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鈕鈷祿進府,清穿日常,五度言情
正院裡,福晉聽了府裡又多了一位小阿哥的好消息,淡然道:“這是好事,剛好快到頒金節了,咱們到時進了宮就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皇阿瑪和娘娘了。”
屋裡站着七、八個人,卻靜的像墳墓。只有莊嬤嬤陪笑道:“主子說的是呢,呵呵。”
福晉叫人開了庫房,拿她的體已去賞側福晉和新生的小阿哥。
莊嬤嬤趁機提起另一件事:“主子,去年娘娘賞的格格,主子爺一直說府裡事多等閒了再叫進來,現在是不是……過節進宮,娘娘問起怕不好處置。”
福晉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她也不樂意府裡的人越來越多,來一個新人,誰知道是什麼脾氣秉性?萬一是個愛攪風攪雨的,現在府裡的孩子這麼多,出點什麼事誰擔得起?
之前李氏懷着孩子,四爺大概是顧忌着她的心情,一直壓着不讓擡進來。現在孩子落了地,馬上要進宮過節了,到時娘娘要是知道去年指的格格快到年尾了還沒進府,這實在說不過去。
福晉道:“你們先去收拾屋子,等我問過爺了再說。”
莊嬤嬤應了聲是,問道:“那新格格是住在……”
福晉想了想,道:“叫她住到武氏那裡去吧。”
宋氏和武氏都是從宮裡跟着出來的,比後來的汪氏和耿氏要貴重幾分。平常發個東西也是錯開半等。
武格格近年來養得越來越彆扭,總愛找汪氏的麻煩。福晉一向是懶得管的,隨她們鬧去。現在新格格進府,乾脆叫武氏調|教她去,也算解了汪氏的圍。要是新格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武氏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話傳到武氏那裡,她正在屋裡跟丫頭們抹牌,先是聽了側福晉又得一阿哥的喜信,跟着就是這個壞消息。
武氏臉上的笑模樣還沒下來,聽了沉下臉摔了牌道:“什麼髒的臭的就往我這裡扔!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玉露等人小心翼翼撿起牌,撤掉牌桌骰子等物,換了茶來勸道:“格格噤聲,咱們先去打聽打聽,看看這新格格是個什麼來路?”
武氏靠在榻角的枕上,端着茶一下下吹着上面的浮沫,慢條斯理道:“能是什麼來路?去年就指了,到現在才進來,有什麼好在意的?”
餘下的丫頭乍着手給玉露使眼色,福晉的人傳話說新格格這幾天就要進來,還要問問格格怎麼安排屋子,讓新格格住哪兒呢?
玉露猶豫半天,壯起膽子小聲問:“格格,您看這新格格來了……給她挪哪邊的屋子?”
武氏的小院就像以前沒改建前的東小院,還要略小些,是個‘L’型的半拉院子。正面是三間大屋,兩角屋,都算上是五間,另一邊的小屋是一裡一外的兩間。主屋就這麼多。
以前武氏自己住正面的五間屋,大屋起居,角屋用來當繡房琴房庫房。小屋叫四個丫頭住了。地方太小,連個茶房都沒有,就在丫頭的小屋裡放了兩個茶爐。
新格格來,要麼跟武氏一起住正屋,分給她的丫頭就跟武氏的丫頭擠一擠。要麼,武氏把丫頭的屋子騰出來,給新格格主僕。
武氏實在不想跟新格格一起住,用力放下茶碗道:“把你們的屋子騰給她。你們挪到角房來吧。”
武氏的小院裡一陣熱鬧,耿氏就過來幫忙。武氏見到她是客氣一點,但也沒個好臉,道:“我這裡人夠使了,就是亂糟糟的看着心煩。”
耿氏道:“不如姐姐先去我那裡散散?”
武氏痛快道:“好啊,走吧。看他們是要折騰到晚上的,中午我也在你那裡用了。”
她交待丫頭把午膳提到耿氏那裡去,跟着耿氏到了她和汪氏的小院。汪氏從窗戶看到武氏過來,嚇得立刻從窗戶邊離開,還叫丫頭把窗戶關上了。
武氏就站在汪氏窗戶前哼了一聲,才慢慢走到耿氏的屋裡。
她站在堂屋打量着屋裡,道:“你這裡佈置的倒是挺簡單的。”看到屋裡最值錢的就是側間裡的繡架,她走過去摸着都起漿的繡架道:“這是你從家裡帶來的吧?”
