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俊一頭霧水的時候,程太醫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微臣眼下最爲擔憂的也就是這人看似忠厚老實,也不知道接下來會耍什麼手段。”
就在他們言語之間,牢房大門被打開了。
一羣凶神惡煞的牢役直接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拉着晉安帝和程太醫他們三人手腕,簡直就是硬拖着往外拖走。
“大人有令,你等處犯了我國國法,一定是要嚴懲不怠!”
說話間的功夫可就端來了這辣椒水。
忽然間晉安帝明白了些什麼,看來他們現在這一切可都是被動的形勢,這個宋縣令背後肯定也是有什麼高人一直在指使他,現在如果暴露身份還是來得及的。
眨眼間辣椒水可就快要喂到他的最邊上了。
“老爺!”
程太醫一直掙扎着想要上前去,奈何身後一行人一直緊緊地扣押着他們。
暴露身份可以,但是就是不知道這個宋縣令葫蘆裡面到底是賣的什麼藥!無疑這是一趟冒險。
最爲忌憚的也就是,萬一是丞相手下的人,他們幾個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你們可曾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李俊的脾氣早已經是按捺不住了,縱身一躍給身上帶着的一塊錦衣衛的牌子亮了出來,這樣一來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就貿然行事,雖說是犯了欺君之罪。
可是辣椒水馬上就要喂進他的嘴裡了。
衆人一看地上錦衣衛的牌子,先是一愣緊接着就甩給李俊一個大嘴巴子。
“大膽妄徒,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能由得你在這裡撒野!還什麼錦衣衛呢,我看你們幾個也就是一羣汪洋大盜,一羣騙子!”
晉安帝一直在掙扎,與生俱來第一次受到如此“殊榮”現在他倒是想要扒了那個宋縣令的皮!
然而李俊也不是一個吃素的,看着軟的不行肯定也不會再和這羣人廢話,直接一拳給身邊的人打倒在地。
一個飛腳給小牢役手上的辣椒水踹翻在地。
“大膽!可知道眼前這可是當今的聖上!由得你們在此造次?”
晉安帝別的倒是也無妨,只是現在王馥瑤可是身懷六甲也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是怎麼樣了,現在如果還不趕快的亮出底牌的話,怕是到時候出了事了當真是晚了。
如果晉安帝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狗縣令也只是揣測出他們是京城來的微服,但是肯定是猜不到他可是當今的聖上。
“聖上?我看你也是說書的聽得多了吧?就他還是當今的聖上?聖上好端端的不在宮裡面吃香的喝辣的來到我們這鬼地方?說出來你信還是我相信?哈哈哈。”
說完一羣人笑得可是前仰後合的。
忽然李俊想起了自己身上帶的那個尚方寶劍,這可是當初聖上賜給他的,見劍如見聖,可先斬後奏,若是這羣人還是不明事理,直接給他們來個了斷便是了。
“你們可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尚方寶劍原本就是由上等的玄鐵製成,材料也本特殊可削鐵如泥,也怪李俊是個粗人這些細節也都給拋之腦後了,自從這把劍帶在身上之後也多數給當做是防身用的。
四個大字若隱若現展現在他們的眼簾,一羣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你們看看這羣人,還居然敢假扮皇上,皇帝老兒也得是畏懼這丞相三分,更別說他們只是一羣招搖過市的騙子,來啊給我上!”
正當他們一羣人要蜂擁而至的時候,李俊直接一劍劈了過去,血漬濺了晉安帝一臉,他擦拭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們廝打。
程太醫又不會什麼武功只能站在一邊上充當起保護晉安帝的職責。
“幾個狗東西居然膽敢在當今聖上的面前造次,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人頭從勃頸處掉落,上面還冒着熱氣。
身邊的這羣人也是嚇呆了,一個個站在原地也不敢再進行造次。
“你快去通報給大人!”
宋縣令也只是剛回房正準備脫下衣裳和小妾溫存,原本想着給這羣人點苦頭嚐嚐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說不定還能逼問出個一二三,沒想到如意算盤全毀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今天抓起來的那三人據說是當今聖上,已經殺死了我們三個牢役了!”
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顫抖的,小牢役跪倒在門前一泡尿沒憋住直接尿了出來。
跪在地上渾身都是在抖動,今天這件事弄不好的話大家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宋縣令聽到他的話語的時候整個人也是爲之一振,這可大事不妙今天抓的人想着頂多也就是個諸侯王!哪知道竟然是當今的聖上!
不過還好今天他是給他們給關到了大牢裡面,若是被發現了他可是貪贓枉法倒是更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快步如飛的走向牢房的方向去,這一路上宋縣令的心可都是擰巴的。也都怪他當初沒有考慮的那麼周全。
前腳一進門後腳可就看到了眼前廝打一片的場景。
“一羣混賬東西!看到聖上還不快些跪下!”
