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蘭的一句話,成功的讓顏炎停下了腳步。她帶着一絲微笑看着年若蘭,笑的有些諷刺:“年妹妹不是想要告訴我,那對兒鐲子裡藏着一副地圖吧。”
顏炎本意玩笑的一句話,卻讓年若蘭的臉色立刻變的凝重了:“九福晉果然已經知道了。”
顏炎嗤笑了一聲,再次坐下的時候,便對甜心道:“你去外面等我吧,這裡留着青竹陪我就是了。”甜心顯然有些擔心,不贊同的叫道:“額娘!”
顏炎笑着拍了拍甜心的肩膀:“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
甜心無奈,只好帶着小梅和一堆丫頭走出了房間,而年家也只有年夫人和年若蘭留在了屋子裡,其他人都退到了外面。
顏炎一直等到人都走乾淨之後,纔開口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希望你編的故事不要太誇張,那樣我會失去繼續聽下去的樂趣。”
年若蘭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顏炎,怎麼一年不見,這個曾經還只會做高姿態和不屑爲之的顏炎,竟然變得這麼有攻擊力了呢。她抿了抿嘴,才緩緩的開了口:“妾身知道,那對兒玉鐲的其中一隻,是我們福晉送給您的。”
顏炎點頭,示意年若蘭繼續說。您若蘭抿了抿嘴,歪頭看着顏炎:“那九福晉可知道,那隻玉鐲是從什麼地方而來?”年若蘭問完這句話之後,似乎並沒有準備讓顏炎回答,而是有些激動的道:“那隻玉鐲,是妾身的陪嫁。”
顏炎挑了挑眉毛,其實並不怎麼意外的看着年若蘭。從年若蘭注意到她的那對兒玉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早晚會面對這一天。年若蘭的臉色有些沮喪,聲音也頹廢了起來:“也許九福晉會問妾身,陪嫁怎麼會讓福晉拿來送禮。這事兒仔細說來,還是妾身糊塗,妾身並不是太喜歡這樣的鐲子,所以一直讓丫頭幫忙收着。誰知道後來妾身的大哥來問的時候,才知道那玉鐲根本就已經被人掉了包,這也是妾身第一次看到九福晉手上的玉鐲時那麼驚訝的原因。”
顏炎扯了扯嘴角,對年若蘭道:“事到如今,年妹妹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年若蘭咬了咬嘴脣,沉聲道:“妾身知道如何獲取那玉鐲中的地圖,只要九福晉答應妾身一個要求,妾身願意將裡面的財富與福晉平分。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顏炎滿不在乎的哈哈了一聲:“在年妹妹的眼裡,我像是很缺銀子的人嗎?”
年若蘭依舊看着顏炎,緊緊的咬着嘴脣,低聲道:“銀子多可以做很多事情,就算福晉再不缺銀子,難道以後國庫也不缺嗎?”顏炎頓時眯起了眼睛,頗有些震驚的看向年若蘭。年若蘭的雙手緊緊的攥着拳頭,顯然非常的緊張。她甚至有些戰戰兢兢的看着顏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難道九福晉也要反駁我說的這一點嗎?”
顏炎慢慢的搖了搖頭:“年妹妹爲什麼覺得我會反駁呢,我倒是好奇年妹妹爲什麼要這麼說呢。”
年若蘭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九福晉一定能夠猜的到!”
顏炎淡然的搖了搖頭:“年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什麼也猜不到,什麼也不會猜。不管年妹妹是走投無路纔會對我透露出這樣的信息,還是年妹妹別有用心的想要引我入圈套,引溫親王府入圈套。我都要鄭重的跟年妹妹說一聲,你這如意算盤打錯了,我顏炎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笨。兩隻玉鐲都在我的手裡,年妹妹憑什麼認爲我要跟你進行這項交易。”
年若蘭安靜的看着顏炎,似乎早就猜到顏炎會這樣說。她看了顏炎好久,才慢慢的開了口:“妾身既然把九福晉請到這裡來,就自然有九福晉一定會答應妾身的把握。”
“哦?那你不妨說說看?”顏炎揚了揚眉,一臉的不相信。
年若蘭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正色的道:“妾身知道九福晉纔剛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回來,不過九福晉也萬萬不可大意,因爲你身體裡的毒素,恐怕已經支撐不了福晉幾年了。”
顏炎手心緊緊的攥了起來,神色一下子變得正式了起來:“你亂說什麼呢?”年若蘭笑道:“九福晉心裡明鏡似得知道妾身有沒有亂說,妾身還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九福晉,就是那誰都檢查不出來的毒,我這裡有解藥!”
顏炎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臉上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既然你都說誰都檢查不出來的毒了,憑什麼認爲我就會相信你說的話呢。”年若蘭斬釘截鐵的道:“因爲您的身體,您知道的最清楚。九福晉曾經在宮裡吃過什麼,又在之後的每年在宮裡吃過什麼,妾身相信,沒有人比福晉更清楚的了。所以福晉一定知道,妾身沒有在說謊話!”
年若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篤定,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就連站在顏炎身後的青竹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年若蘭的話,整個手心裡都是冷汗,幾乎不敢想象如果老九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
但顏炎卻突然站了起來,滿臉笑容的往年若蘭身前走了幾步。年若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顏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絢爛而美好的定格:“年妹妹,知道的太多了就只能有一個下場,這道理年妹妹可懂?不管如何,還請年妹妹回去和你背後的主子說一聲,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未免太小瞧我顏炎了。下次想要做什麼的話,還是想的周全一些纔是。”
顏炎說完,就轉身看向了青竹:“青竹,咱們走吧!”
青竹立刻上前攙扶住了顏炎的手,一起往門口走去。年若蘭突然不甘心的道:“難道九福晉就不怕你真的中毒了嗎?”顏炎微微的揚起了頭,帶着十分的驕傲:“年妹妹放心,顏炎一定能活到年妹妹下葬的那一日!”
說完,顏炎就扶着青竹趾高氣昂的走了,年夫人看着顏炎消失的背影,喃喃的道:“看來這位九福晉,可真真是一點兒都不糊塗啊!”年若蘭重重的嘆了口氣:“她又什麼時候糊塗過呢,大家都說她迷迷糊糊的,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如今要怎麼辦?”年夫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年若蘭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還有什麼怎麼辦的,重要的信息咱們已經傳達到,之後就只要看着咱們那愛妻如命的九爺要怎麼行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