耿氏和汪氏都是選秀後先回家,然後才進的府。從家裡來能帶的東西就多了,武氏當年是選完回家了,可是又進宮進了阿哥所,只帶了兩個包袱。耿氏和汪氏當年都一人帶了兩個箱子呢。
想起這個,武氏又不高興了。
耿氏請她坐到榻上,叫丫頭拿來好茶好點心招待她。武氏沒精打采的,這時汪氏小心翼翼的進來請安,她離武氏五步遠就停下福身,武氏沒好氣道:“站得那麼遠,怕我咬你啊?”
汪氏這幾年早叫她整得沒一點脾氣了,聽了這話也只是站在原地扭着手帕,死活不向前走。
耿氏趕緊叫人端凳子放在她身邊,叫汪氏挨着她坐。
有耿氏奉承着,有汪氏排揎着,武氏的心情很快變好了。
這時,耿氏提起了新格格的事。
武氏心道,知道你個小丫頭不是平白來獻殷勤的。她也無所謂,反正她知道的也不多。
耿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道:“等新姐妹來了,咱們可要去見見,姐姐到時可別攆我。”
武氏笑道:“我纔不攆呢,有你照顧新格格求之不得,可省了我的事了。”
第二天,四爺來找福晉說四阿哥洗三的事。聊完這個,福晉趕緊提起新格格進府的事,她道:“過節咱們肯定要進宮,我想娘娘大概是會問起來的,要是再不接進來就晚了。”
四爺早忘了還有這回事,點頭道:“嗯,那就接進來吧。不過府裡事情多,不必大辦。”
福晉順着他道:“是,我想的是辦一桌席,送到新格格的屋裡,叫宋氏武氏幾個陪着吃一頓就完了。回頭我再賞點東西下去。”
四爺道:“就這麼辦吧。還有四阿哥洗三的事,這個是大事,別的就先放一放。”
福晉心裡有些不好受,還是柔順的應下了。
要走了,四爺突然想起來問:“那新格格是哪家的?”
福晉也是昨天翻出新格格家早先遞進來的貼子纔想起來,一邊把貼子拿出來給他看,一邊道:“鈕鈷祿,是個老姓。”
四爺打開貼子,見上面寫着:四品典儀官鈕鈷祿凌柱頓首百拜。
東小院裡,李薇正在給四阿哥餵奶。
她已經從產房裡挪出來做月子了,頭上扎着紅巾,披頭散髮的半躺半靠在牀上,敞着懷,懷裡抱着個咕咚咕咚吃奶的大胖小子。
四阿哥比他兩個哥哥都沉,有六斤七兩。
李薇抱的腰痠,戳着他的胖臉蛋說:“臭小子,你怎麼就這麼能吃?”
“孩子能吃還不好?哪有你這樣當額孃的。”四爺笑着繞過屏風進來,坐在牀沿上湊過去看四阿哥吃奶,嘖道:“好孩子,吃得真有勁!”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圍觀餵奶現場,可每次都讓人感到恥度暴表。李薇往裡側側身,道:“你先出去,等他吃完再進來。”
話音剛落,四爺突然伸手在她另一個奶上握了握,叫她一時間連該說什麼都忘了!
她傻着眼,四爺認真嚴肅的問:“你的奶夠他吃嗎?”
她回過神第一句話是:“流氓!”
四爺:“……”
李薇:“……夠吧?”剛纔反應遲鈍一秒,罵晚了。
四爺笑道:“你啊,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腦子都跑到孩子們身上去了,越生越傻。”
四阿哥也是四個奶孃,這次奶孃們進來直接就是帶着孩子們進來的。李薇喂四阿哥時,她們的奶也不必擠出來,直接喂自己孩子就行了。雖說李薇以前的盤算是有些損,施行到現在好像也沒那麼損了。
喂完他,四爺小心翼翼抱起來拍出奶嗝,奶孃抱走後,他看着手說:“真是嫩得跟豆腐似的,我都怕把他拍散了。”
她說怎麼剛纔拍個奶嗝,四爺的表情緊張得跟摸地雷差不多。
他坐下,這次坐在她旁邊摟着她肩,道:“明天洗三,你在屋裡等着。爺來接四阿哥過去,再送他回來。”
李薇扣上衣襟,開始發愁餵了四個孩子,胸會不會下垂?雖然她早就用上比基尼式胸罩了,除了沒鋼圈還是很有聚攏性的。但……不知道中醫有沒有這方面的藥啊。等給四阿哥斷奶必須要去問一下。
四爺想提一提新格格的事,又怕現在是月子裡,叫她擔心傷心了養不好身體。
還是先瞞着吧。
他柔情萬千的替她順順頭髮,又拍背又揉肩的,半天見她沒什麼反應,低頭一看,她正雙手攏住自己的胸在……揉?
“痛了?脹?”四爺伸手替她包住揉了兩把,認真問:“疼嗎?”
