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府上來了客人,說是送信過來了。
天一看了信之後,臉色大變,隨後便吩咐他們收拾行李,馬上回樓蘭,說出大事了。
納蘭白衣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自己逃離,她也不知道這出大事到底是什麼事,可她依然記得天一與以前的那些事件有關。
他就算對自己再好,也只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做的,他只不過是想穩住她,然後,將她送回到樓弘宇的手中。
但有些事她依然不明白,靈蛇國很強大,難道樓弘宇就不怕蝮子祈與他作對麼?雖然發蘭也同樣強大,但卻沒有靈蛇的厲害,自然是要讓他們三分。
“素兒,收拾好了嗎?”天一前來敲門,看到納蘭白衣一邊收拾着,一邊發起呆來。
他來到她的面來,揮了幾下手也沒有讓她回神,只能開口大叫着,納蘭白衣的魂終於被震了回來。
“你怎麼來了?”納蘭白衣回神之時,看到天一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顯然有些不自在,或許是心裡感覺不踏實。
她習慣了與他保持着距離,不管是身份還是其他,她知道自己需要自我防備,否則她遲早會有一天落到他們的手中的。
“來看你收拾好沒有?我們現在就要趕路了,老福正在外面等待着呢。”天一環着胸口看着她一臉不自在。
天一現在才發現她今天怪怪的,說話,做事,動作都十分怪,好象在逃避什麼,又好象刻意與他保持着距離似的。
這是怎麼了,只是一個晚上的時候,難道就能讓一個人改變得如此大嗎?
“呃,我想了一下,可不可以先在這裡住下?”她試探的問着,畢竟她真的不想回去,但她必須得看天一的臉色行事,否則他的安危都是一個問題。
對,她現在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她自然不會讓冷欣死如此可可憐,若不是冷欣哪會有今天的她。就算她爬狗洞也要爬走,絕對不讓自己去冒險。
“住下?當然不行,我答應過你會帶你走遍整座樓蘭的,我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天一認真的說着。
只怕走不完整座樓蘭吧?只怕你的這行爲是別有目的吧?納蘭白衣冷笑着,卻也不點破,她低下頭收拾着行李,可是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特別是利用她去換他們更有價值的東西。
“你在外面等着我。”納蘭白衣推了一下他,讓他到外面等着自己。
她想到了冷欣說:“一定要回去找太后與蘭妃,一定要去。”
她又想到了樓古月說:“如果有事就去找樓永逸,他一定會幫你保護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再想到:“朕一定會讓你回到朕身邊的。”
她頭腦一片混亂,是的,她現在可以肯定,她相信了樓古月的話,若是真的走不掉,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樓蘭找樓永逸,然後聯繫太后與蘭妃,最後和她們一起逃離。
她不能丟下那些爲自己的人不管,她不可以這樣做,畢竟她們都是爲了自己纔會被困在宮中的。
“怎麼這麼久?一會天黑了不好趕路。”天一在外面一邊催着,一邊來回的度步。
這山路坎坷,夜裡不好趕路,再說靈蛇國的白天與黑夜溫差比較大,他們要外面趕路,溫度有時候會降到七八度這樣子,還得帶上保暖的東西,一大堆的,所以,路上行李居多,也不要走路。
可他必須三天內回到樓蘭,否則就真的出大事了。
“好了。走吧。”納蘭白衣決定回樓蘭了,收拾好了行李,再回望着自己小住幾天的地方。
這一次走了之後,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來了。而她的命運也會因此而被扭轉,是生是死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沒有退路可走了。
一輛豪華的大馬車由南往北而行,快速的行駛着。
“爲什麼這麼急着趕回樓蘭?”納蘭白衣低着頭看了天一一眼。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事情是否與樓蘭宮有關?畢竟這天一與樓蘭宮似乎也挺有深緣的。
她不爲別人擔心,她最怕這個人是爲了引自己回樓蘭宮,她必須在回到樓蘭城之後找個機會逃掉纔是。