現在先不管這眼前究竟是真皇帝還是假皇帝,爲了不讓皇上動怒肯定是要先嚴懲這些狗奴才。
領頭的杵在原地,宋縣令上去就是一巴掌。
晉安帝看着眼前的場景,那會還趾高氣揚的一行人這會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尊上稱爲自己是當今聖上也不知有何證據?”
說話的時候也是心虛的,畢竟這可是犯了欺君之上的大罪!
看到尚方寶劍的那一剎那宋縣令直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小的不知是聖上微服私訪,失職不說還以下犯上還望聖上贖罪。”
說話的時候還帶着哭腔,他也是不解,最近自己是犯了什麼黴運了。簡直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晉安帝看着他們冷哼了一聲,原本也就是微服私訪。根本也就不想弄出多大的動靜,也是不想讓誰知道了他的行蹤到時候想辦什麼壞事可以有機可乘,若不是眼下這情勢他也不會出此下策的。
眼下這可是萬萬不能耽擱,立馬給晉安帝請到了客堂,晉安帝坐在上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宋縣令。
“聽說你們這裡最近可是鬧饑荒,鬧得甚是厲害?”
聽到這裡的時候宋縣令倒捏一把汗,他之前的時候就有想過這羣人可不是一般人,只是沒想過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據說這晉安帝可是冷血無情從不徇私枉法,這次可是栽倒了宰相的手上。
剛剛原本他還想要給宰相飛鴿傳信只是這時間太過於倉促,這下可好。
“這也都怪小的失職了管理不周,只是這鬧饑荒也都是屬莊家乾涸無人種養,原本也都是多數以藥材生意爲生,沒有了糧食這些子民們也是無法生存的啊。”
說的還真是有鼻子有眼的,晉安帝可是親眼看着官府的人給他們軟禁起來活活的給人餓死。
身爲皇帝,居然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他還真是有愧於這個皇位了。
“可是朕怎麼聽說的可是官府有位大官要來,不僅是這俸祿要雙倍收取,甚至是剝奪了這些子民的糧食?朕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聽完晉安帝的一席話,宋縣令直接跪倒在地上號聲大哭。
“聖上是有所不知啊,這一切都是那丞相指示卑職,若不是如此我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出這等事,若不是丞相一定要卑職今年上繳上三百萬兩俸祿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啊!”
一邊說還一邊擦拭着眼角的淚花,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
可是他這整個豪宅可都是被晉安帝給一覽無遺的,裡面富麗堂皇的場景哪個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
“朕倒是對你這衙門十分的感興趣,這後花園的建設可是不亞於九王府了啊?”
說話間直接給手上的杯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俊這會倒是心裡出了一口惡氣,若不是跟着聖上微服私訪與生俱來哪受過這種洋罪。
“聖上可是要明察秋毫啊,我可是清白的。至於這些建築也都是百姓們親手給我修建的,各個都是毫無怨言,您也看到了。我也並非是那種貪圖金錢的人,當時聖上說的販賣藥材生意......”
正說着李俊站了起來,直接拉着他的衣裳領口處。
“眼前這位可是當今的聖上,哪由得你在這裡造次。百姓們都已經民不聊生了,還在這裡金屋藏嬌,只是聽聞你這屋裡的小妾都養了八個有餘,也不知道你這都窮的民不聊生了,哪來的錢養的小妾!”
“還望聖上明鑑啊。這些小妾也多數是家裡貧困潦倒,所以我才花了重價買回來的,可都是在卑職這裡好生的養着。”
一個大男人,況且還是朝廷命官就這樣說着說着還抹着眼淚哭的泣不成聲的。
“朕問你,石泉村在哪?”
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王馥瑤身懷六甲還不知道置身何處,若是萬一臨時分娩這地方人都喝不上一口水了,到那個時候母子危險關頭他卻又無可奈何。出了什麼閃失的話他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石泉村就在不遠處五里外,那裡可早就已經是荒無人煙了。”
他戰戰巍巍的看着晉安帝,眼神之中有些惶恐不安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不會相信皇上可是微服私訪怎麼可能會去過石泉村那種鬼地方。
再加上一直可都是看管嚴謹更是不可能會有人溜出來偷報消息的。
程太醫直接站了起來,也不管聖上還在坐着。直接走到宋縣令的身邊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好你個狗官,置百姓於生死不顧!現在還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紅口白牙的欺瞞皇上!”
晉安帝閉上雙眼嘆了一口氣,當初還說要信誓旦旦的要將天下間的百姓當做是自己的子女般呵護。
“朕的嫺妃還在石泉村,現在命你快馬加鞭的叫人去尋嫺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