李薇仰頭看他:“……”心情複雜。
他今天干嘛老找機會揉她的胸啊……
好不容易送走貌似在發春的四爺,要不是她現在連坐起來都困難,陪他解決一場也不是問題,可不打扮的美美的怎麼行?至少等到她的肚子消得差不多再說。
二格格等幾個孩子都想進來看她,可她現在連坐起來都不行,怕進來嚇着他們了,就一直不許。
結果二格格他們就站在屏風外跟她說話。
二格格說的都是弟弟們的事,還有新弟弟好小,“跟弘昐和三阿哥長得好像啊。”她道。她算是看着三個弟弟落地的,除了弘昐那時還太小記不清外,三阿哥當時可是記得特別清楚。
弘昐對三阿哥落地時的情景也有些模糊了,見到四阿哥算是想起來了,天天帶着三阿哥去看,指着四阿哥說:“你當時也是睡在這裡,穿着紅色的襁褓。這個金鈴也是掛在這裡的。”
三阿哥卻不喜歡弟弟,每次去都躲在弘昐後面,見着李薇了就哭着說:“我不喜歡弟弟,額娘你快出來……”
哭得李薇也想跟着哭,她又動不了,又怕把三阿哥叫進來,讓他看見她躺着的樣子更要害怕了。
幸好四爺跟弘昐和三阿哥也就是前後腳,他一來就聽到三阿哥的哭聲,過來把他牽走,隔着屏風對李薇道:“別擔心,我來了。”
李薇在裡面眼淚汪汪的嗯了一聲。
四爺聽到馬上道:“你不許哭!把淚憋回去!”
李薇趕緊把滑出眼眶的淚抹了,清了清喉嚨裝沒事人:“我沒哭。”
四爺哄好了三阿哥,進來看她,看着她還帶紅血絲的眼睛,道:“月子裡哭壞眼的。以前是咱們都不懂,我才由着你哭。現在不許了。”
李薇乖乖點頭,他握着她的手道:“現在還有什麼值得你一哭的?府裡院裡,爺什麼時候不哄着你順着你?怎麼眼眶越來越淺了?”說着點點她,嘆笑道:“真是……越養越嬌了。”
她艱難的翻身,把他的手掌枕在臉下,埋在他的手掌間。
確實越來越嬌了,動不動就想撒嬌,一點委屈也不能受。
她在他手心裡蹭了蹭。
怎麼辦呢?
四爺輕柔的一下下拍着她的背。素素這樣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都是爲了替他生孩子。四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她受了大罪了。
四阿哥洗三後第四天,新格格鈕鈷祿氏安安靜靜的進了府。府裡有些地方的紅綢子還沒來得及取下,鈕鈷祿氏挽着一個小包袱,身後有人擡着兩個箱子,一路靜靜的來到武格格的小院。
偏屋裡,已經有兩個侍候她的丫頭在等着了。
進屋互相見禮,丫頭一個叫參花,一個叫橋香,鈕鈷祿說她們的名字正好,不必改了。
屋子略小,裡間自然是鈕鈷祿住,兩個箱子就擺在她的牀後頭。外間參花和橋香打地鋪。屋裡本來是丫頭住的,東西少,就算給新格格整理屋子,也就是換了新牀、新櫃子、新桌子。一對繡凳,一面穿花蝴蝶的屏風,一架妝臺就完了。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鈕鈷祿問兩個丫頭要不要去給府裡的主子們請安磕頭。
參花道:“這些都不忙,福晉體諒格格今天必定又忙又累,說是明天再請安也沒事。格格還是先去給武格格見禮吧。雖說都是格格,武格格畢竟是先進來的。”
鈕鈷祿道:“應該的。”
趕在晚膳席面到之前,參花領着鈕鈷祿去見過宋氏(被留下喝了碗茶),耿氏和汪氏(鈕鈷祿覺得她們倆最和氣),還有武氏(門都沒讓進)。晚上的席面更是隻有耿氏和汪氏來了,宋氏早說過她身上不好,請鈕鈷祿別介意。武氏說沒興趣,鈕鈷祿就把席面上最好的幾道菜都送到武氏的屋裡。
誰知吃到一半,四爺來了。
三個嚇得立刻離席跪下。蘇培盛先帶人進來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撤了,重新上了一桌菜。
四爺坐在上首道:“都起來吧,不必拘束。”
叫起鈕鈷祿氏,與她對飲一杯後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跟姐妹們好好熱鬧熱鬧,只別鬧得太晚就行。”
然後就走了。
四爺都走了,三人還沒回過神來。三人面面相覷,都沒了繼續吃席的興趣,草草結束後,鈕鈷祿送走耿氏與汪氏,回來坐在牀沿發呆。參花打來熱水侍候她洗漱,高興道:“格格真是好運氣,咱們爺看重格格,才特意過來吃這一杯酒呢。”
果然鈕鈷祿格格是滿洲老姓,她巴結上來真是值了。
鈕鈷祿氏也被參花說的喜上眉梢,在家待了一年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第二天,打理整齊的鈕鈷祿見到了福晉,磕頭見禮後,福晉道:“這跟着就是頒金節,府上忙碌才委屈了你。等日後閒了,再好好給你熱鬧熱鬧。”
鈕鈷祿跪下道:“奴才不委屈,能進府裡侍候主子爺,是奴才幾世修來的福份。”
說過兩句客氣話,福晉就叫她退下了,臨去前交待她:“側福晉正在做月子,不見外人。你日後再去給她請安吧。”
四爺上次過來想起交待了一句,不叫鈕鈷祿氏現在跑到東小院去打擾素素。
福晉聽了再不舒服,也要照吩咐辦。
鈕鈷祿聽到就有些害怕,她在家待了一年,家裡也在猜到底是爲什麼?是姑娘不好,四爺瞧不上?還是府裡有什麼人在下絆子?
