各方的感受嗎?”四爺盯着蘭琴道。
蘭琴自然明白四爺這句話的意思,他的苦衷,他的身份,他的夢想,自己不能阻擋,自己也不能讓他爲了自己而放棄,那麼只能接受。
看着蘭琴略帶受傷的表情,四爺有些心疼,他本想將她寵成無需這般容忍的女子,可是現在卻要她承受這樣的自己,頓時心裡一邊是希望,另一邊又有些憎惡自己。
“爺,從現在的行事看,爺在皇阿瑪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越來越重。妾身想,朝廷內外那些家族勢力盤根錯節,爺即便有了皇阿瑪的認可,也需要他們的支持。”蘭琴壓住心底的酸澀道。
四爺不忍心蘭琴容忍,蘭琴爺不忍心四爺爲難。
“什麼都不會改變,只是爺以後不能每天來。各方都需要安撫!”四爺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塞了一團棉花似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難受。
蘭琴低下頭,思忖片刻道:“那妾身的阿瑪是不是就沒事了?”
“沒事了,爺明日就會去,拿出那封彈劾奏摺。”四爺道,“不是年家的人,就是富察氏家的人。”
蘭琴皺了皺眉頭,心裡彷彿被人割了一刀似的。她沒想到最終自己不得不顧及孃家人,與她們妥協。
“琴兒,不用害怕,爺也不會是他們手裡的傀儡,如果超出爺的底線,爺即便不要他們的支持,也不會那樣對你。”四爺看出了蘭琴心裡所想,立刻道,“爺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司畫只需要承認,沒有及時抓住劉氏就是了。劉氏,就讓她住在那裡,爺是不會再寵幸她的。司畫,罰俸三個月,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了。”
蘭琴心裡一鬆,還好只是罰錢而已。她又想到了什麼,對四爺道:“爺,妾身同意。不如以後官家的事情交給年氏吧,這樣她們就更放心了。蘭琴就好好在南小院修身養性,過自己的日子。”
四爺沒想到蘭琴會在這個時候交權,這樣做無疑是安撫年家,或者富察家,烏拉那拉家最好的方式。自己都沒有這樣想過,想不到小女人現在主動要交出這個管家的權利。
“妾身只需要爺能不讓妾身孃家的人受到牽連,也不希望妾身身邊的人再受到牽連。妾身不管身邊的事情,只守着三個孩子過日子。”蘭琴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夢,雖然夢裡四爺還是救了自己,可是她醒來後就已經這樣決定了。
“如果將權利全部交給年氏,爺擔心她會爲難你的。”四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