她要怎麼聯繫到樓永逸呢?到榮親王府?可那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但除了那裡之外,其他地方她都不認識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想到這裡,心也微微放了下來,她擔心的事情遲到要發生,而她到底要怎麼做,到時見機行事。
“聽說樓蘭出大事了,樓蘭皇后死了,而聖上在下個月取另外一國的公主,初八就成親。”天一說着,卻含笑的看着納蘭白衣。
不出他所料,納蘭白衣身子微微一怔,初八就結婚?看來真是一下負心漢。
天下之大,什麼鳥都有,特別是負心的最多,什麼承諾都是放P的,再說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皇,自然感情也像蜻蜓點水一樣,不會在任何女子的身上留太多感情與留戀。
愛了就過了,走了就遠了,永遠不會回頭,也永遠沒有遲頭,她想到這裡,苦笑一聲,卻發現天一一直盯着自己看。
“我的臉怎麼了?”她摸了一下臉,不明白這天一今天爲什麼這麼奇怪,居然盯着她看。
是不是她露出什麼破陣了?可是,他明明就認識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她何必再去瞞,再說就算她不說,他什麼也應該都清楚,明瞭。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身子太虛,經不起長途的折騰。”天一表露自己的關心,他打開了自己前面的車窗,看着遠處的風景。
天一轉移了注意力,納蘭白衣自然也是鬆了口氣,她斜靠在馬車之上休息,可是不知不覺中,她早就入了眠。
天一看着一邊正在安心的熟睡的她,心有些不忍,但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輕輕的爲她蓋上了一層被褥。
一會就入夜了,天氣一定很冷,可是他們不得不快速的趕路,要儘快回到樓蘭,否則被蝮子祈知道自己在這裡,身邊還帶着個納蘭白衣,這如何是好?
“主子,主子……”老福輕聲的叫着。
天一探出了個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這漆黑黑的夜,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黑,應該不會有人再這樣晚的晚上出來行走,除非是……
“什麼事。“天一輕聲的問着。
這畢竟是大黑夜,四周很安靜,只要輕輕的說話很遠的地方都能清楚的聽見,而她只能壓低了音量。
“前面似乎有官兵。”老福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一邊回過頭看着天一說着。
官兵?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巡邏?天一心裡大叫不好,可是,此時要調頭走,恐怕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惹人注意了。
“過去。”天一考慮了一番之後,決定賭了。
老福看了一下前面,官兵有很多,大概了一下起碼也有數百人啊,如果出事了,他和主子都逃不了。
“可是,如果有個萬一怎麼辦?”老福不太放心,畢竟他要考慮得更多,不能輕易的行李。
“不怕,過去。”天一說完,又回到了馬車之上,他擔心的看着納蘭白衣。
她還能睡得着,可是,他現在心亂成一片,看來是四四有人把守,希望藉着漆黑的夜,沒有人能認出她來吧。
“什麼人,
要到哪去?”把守的官兵將馬車給攔了下來,劈頭便問着。
“回官爺,我們是做生意的商人,現在要往樓蘭而去。”老實說着,畢竟他們這一路往北而行,就是樓蘭的方向。
若是說謊了,更加惹人懷疑,這條路本來就是去樓蘭了,老福這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樓蘭?”官兵們聽到樓蘭兩個字,連忙將馬車圍了起來。
“搜。”攔車的官兵下令,全部的人都涌上了前去。
“你們想幹嘛?”老福攔住了要搜車的官兵,一臉是怒。
他實在擔心,而且擔心的確事情已發生了,這怎麼辦纔好呢?
“還不下來?”說話的人內力很厲害,從上空而降,一掌將馬車打了個粉碎。
正在熟睡的納蘭白衣莫名的被摔倒在地上,痛得她直呼:“天啊,地震了?怎麼回事?”
她說着,看到前面這麼官兵,而且站在離她最近的人,一臉的桃花笑,而且眼睛特別漂亮,他一身的白衣,這麼熟悉的人,她怎麼會不認識?
