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康熙嚴肅的問着老九,老九聽了之後,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神通廣大的皇阿瑪定然已經是聽到消息了,畢竟不管自己再怎麼吩咐十阿哥小心行事,都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不透露出來的。更何況在京城,自己還有着那麼幾家死對頭。
果然,康熙在問完話之後,就將一個摺子扔給了老九。上面正是某個御史彈劾十阿哥在北京城找什麼人,弄北京城一片烏煙瘴氣。
而簡親王也上了摺子,說似乎老九家丟了什麼人,請康熙讓老九整頓家風,不要丟了愛新覺羅家的臉。老九看着那些摺子,不由得一陣的心虛,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委屈的看向康熙。
康熙看着老九的樣子,頓時一陣氣惱,瞧瞧自己的這些兒子,真是不爭氣。不過康熙還有些欣慰,最起碼老九也算是自己兒子中的異類,瞧瞧其他人,那可都是一門心思喜歡嫡福晉的。特別是老八,被郭絡羅氏拿捏的死死的,到現在府上都沒有一兒半女降生。還有那老十,平日裡看着就是個虎的,偏偏對他那蒙古媳婦也是好的很。十三就更別說了,這
康熙想到這裡,決定不跟老九這個奇葩置氣,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麼辦?人都丟了好幾個月了,竟然還沒找到,你是怎麼找人辦的事兒?”
老九又是一嘆氣,低聲道:“回皇阿瑪,十弟對找人沒有什麼經驗。”康熙一愣,若不是他被那些御史煩的不成,此時一定要大笑一場。
但康熙的心情還是明顯有些好轉,他瞪了老九一眼:“哦,這麼說,你對找人有經驗咯?”老九頓時冷汗都下來了,麻利兒的就磕了個頭:“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康熙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朕不管你有沒有經驗,等從圍場回京之後,還找不到人,你就當你沒這個側福晉吧。”老九戰戰兢兢的應了,低聲請求着:“兒子求皇阿瑪准許兒子先行回京。”
康熙又瞪了一番老九,纔沒好氣的道:“把你那對陣大賽的章程都轉交給胤祥,你便回京吧。”老九萬萬沒有想到康熙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過他,他還以爲自己要在這院子裡跪個一兩天的呢。磕頭謝恩之後,老九一溜煙兒似的就找到了十三,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把對陣大賽的事情交代妥當了。
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九這如填鴨子一般的講解,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九哥這火燒屁股的要幹什麼去啊?難不成是要幫十哥去找人?”
老九頓時眯起了眼睛,看着十三那一副明顯知道什麼的神秘樣子,這才知道,他親愛的十弟的找尋方法,可能真的沒能瞞過誰,最起碼若是十三在這麼遠之外都聽到了消息,京城留守的那些哥哥們,肯定連十阿哥都找過什麼地方也知道的明鏡似得了。
想明白這一點,老九也沒給十三什麼好臉色看,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只要把這八旗對戰的事情弄妥帖就成了,哪裡那麼多廢話。”
十三卻完全沒有在意老九的黑臉,嬉皮笑臉的道:“九哥,人家逃跑,連幾個月的孩子都帶上了,恐怕這裡面是有說不出的委屈吧,九哥可不要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哦!”十三說完之後,就恭敬的送老九出了自己的屋子,並預祝了老九一路順風。
老九當天下午就啓程了,只帶了王全兒和幾名親兵,真稱得上的是簡裝快行了。讓康熙不由得撇了撇嘴,什麼時候老九辦差能有這份心思就好了。
老九一路上快馬加鞭的,只用了幾日的功夫便到了京城。一進北京城,他就知道爲何遠在好幾百裡之外的康熙和十三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了。因爲十阿哥根本就已經全城大面積搜索了,就差挨家挨戶去翻人了。
老九一看到這種情況,真的連嘆氣的心力都沒有了。也沒回自己府上,而是直接去找了十阿哥。十阿哥看到風塵僕僕的老九之後,第一個反應是愣了一下,第二個反應就是趕緊把老九拉近了書房,擔心的問道:“九哥,你該不會是偷着跑回來的吧,你說你,怎麼就不能多等等呢,我這裡不是已經在找人了嗎?”
老九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嚷嚷道:“我不是讓你悄悄的找嗎?你這叫悄悄找嗎?半個北京城都被你折騰起來了吧。”
十阿哥頓時臉色一僵,無比苦悶的說道:“悄悄不了啊,太后娘娘和宜妃娘娘都知道了消息,讓我半個月之內必須找到人。”十阿哥說道這裡,立刻意識到自己忘掉了什麼,瞪大眼睛看着老九:“九哥你真的是偷跑回來的啊,那可是殺頭的罪。”
而老九也在同一時間瞪大眼睛看着十阿哥,詫異不已:“太后娘娘和我額娘怎麼知道了?”十阿哥急道:“你先回答我,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老九沒好氣的瞪了十阿哥一眼:“我像是那麼糊塗的人嗎?”
十阿哥一聽這話就放鬆了下來,但面對老九的質問,十阿哥還真是非常想點頭的。如果說他的九哥在之前的二十多年裡都是精明非常的,那麼這一年多來,絕對是腦袋被驢踢了,糊塗的很。
他就弄不明白了,堂堂的九貝勒府,難道連一個賬房先生都請不起嗎?幹嘛非要讓一個內宅女人管賬,他這一查可好,他的顏小嫂子可是個有錢人啊,光幾個生意賬面上的銀子就一萬多兩啊,還不要提私底下的。所以控制什麼銀子,人家八成已經攜款私逃了。
而老九在聽了十阿哥的敘述之後,才知道是八福晉進宮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這才讓太后和宜妃都知道了消息,將棟鄂氏叫進宮一頓臭罵。棟鄂氏這會兒肯定不會幫顏炎說好話,將前些日子自己和顏炎冷戰的事情大肆宣揚了一番。若不是太后娘娘還算喜歡顏炎,有意偏袒的話,估計宜妃早就說出只要找到孩子,大人生死勿論的話了。
老九長長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下麻煩事兒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