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含清並沒有認她做女兒,也不拿她當下人,對她也很好。
安妮娜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婚姻,後來夫妻感情不和,離婚了,她就再也沒有結婚,從那個時候,她就告訴自己,這輩子不會再結婚,就老老實實的服侍在夫人身邊就好,這些年,安含清不是沒有說過她,都被安妮娜拒絕了。
她總是說:“夫人這輩子不也是一個嗎?那就讓妮娜跟着你,這樣彼此不孤單。”
就這樣,這對似主僕、似家人、似母女的兩個女人,就這樣度過了四十年,現在兩個人都不年輕了,畢生唯一的願望就是找到闌珊的孩子,給安家留個希望,留個未來。
第二天就是藍思涵告知見傾城的日子,一大早,安含清就早早醒來,靠在牀頭上,再也睡不着,她乾脆起來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窗外只有朦朦朧朧的晨曦,還不算天亮。
外面的世界一面寂靜,就連寬敞的馬路上也少了白天的擁擠,只有少量的車,偶爾一閃而過,這個時候的安含清感覺極爲孤單,這也許是所有老年人的通病,她有錢,有社會地位,卻沒有家人,沒有孩子,沒有溫暖,就連唯一的外孫女、重孫,她也只是遠遠的看着,不敢接近。
當晨曦照亮大地,安妮娜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她站在窗戶旁,被晨曦的陽光籠罩起來的身影,她心底一驚,快速走上前:“夫人,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含清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茫然的搖搖頭對來人說道:“我不知道,好像很久了。”話音落下,才發現腿都麻煩。
安妮娜趕緊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隨即不贊成的說道:“夫人,你怎麼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難道你真想還沒有見到小姐和小小少爺就倒下嗎?”
這是,安含清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妮娜,你說那孩子會怪我嗎?怪我當年不去找她和她媽媽嗎?怪我當年把她媽媽丟在這裡嗎?”
安含清一連串的問題,讓安妮娜很心疼。
這些年,她是看着這個曾經脆弱的夫人,如果被逼着堅強起來,更是見到她人前坦然的微笑,夜裡默默的流眼淚。
安妮娜隨即心疼的對其說道:“不要想這麼多好嗎?傾城小姐是通情達理的人,會理解夫人的,所以夫人不要多想好不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等到和傾城小姐和小少爺相認了,夫人就有家人了。”
更多的時候,她們還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她是孤兒,所以很能體會,看着別人一家歡樂時的孤單,而曾經有過家人,現在只剩下自己的夫人,更是孤單。
安含清聽了這番話,繼續開口說道:“妮娜,我從來沒有拿你當外人,在我的心底,你就是我的女兒。”
“我知道夫人,在我心底,你也是母親的存在,所以,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