“是你?”她站了起來,擡起頭看着這個男人。
“怎麼?難道你不想我?”蝮子祈微微一笑,將她抱入了懷中。
納蘭白衣在他的環抱下,身子動彈不得,天一與老福只能看着,卻不敢上前去救她,畢竟這個是靈蛇的王,誰敢在他的面前動手,那是自找死路。
今天天一收到的書信,就是說有人懷疑府上藏着納蘭白衣,而且已被盯上了,他這纔想移轉目的地,沒想到這是蝮子祈引蛇出洞的招術。
“衣兒,你這是怎麼了?”蝮子祈看着她,含笑着,並沒有把她當成逃犯,也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惹怒他的人。
他只是緊緊的環她在懷中,看着她,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就是在這上百人的面前秀恩愛,就如小別新婚的夫妻,彼此思念着對方不得了,所以這一見面,就是你濃我濃的,一發不可收拾。
納蘭白衣只覺得渾身的汗毛在瞬間豎了起來,滿臉警惕。蝮子祈微笑着握起她冰冷的小手,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怎麼?想在這些人的面前說點什麼嗎?
納蘭白衣聽到他的話之後,擡起頭,看着他,眼裡恨恨的,氣得牙癢癢的,卻不敢再說什麼,畢竟這麼多人的面前,若她承認自己私自逃離,而且她是從樓蘭嫁過來的,這些事只能說越說越嚴重,她不想開這個口,也不想再若上什麼事來着。
“啊?原來素兒認識王啊?”天一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把他與納蘭白衣的這一幕收入眼底,卻什麼也沒有做。
“素兒?”蝮子祈聽到這名字,微微一愣,隨之又再度含笑。
是的,素兒,衣兒,如此單純的名字,確實是適合她的稱呼,他蝮子祈的女人叫什麼都好聽。
而那個樓弘宇要與他鬥?想到樓弘宇那張鐵青的鐵,蝮子祈興奮,是的,他想惹怒他,也想知道這個男人的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搶了他的妻,也是樓蘭之後,奪去了他的北部,征服了樓蘭周邊的小國,這一切在樓弘宇看來都是忍無可忍的,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發作?
他等待着那一刻,然後與他一鬥到底,看是他蝮子祈強,還是樓弘宇厲害。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納蘭白衣打破了沉默。
“我在這等你,累了吧?我們回去。”蝮子祈說着,他的手下早就將安排好的馬車駛了過來。
蝮子祈抱着納蘭白衣飛上馬車,一路往南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天一,還有一身是汗的老福。
官兵走了,他們都通通走了,可是,天一與老福卻一直不曾離去,看着蝮子祈離去的身影,天一冷冷的看着。
“冷欣死了。”納蘭白衣擡起頭看着他,她不知道他爲什麼得知自己已下雪山了。
她也不知爲什麼他能知道就在那府上,她更不知道是她哪裡錯了,爲會總會在這些帝皇的手中,逃離了樓弘於的手掌心,卻又來到了蝮子懷中,難道這就是她以後的宿命嗎?
她看着外面飛快往後退的風景,時間不能倒流,若是可以,她寧願求上蒼,她不要回到古代,她不再看小說,不再看電視,不再做那些幼稚的夢,她不想再穿越了,她害怕了,恐懼了。
“是嗎?”聽到冷欣死了,蝮子祈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他從三歲開始就學習如何殺人,而且殺的時候必須沒有一點聲音,不能讓自己嚇得尖叫,也不能讓對方有機會尖叫,他還學習了各種迷團,讓自己設計的一切都變完美,讓人看不破,也解不出。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成功者,他蝮子祈是無敵的,征服了這麼多人,這麼多國家,可是,他的心卻還是得不到滿足。
“蝮子祈,放我走吧。”納蘭白衣試着求他,畢竟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想呆在他身邊吧?
