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蘇培盛對着正在屋子裡看護蘭琴的司畫和水菱道。
原來,蘇培盛見修竹爲蘭琴治好了顫抖,心裡頓時對這個半大的孩子刮目相看,然後他便主動承擔起了晚飯的工作。人家剛剛爲你的主子止住了顫抖,總不能讓他一個半大的孩子負責這麼些大人的晚餐吧。
於是我們的蘇培盛舔着臉去跟修竹求和好了,並且立刻拍着胸脯說,願意爲大夥兒煮晚飯。
修竹見蘇培盛如此,自然就樂得開心地讓他去做了。反正煮飯他是煮得厭煩了,師傅總是讓他煮飯,今日能吃到別人煮的,也不錯。
蘇培盛來到廚房,好好找了找所存的食材,然後便拿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他雖然不是在膳房裡當差,但是做菜的手藝卻還是很不錯的。四爺在外面的時候,都是蘇培盛做飯,四爺都吃得從不抱怨一句,可見他的廚藝還是很好的。
“主子爺他們今天會回來吧,主子這個樣子,我什麼都吃不下。”司畫一直很自責,她覺得是自己害得蘭琴被咬的。
“司畫,你中午都沒吃什麼,晚上再不吃,不等主子醒來,你自己都會昏過去了。”水菱提醒道。
“是呀,司畫,還是去吃一些。你和水菱分開吃,輪流守在這裡。”蘇培盛道。
司畫見她們兩個勸,只好點點頭。
“不如這樣吧,我去幫你把飯打過來。主子平時對我們都和善,應該不會介意的。”水菱道。
待蘇培盛和水菱走出屋子,來到用飯的地方時,格桑和修竹已經將蘇培盛做好的飯菜都端了上來。
水菱先替司畫盛好了飯,然後往碗裡夾菜。
“蘇公公的菜做得真好,看着就很好吃!”水菱道。
修竹一愣,看了看蘇培盛。蘇培盛咳嗽一聲,示意水菱不要當着外人的面兒吐露自己的身份,水菱這才意思道剛剛說錯話了。
“我去給司畫送飯。”水菱立刻道。她已經將自己的那碗飯也盛好了,準備與司畫就在那邊吃。
兩個男人和一個半大的孩子端坐在飯桌上開始用膳。
“蘇大哥的飯菜做得真不錯。”修竹吃了幾口,誇讚道。
“呵呵,過獎。小道長多吃一些。”蘇培盛連忙笑道。
“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來武當山做什麼?”修竹道。
“我們都是從京城來的。我家老爺是做絲綢生意的商人。來這裡就是想到武當遊覽遊覽,沒想到夫人卻被那種東西咬傷,實在是意外。小道長,你和你師傅都是武當的人麼?”蘇培盛編了一個藉口道。
“嗯,我師傅的師傅乃是武當的二管事。師傅因爲喜歡行醫,故而就在這裡開了這個醫館,專門替方圓幾裡的百姓看病。”修竹道。
“那你師傅收我們老爺一萬兩的看診費是不是太高了一些。依你剛纔所言,你師傅可是懸壺濟世的好道長,專門替這些山野村民看病,想來也賺不了幾個錢的。我看到你們廚房裡的食材,連塊肉都找不到。都是蔬菜,可見你們平日生活也很簡樸。那爲何獨獨跟我們老爺所要這麼高的看診費?”蘇培盛道。
修竹一聽蘇培盛這麼打一通話,覺得他說得似乎也有道理,但他從小是師傅養大的,對師傅是極爲尊敬的。
“師傅要這麼多銀子,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修竹道。
“……”蘇培盛看了這半大的孩子幾眼,一時無言以爲了。要論自己對四爺的忠犬程度,跟這小屁孩也有得一拼。
“這位大哥,你看起來好像不像漢人,是蒙古人嗎?”修竹見格桑一直不說話,便問道。
格桑一直都在默默吃飯,對於他們倆的對話,置若罔聞,好像從沒有聽見一般。
“他是滿人,並非蒙古人。”蘇培盛道。
格桑看了蘇培盛一眼,那意思是嫌棄他有點多嘴。蘇培盛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又透露了四爺的身份了。哪一個買賣綢緞的商人會請滿人當馬伕的?
正在這個時候,屋子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師傅回來了!”修竹率先放下飯碗,站起來,跑出去看。
果然,只見周天浩與四爺以及凌峰已經走了進來。他們身上揹着的竹簍裡盛滿了新鮮的綠色的植物。
“主子!”蘇培盛和格桑也已經放下飯碗走了出來。
“修竹,將這兩味藥按照我教你的法子,開始熬煮。”周天浩將身上的竹簍放了下來,然後又道:“我聞到了香氣,你們在吃飯?”
“是,師傅,是這位蘇大哥做的飯。可好吃了。”修竹一邊去拿那竹簍,一邊說。
“先吃飯!”周天浩已經大步流星從他身邊走過去。
“道長,先救人要緊!”四爺連忙出言道。
“不着急,得煮上一個時辰,藥性才能溶到水裡去!”周天浩甩下這句話,便走進了屋子。
“主子,不如奴才先伺候您用膳?”蘇培盛見狀,立刻走到四爺身邊道。
“你做什麼要做飯?”四爺掃了一眼蘇培盛道。
“奴才,奴才見那修竹小道長及時救了側福晉,想跟他和好。”蘇培盛遂將蘭琴手腳抖動的事情說了一遍。
“下不爲例!”四爺冷道,然後便往蘭琴那邊走去,“將爺的飯菜拿過來。”
蘇培盛立刻去爲四爺準備膳食,四爺自然不會去與他們一同用膳,他早就將四爺的膳食單獨留了下來。
那廂,司畫和水菱已經用完了飯,見四爺回來了,連忙退避開,將空間留給四爺與蘭琴。
四爺得知蘭琴在他們離開後,還手腳抖動,心裡更加擔心。蘇培盛端來的膳食,他也無心用,只是隨便吃了一些,便作罷了。
那廂,周天浩卻用得很是酣暢,因爲蘇培盛的飯菜的確比修竹不知好了幾個水平。他越吃越想吃,盡然一連用了三碗飯。
“修竹,你去跟他好好學幾手,以後師傅可就有口福了。”周天浩道,總算放下了飯碗。
蘇培盛進來一邊幫忙修竹收拾碗筷,一邊道:“道長,您可以爲我們夫人祛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