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涼如水

夜色涼如水,傾城靜靜的坐在屋子裡,看着窗外的一輪滿月出神,屋子裡的傢俱已經都換上了新的,白天的事情傾城直到現在心中也不能平靜,不是對齊王楊暕的不滿,卻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想一想自己來到洛陽也有兩三個月了,也不知道錢塘的故人們怎麼樣了,小雪現在好麼?是否找到了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呢?

傾城想着想着便覺得有些累了,眼皮也有些沉,見天色已經很晚了,便對着嚇人吩咐道:“你們下去歇着吧,不用起來了。”

小紅和小翠應了一聲是,便下去了,出了門兩個人一路嘀嘀咕咕的,在這齊王府裡她們兩個是同時進來的,都是齊王府買來的丫鬟,自然也是無話不說。

一邊走着小紅一邊小聲對小翠道:“今天的事情你聽說了麼?”

“沒有啊,”小翠搖搖頭,“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還裝糊塗,”小紅嗔怪的瞪了小翠一眼,“就是下午王妃房裡的事啊,那動靜可大了。”

小翠一晃腦袋:“真不知道,我那會兒忙着去給齊王殿下送平安符呢,在安國寺王妃吩咐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這樣啊,我跟你說,後來齊王殿下和王妃大吵了一架,我後來跑進屋子裡的時候,王妃衣衫不整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說齊王殿下要是想要女人還至於強來麼,再說那可是王妃啊,齊王府的主子,兩個主子怎麼行個房也鬧成這幅樣子呢。”

小翠雖然平日裡比較有主見,不過年紀還是比小紅笑了不少,聽她的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紅撲撲的,責怪似的道:“你個死丫頭呀,主子的事情我們一下小人是可以隨便亂傳的麼?小心被人聽到割了你舌頭。”

兩個人說着就瘋瘋跑跑的打鬧了起來,一路向着西廂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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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注意到,小紅一個不小心卻正撞到一個人身上,忙擡起頭來,一見正是齊王楊暕,小紅和小翠嚇了臉色都變了,慌慌忙忙的跪下來,顫着聲音叫道:“奴婢該死!”

今晚楊暕的興致似乎是很好,絲毫不以爲意,反而是笑着問道:“王妃在房中麼?”

小紅和小翠慌忙的點頭,心裡也琢磨,這大半晚的,王妃不再房中還能去哪啊。

楊暕點了點頭,道:“你們下去歇着吧。”便向傾城的房裡走去了。

小紅和小翠一臉迷惑的站起來,看着楊暕走遠,小紅揉揉腦袋:“王爺這是幹什麼去啊?

小翠忙的一拉小紅袖子:“你還多嘴!剛纔都讓你嚇死了!幸虧我們說的話齊王殿下沒有聽見,不然可被你連累死了,還不趕緊跟我回去!”

小紅和小翠。離開之後,屋子裡就空空蕩蕩的了,傾城見四周都隱藏在了黑暗中,不禁就有些慌亂,她是見慣了黑暗的,但是此刻就是心理有些發慌,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如今的她也有了 別人羨慕的權利,沒有誰在敢把她當成一件玩物,一件工具,但是她就是感覺不到安全,反而沒有在醉紅顏的時候那樣的安穩了。

傾城裹緊了衣服,蜷縮在牀上,看着燭火跳躍,蠟燭的蠟淚滴落下來,一陣的悵然若失,現在的生活,雖然富足無憂,可是卻也太過單調了些,遠不如從前的那般有趣,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做纔好,以前的日子儘管不快樂,但是卻可以看到不同的人,見識到不同的事情,哪裡想現在,雖然整日的衣食無憂,下人們都畏懼,卻也只能每天都躲在這裡,躲在這深宅大院裡,永遠都看不到希望。這樣想着,傾城就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過去。

恍惚中聽到有人敲門,傾城醒了過來,剛想喊下人,卻又忽然想到小紅和小翠都已經去睡了,便自己起來,裹了條被子,迷迷糊糊的開了房門,一陣門外的冷風竄了進來,傾城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雖然天氣熱得很,但是她還是有些發冷,渾身都在微微的輕顫。

齊王楊暕正站在門外,手中拎着一壺梅花酒,笑吟吟的看着傾城。

傾城有些怪異的看着齊王楊暕,下午的時候還怒氣沖天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還真的是喜怒無常,這個齊王怎麼跟一個小孩子似的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下午對她那個樣子,現在拎着一壺酒來,又是想要搞什麼?

“齊王殿下,夜都深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麼?你不歡迎?”齊王楊暕笑着問道,嘴角微微上翹,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夫人吧,本王明媒正娶過門的,這宅子既是你的,也是本王的,晚上來看看你,總是不過分的吧。”

傾城後退了一步,讓開門,低低的道:“不敢,這齊王府是王爺的家,我也是王爺的女人,王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誰也不敢阻攔的。”

齊王楊暕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提着酒邁步而入,敲開酒罈上的泥封,便在屋子裡飲起酒來。

楊暕飲下一杯酒,神色怪異的看了傾城一眼:

“天氣這麼熱?你還裹被子,很冷麼?”

傾城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現在卻還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呢,確實是冷的要命。

“該不會是病了吧?”楊暕關切的問道,伸手拉了傾城一下,想要將她拽進懷裡,傾城卻是往旁邊一閃,避了過去。

楊暕愣愣的,一隻手支在空中,表情有些尷尬。

“王爺,妾身今晚身子不舒服,伺候不了殿下。”傾城低聲道。

齊王楊暕一怔,臉色變了變:“你以爲本王今晚來找你是爲了.......”話沒有說完,楊暕先是自嘲的一笑,然後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只不過是想和你聊聊天罷了,這麼久了,我們都沒有好好聊聊,你先坐下吧,本王有事跟你說。”

傾城只好坐在楊暕身邊,過了好久,楊暕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自顧自的飲酒。

傾城現在覺得頭有些暈,身體又冷,難受的要命,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傾城真的餓有些扛不住了,便道:“王爺有話就說罷,天色這麼晚了,妾身身體不適,要早休息了。”

楊暕看着傾城,忽然問道:“本王只不過是想多看看你罷了,你這麼討厭我麼?”楊暕說着也爲傾城斟上了一杯酒,遞給她,道:“我記得你很愛喝着梅花酒的,不喝一杯麼?”

傾城之盼着楊暕快點走,她不舒服的厲害,便拿起酒杯喝了,本身就冷,這梅花酒有天生的帶着一股子寒氣,冷的傾城又是一陣子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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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怎麼了?”楊暕也看出了不對勁兒,今天晚上傾城明顯的精神不太好,而且大熱天的還裹緊了一牀被子,臉頰和嘴脣都有些蒼白。只不過楊暕是皇子,自幼便身份高貴,對這些事情還真的就不是特別的明白。

傾城只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楊暕沈出手又去拉她,傾城還是往邊上一閃,楊暕有些生氣了,明明是我娶進來的夫人,怎麼碰還碰不得了?便站了起來,拽住了一個被角,往自己懷裡帶過去。

傾城就覺得迷迷糊糊的,全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想要掙扎卻一點勁兒都沒了,感覺這眼前越來越模糊,楊暕有些生氣的面孔也漸漸的虛淡了下去,眼皮好重,不自禁的就閉上了眼,沉沉的睡過去了。

楊暕正想着將傾城抱在懷裡,卻忽然發現傾城在自己懷中混了過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伸手摸上傾城的額頭,燙的驚人。

楊暕有些慌了,扯開嗓子大叫道:“來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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