他們也曾使銀子託人往四貝勒府遞話,各種路子都試過了,花了好幾百兩纔算撬開一條口子,說是四爺的話,府裡事多,暫時沒空接新格格進府。
鈕鈷祿家再往下就打聽不出來了,只知道府裡福晉的弘暉阿哥進宮讀書,餘下幾位主子只有側福晉懷着身孕,旁的就沒什麼大事了。
鈕鈷祿的額娘猜就是側福晉仗着懷孕在這裡使壞,對鈕鈷祿千交待萬交待,進府後千萬要躲着側福晉走。
而鈕鈷祿的阿瑪說估計是四爺有事,一時半刻抽不出空來。
“能有什麼大事?四貝勒身上又沒差事。”她額娘不信。
她阿瑪道:“男人沒差事就不幹活了?你當四貝勒是什麼人?貝勒爺盤算的都是大事。”他轉頭交待鈕鈷祿氏說,“你額娘說的雖然沒有道理,但你新進府,是府裡最小的一個,務必要夾着尾巴做人,千萬別惹事生非。咱們家只有一個姓值錢,餘下的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你要切記。不然出了事,家裡是護不住你的。”
鈕鈷祿把阿瑪額孃的話全記在心裡,聽福晉這麼說,立刻就道:“奴才一定不去打擾側福晉。”
東小院裡,玉瓶和趙全保正在商量,要是新格格來了要怎麼辦。
玉瓶道:“請進來奉一碗茶?喝個三五碗的就可以叫她走了。”
主子可還不知道新格格進府的事呢。這回新格格進來也沒叫府戲,聽說只有福晉賞的一桌席。叫玉瓶擔心的是聽說四爺當晚特意去新格格那裡喝了杯酒,這是什麼意思?
趙全保道:“你想這麼多幹什麼?人直接攔到院子外就行了,就說主子正做月子,小阿哥還不能見生人,院子裡不讓進外人不就結了?”
玉瓶翻了個白眼,小聲罵道:“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福晉都叫新格格進屋親自見了人,咱們主子倒要把人攔在院子外頭?有這麼替主子招禍的嗎?”說完左右看看,小聲道:“你不知道主子爺去新格格那裡喝了一杯酒了?”
趙全保見她爲這杯酒發愁,頭皮都快撓破的樣子,道:“別想了,新格格是滿洲老姓,咱們主子爺纔給她兩分面子。要是真看重她,纔不會放外面擱一年都不讓進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玉瓶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現在主子得爺喜歡,自然什麼都對,可日後呢?咱們不能不替主子的日後想想。”她打定主意,要是新格格來請安,就讓進來到二格格那裡喝茶,她親自陪着,喝完就可以讓她走了。禮也早就備好了。
等她走了,趙全保衝地上呸了一口,道:“什麼膽子?還想日後?咱們主子既然已經上來了,就一直保着主子不掉下去不就行了?”
正院裡,大嬤嬤問去接鈕鈷祿氏進來的嬤嬤:“依你看,是個什麼樣的人?”
鈕鈷祿是滿洲老姓,大嬤嬤就歇了那些手段,再有四爺都能爲了側福晉一句撒嬌時的戲言,硬是壓着不讓她進府,大嬤嬤就不覺得這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還是要問一句才能放心。
那嬤嬤道:“瞧着是個懂事規矩的人。”
大嬤嬤微笑點頭:“那就好啊,就怕來個不懂事的,偏勞你了。”送走這個嬤嬤,大嬤嬤舒了口氣想,懂事規矩就最好了。看來在家多待一年也是好事,至少膽子是嚇沒了,規矩也吃透了。
這下可以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