留一個不想在他身邊的人,是一種危險,狗急跳牆這事想必他也知道,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冷靜的對待這一切的。
“不可能,我要將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蝮子祈抱過她,將她再次環在懷中,她的身體很軟,讓他有一種衝動。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給予他這種感覺,就像是佔有,而且是無條件的佔有,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成爲他真正的女人,要她一輩子都對自己好。
他決定了,要她,不管任何代價,原來這個醜女人也有這種魅力,自從見到她第一次開始,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開始以爲是錯覺,可是經過這些天,他終於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
他蝮子祈從來不曾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此時此刻他體會到了。
是一種痛苦,相念,懷念,折磨。
“我不會在你身邊一輩子的,有機會我都會逃,我不適合呆在深宮中,你明白嗎?”她想用自己的真誠去打動他,她真的不適合在深宮中呆,她都差點沒命了,這種所謂的富貴,她要不起,也享受不起。
她想離開,可是命運卻讓她不能如願,她痛恨自己此時的軟弱,以前她多麼自由,多麼快樂,可是現在卻離自己這麼遠,想得到,卻又遠不及。
外面的風很大,馬車駛得很快,風呼呼的吹了進來,她冷得直髮抖,爲什麼晚上這麼冷,就如七八度的空氣,讓她冷得咬此牙根。
“蓋着,彆着涼了,要懂得對自己好點。”蝮子祈爲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再爲她蓋上了一牀被褥,讓她斜靠在馬上休息着。
她看着蝮子祈溫柔的動作,雖然她相信,但不可承認的是這一刻他真的很迷人,他原本就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男人,可是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她不是一個多情之人,不會隨便喜歡上一個人,就如樓弘宇,她喜歡上了,而他卻一而再的害自己,負了自己,想到那個負心漢,她的心就難受,就痛,是的,她付出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
“你這樣做,到底爲了什麼,能告訴我嗎?”她絕對不相信他是因爲喜歡自己而去做這些。
她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也不會認爲自己有魅力讓人別如此着迷,她自己並不算是自戀,對自己有多少價量心裡十分清楚。
“如果說爲了你,你相信嗎?”蝮子祈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雖然不像是說謊,可是她還是不會相信的。
“爲了
神獸吧?”她知道,這些人爲的都是神獸,她永遠不能忘記蝮子祈在雪山對她說的話。
他也是爲神獸而來,但他的目的與樓弘宇不一樣,樓弘宇想殺神獸,可是這個蝮子祈卻是很聰明,似乎知道神獸有好處,所以想得到神獸,想得到天下。
她曾聽太后說過,得神獸者,會得天下,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可是每個帝皇都與神獸無緣,只是納蘭白衣,她是這上千年來唯一一個可以看到神獸,而且能讓神獸幫助她的人。
所以,她一定是一個可以呼喚神獸歸來的人,只要神獸與人合二爲人,這就是一個最高境界,所以,蝮子祈此時一定是想辦法收服她?
想到這裡,納蘭白衣不再說話,她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看到到,不願意再聽到。
“很快就回到宮裡了。”蝮子祈突然說了這一句,他閉上眼睛養神,也沒有再說話。
馬車繼續飛奔着,只聽到侍衛駕車的叫聲,還有就是風聲,四周都很安靜,靜得讓人感覺到詭異。
“什麼人?”是侍衛的叫聲,蝮子祈很快就睜開眼睛,卻什麼也沒有做。
他看着納蘭白衣,而納蘭白衣這時也聽到了侍衛的叫聲,難道又有人來攔路?看來今晚不是很太平。
是天一?不可能,他與老福雖然都有武功,但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畢竟這些人的人手很多,就算是打不贏,也會把你活活的累死的。
那麼,到底是什麼來呢?納蘭白衣睜開眼睛往車窗外望去,外面太黑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回事?”蝮子祈說着,並沒有打算下車看個究竟。
馬車停了,侍衛似乎下車去看情況,而一直護着車的官兵也停下了步聲,左看右看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在開這玩笑?車裡的可是他們的王啊,難道他們不要命了麼?
“似乎前面有人,但是卻看不清。”侍衛回答着,這大半夜的,霧氣也比較重,隱隱約約的看到前方有人在攔路,卻看不清是誰,也不知對方有多少人。
“攔路者,死。”蝮子祈冷冷的說着。
納蘭白衣一怔,看來這蝮子祈真的得罪不起,她開始爲攔路的人擔心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來攔蝮子祈的馬車?
看來,今晚必須有血戰,否則今晚還是不能太平,除非大戰之後,才能迴歸原來的安靜。
“你,殺人好玩嗎?”她看着他,有點怒。
動不動就殺人,真不愧是王者啊,與樓弘宇一個樣。她怎麼今日老是想到樓弘宇?而且老是拿他們兩個比較?她這是怎麼了?
納蘭白衣暗自罵自己沒有出息,而她同時揪了起來,很想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物,爲什麼來攔路。
“啊……”悽慘的叫聲劃破了天空,也驚動了所有的人心。
有人死了?納蘭白衣心裡反應着,是不是有人死了?
