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小九求親
揹着揹着,康熙爺忍不住笑了,又揹着揹着,他們兄妹四個又忍不住笑了。
他們都三四十歲的年紀還能得皇阿瑪這樣的罰,能整日侍奉在阿瑪額娘跟前兒,像孩子似的胡鬧,也是一種福氣。
待小九回來,做哥哥姐姐的自然少不得對他一通“折磨”。
等到小九該去給他四哥賠罪了,四爺趁機叫小九領了差事,省得這般年紀了就知道玩兒,然也不捨得他吃苦,便叫他去南邊走一趟,瞧瞧可還有當地官員治下不明的。
如此算是微服私訪,小九也不將排場,帶着一個太監並幾個侍衛就出發了。
五日一封信,瞧着是十分用心的。
四爺根據小九的消息叫人再探再查,果然不假,江南官場又是一番震動,可算是又能再安穩個十年五年的。
小九這一走就是將近半年,等他再回來已然臨近過年,,去時只五人五馬,回來時卻多了好些馬車。
裡頭除了有給阿瑪額娘和下頭侄子侄女的東西外,還多了個姑娘。
小九將她安置在自個兒宮外的園子裡,他自個兒一入宮便開門見山,求阿瑪額娘爲他和那姑娘賜婚。
這混小子險些將康熙爺氣得半死,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再將喜歡,皇子福晉也得從八旗擇起,哪有從民間帶來個不知什麼身份的女子,叫她隨隨便便做了天家的兒媳婦。
況便是平民出身的女兒家,也沒有隨隨便便跟着外男跑的道理,莫不是這混小子騙得人家姑娘私奔,抑或是勾欄出來的,才如此隨便、、、、、
康熙爺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是頭痛,氣得叫小九跪在外頭雪地裡去,便是再放肆也得有個度。
康熙爺氣得頭痛,玉琭倒不覺得小九離經叛道,這孩子打小就極有主意,又十分大膽,他想做什麼就沒有做不成的,他若不喜歡,便是強押着他跟人成婚也不成,必是能幹出逃婚的事兒去。
“何必氣成這個樣子,你可聽小九說明那姑娘的來歷了?你可聽小九說了自己的心意了?萬一不是你想的那般呢,小九雖是打小任性,然像他幹過什麼出格的,還真沒有幾件。”
康熙爺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拉着玉琭,嘆了又嘆:“真真是來討債的,朕都不敢想不敢問,那姑娘就這麼千里迢迢跟着小九來了,要麼是個衝動的脾氣,要麼是家裡不管不顧的,哪兒當得起小九的福晉。”
“你莫爲小九說清,就讓他跪着去,天寒地凍正好反省!”
玉琭見康熙爺心意已決,不好再勸,只吩咐魏啓偷偷給小九塞一對兒護膝去,免得凍壞了腿。
誰道小九也是個倔的,竟不肯收,就這麼跪着同他皇阿瑪槓上了。
玉琭不得已,只好又勞煩魏啓一趟,讓他去見見那姑娘,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能不惜叫小九這般。
倒也不是給那姑娘下馬威去,只是瞧一眼,玉琭怕那姑娘心生不安,還讓魏啓拿了幾樣子料子和首飾,連丫鬟也派去兩個,一來方便伺候,二來也算是個眼線吧,免得有心人算計了小九。
魏啓年歲也不小了,帶着兩個小徒弟並兩個丫鬟坐上馬車便趕到了小九的府上。 因着小九還沒有正經搬出去住,這園子裡的奴才也不多,只兩個守門的太監,三四個侍衛和兩個老嬤嬤罷了。
到地方時那姑娘正指揮着侍衛掛燈籠呢,瞧着樣子是真打算留在京中過年了。
那姑娘見了魏啓一行也不露怯,規規矩矩朝人見了禮,報上名號。
“馮珏拜見幾位公公,公公吉祥。”
魏啓看得稀奇,九爺說這馮姑娘不是什麼高門出身,怎這見禮的規矩學得這樣好,動作比着宮裡的娘娘們也不差,可不是一時就能學成這樣的,真當奇也怪哉。
魏啓不好怠慢,也忙回禮:“馮格格客氣,奴才是奉皇貴妃娘娘的吩咐來瞧瞧您的,九爺有事兒在暢春園耽擱,恐這一兩日回不來,您千里迢迢過來怯不能怠慢。”
“這兩個丫頭全憑您吩咐,料子首飾您瞧得上也只管收下,不知府上可還短什麼缺什麼,奴才都一道給您置辦了去。”
馮珏請了魏啓進去吃茶說話,她也是個聰明人,哪兒能真朝魏啓和娘娘討要了什麼,只說一切都好。
“勞娘娘掛心,不過是一介草民,哪兒能讓公公喚一聲格格,九爺這兒也什麼都好,我以前也不過是自己獨門獨戶過日子,若整日叫人伺候反而不習慣了。”
馮珏既然跟着九爺來了,自然是下定了決心的,面對魏啓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實在不成她也不強求,再自個兒回去就是了。
因着父母那輩兒的恩怨,她當真厭極了家宅不寧,既是喜歡九爺,自然得設身處地爲九爺着想,沒得讓九爺爲了她連阿瑪額娘也不認了。
在她心裡,九爺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個能幹大事的人,若整日同她耽溺情愛,她都爲九爺可惜,定是要恨了自己。
魏啓待了一個時辰,聽得一肚子八卦回去了,一到娘娘跟前兒都顧不上打打身上的雪,忙稟了去。
“娘娘,九爺帶回來的姑娘不得了,竟是前太子太傅馮浦大人的孫女!”
“什麼!”康熙爺也在呢,一聽這話都顧不上頭痛了,急急起身叫魏啓說個明白。
馮浦大人已然過世將近二十年了,他膝下幾個兒子都是有本事的,也沒聽說在外頭還流落一個女兒。
原來,這馮珏的爹是馮浦的老來子,偏這老來子同小九一般也是個倔的,不滿家人給指婚竟逃了去,這一走便是二十多年。
馮家嫌丟人,自然壓着消息,只對外說是馮五爺得了急病過世了,漸漸也沒人再提起。
這馮五爺也有幾分本事,在外頭做了生意家裡也算吃喝不愁,娶了自己心愛的人,生下一個女兒正是馮珏。
然天有不測風雲,馮五爺十年前一次走商便再也沒有回來,馮珏的母親帶着孩子過日子自然艱難,還時不時被些個地痞流氓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