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這會兒,一塊兒來的那個嬤嬤早已退出了屋子,西婭也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見十八阿哥無恙,便轉身想要離開。誰知身子還未轉過一半,就聽見那個調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姐姐,別走!”
西婭只得又轉回頭,剛巧的與撲面而來的十八阿哥撞了個滿懷。
開心地摟着這個小瓷娃娃,西拍拍他的頭說道:
“十八阿哥,要好好的讀書呀!奴婢該回去了。”
可愛的小臉兒擡起來,胤衸衝着西婭撅起嘴:
“誰讓你叫奴婢的,你是姐姐,胤衸不喜歡你叫奴婢。”
說罷,又回過頭去:
“弘蛭,你看這個姐姐漂不漂亮?”
弘蛭沒搭理他,繼續玩弄那個筆洗。
“哎!弘蛭!”胤衸急了,“你老鼓搗那玩意兒幹嘛!我跟你說話哪!”
瞟了他一眼,那男孩終於開口:
“沒工夫跟你瞎扯,一會兒先生就要來了。這個筆洗據說是前朝留下來的,我到是要看
看它跟我們大清的東西有什麼區別。”
“哎呀!”胤衸跑到弘蛭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東西,“我現在要你跟我玩,你不許再看這個筆洗了。前朝之物有什麼可看的。你是我的陪讀,就應該聽我的。”
到底還是小孩子,見別人搶了自己的東西,弘蛭也急了,伸手就去奪——
“還給我!”
“我不!”抱着那個筆洗,胤衸一下轉到西婭的身後,“你不陪我玩我就不給你。”
“你還我——還給我!”
兩個人就這樣圍着西婭轉來轉去的搶着那筆洗,西婭見拉也拉不住就只得由着他們去了。
誰知這十八阿哥跑着跑着,竟然奔開了西婭,直衝着最前面的那張桌子就過了去,然後爬上椅子不停地跳着,一邊跳一邊叫:
“弘蛭弘蛭!你看,我比你高了,你搶不着了,你夠不着了,哈哈哈!”
他這一笑不要緊,弘蛭也不示弱了,看着他高舉着的手呼地一下就跳了起來,嚇得十八阿哥一激靈,那筆洗差一點就讓他奪了去。
見這弘蛭跳起來居然可以夠得到自己手裡的東西,十八阿哥又開始不安份地找着其它的踮腳兒。
教書先生的桌案入了他的眼,藉着正踩着的椅子爬上了書桌,又向邊上挪了挪腳,猛地一下朝着一米外的桌案就蹦了去。
與此同時,西婭與弘蛭一起叫了起來:
“不要!”
可還是晚了!
稀里嘩啦的一陣響,十八阿哥連同手裡的筆洗還有兩張桌子一齊翻在了地上,那前朝的筆洗可憐地摔了個稀碎,要命的是,十八阿哥正被兩張桌子齊齊壓着,小腦袋瓜兒也讓桌角兒撞得流了滿臉的血。
“胤衸!”弘蛭第一個反映過來,衝上前去就開始用力地擡那壓在十八阿哥身上的桌子。
西婭也趕緊跑上前來與他一起擡,一邊擡着一邊衝着門外喊:
“有沒有人啊!快叫太醫,十八阿哥受傷了!”
外面立即亂做一團,首先是那老嬤嬤大叫着跑了進來,看到滿臉是血的十八阿哥便帶着哭腔喊了開來:
“哎呀我是十八阿哥呀!老奴這才離開多一會兒您就受着了!這……這怎麼滿臉都是血啊!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兒?你快告訴老奴,老奴一定稟告密妃娘娘,這傷了阿哥可是大罪。”
西婭皺了皺眉,這老嬤嬤的說詞讓她覺得討厭極了,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先給別人扣了個罪名,哪有她這樣兒的,小孩子跟着這樣的人能學出什麼好。
接着,就見那老嬤嬤又把目光瞄向了弘蛭:
“我說弘蛭主子,您不是十八阿哥的伴讀麼,您到說說,他怎麼會傷成這樣兒?”
“這……我……”
弘蛭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究竟。
見他這樣兒,那嬤嬤更加起勁兒了——
“小主啊!這十八阿哥雖小,可也是皇子,做爲陪讀,你怎麼能對他的安全不管不顧呢?這小阿哥到底是怎麼傷的啊?”
這嬤嬤眼睛一立,倒是讓西婭聯想到了夜叉。可憐的弘蛭許是被嚇到了,畢竟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哪經得起她這樣的兇吼。
低着頭,弘蛭慢吞吞地說:
“我們搶那隻筆洗——”說着,還指了指那已經摔碎了的東西,“他爬上桌子,就……就這樣了……”
“什麼?你跟他搶東西?好歹你也是個皇孫,怎麼這般沒規矩,跟阿哥搶東西,你——”
“嬤嬤!”西婭實在看不過這場面,不得不開了口。“小阿哥也是自己不小心才摔到的,不關人家的事,皇孫也是主子,您還是看看阿哥的傷勢吧!”
“喲!哪兒輪得到你說話了?”
眼一立,一把推開西婭。
沒成想她上了手,一個趔斜坐倒在地上。
這時,受了傷的十八阿哥說了話:
“秋嬤嬤,你幹嘛怪弘蛭和漂亮姐姐,我是自己摔到的,你別在這兒給我丟臉了。”
“哎喲,小祖宗!快別說話兒,一會兒太醫就來了,讓太醫給你瞧瞧,啊!”
咧咧嘴,胤衸不滿道:
“快給弘蛭道歉!他是五叔的兒子,輪得到你那樣說他麼。你一個奴才居然敢跟皇孫講規矩,皇阿瑪要是知道了,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說完,還朝着西婭擠了擠眼睛。
“這……”這下兒,那老嬤嬤沒了能耐,乖乖地跪到弘蛭面前,“老奴方纔失口了,請阿哥恕罪,老奴也是擔心十八阿哥,老奴……”說着,那嬤嬤擡起手就抽起了嘴巴,“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你是該死!”
一個聲音傳來,衆人暫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