“王,對方似乎是樓蘭人,現在已動手,殺害了我們官兵二十餘人。”來報告的人聲音有些發抖,很害怕。
殺害二十餘人?天啊,這麼短的時間,居然下手如此快?
納蘭白訴捏了一把漢,不知這是樓蘭誰的手下,居然敢在靈蛇國動手,看來兩國的戰爭是要開始了。
蝮子祈沒有着急,只是靠在那裡休息,可是納蘭白衣知道他並沒有睡着。
“殺,一個也不留。”蝮子祈冷冷的說着,卻沒有睜開眼睛,他還是在假寐着,繼續着他的美夢。
納蘭白衣探出了個頭,不知何時,烏雲遮月,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黑漆漆一片,讓她感到身上愈發的冷了起來。
環抱着雙臂,往四下裡看了看,覺得自己身子在抖,在害怕着,她看着很多人圍着,而且個個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束裝,身上散發出逼人的殺氣。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納蘭白衣心裡想着,卻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腳步很沉,似乎真的朝她這邊走來的。
這時,她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瞪着眼睛,屏住呼吸看着聲音越來越近的地方……
蝮子祈並沒有理會,只是任她跑下馬車,而蝮子祈像正在熟睡一樣,並沒有把外面的事情當一回事。
“你是誰?”實在是太黑了,納蘭白衣根本看不清來人,只是那人的身形極爲高大,即便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卻也有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這人不是樓永逸,也不是樓古月,更不是樓弘宇,這些都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高大的,而且她的交際很淺,並不認識太多人,所以對於這一羣人,她是陌生的,而且有點恐懼。
這些應該是殺手吧?可是在靈蛇國對付蝮子祈,那是需要很大的力量與勇氣,若是被查出,想必蝮子祈是要斬草除根的。
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使勁眨了眨眼,試圖能看清面前的那個人,但是除了模糊的輪廓,當真是再看不出什麼了。
納蘭白衣咬住下脣,只覺得呼吸似乎都要停住了,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很顯然,並不是她所熟悉的人。
那麼……他是誰?又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這回真遇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原以爲是有人前來救自己的,現在看來是自己自做多情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的。
“你還不走?”來有沉着聲音對她說着,根本就不把蝮子祈與那些官兵當一回事。
天啊,這也太離譜了!這個人很囂張,囂張得讓她都又佩服且恐懼。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呼吸很是沉重,連空氣中都瀰漫着。
“我不能走。”納蘭白衣說着,她也走不了。
納蘭白衣揪緊了胸口處,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後退,可是那個人卻步步緊逼,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她不能確定這個人是否會傷害自己,這前面是敵,後面也是敵,她不知往哪退了,她只知道她是孤立的。
“真羅索。”眼前的黑衣人有些煩躁,揮揮手示意自己遇上了羅索之人。
納蘭白衣這傻了眼,哪像殺手啊,這人明明就是……她卻不敢吭聲,此時,她看到蝮子祈正在車上走下來,一步兩步,慢慢的逼近她。
“怎麼?對孤的女人感興趣?”蝮子祈不怒反而大笑,將納蘭白衣擁放懷中,放肆的摸着她的小臉。
納蘭白衣深呼了口氣,她知道蝮子祈生氣了,而且特別生氣,否則他不會這樣,笑得很邪惡,很撫媚,可是暗中卻帶着殺氣。
看來眼前的黑衣人要遭殃了,她心裡暗暗想着。
剛以爲只要人一亂,她就逃走,沒有想到這兩派人馬見面,剛纔死了二十餘人之外,其他的都停手了,這算是哪門子的打殺啊?她心有點失落,雖然她不嗜血,可是爲了自己,她也必須如此想,如此做。
“那當然。”黑衣人冷笑的回答着,他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長劍。
“孤的女人你碰不得,也不是你能碰的。”蝮子祈輕輕的推開納蘭白衣,將她推往馬車的方向。
那裡比較安全,若是有打殺也未必能顧全她,而她站在這個位置,也正好被擋住了,至少動起手之時,她是安全的。
“哼,蝮王,看來還是如此囂張,不動底怎麼知道我會輸?”黑衣人亮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劍,從頭開始都一直無視蝮子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