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關注,蘇宴卻非常關注我,那眼神……我就是瞎也不能忽略。
無奈之下,我只得開口:“殿下,怎麼了?”
蘇宴皺眉,端起一碗稀粥,“我餵你。”
“……你認真的?”我有些不太確定道。
蘇宴點頭,舀起一勺粥,“你身子不好,要是不按時吃飯補身,光喝藥是不行的。”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眼前這個囉嗦的像是以前傾荽的人,絕對不是我認識的蘇渣渣,一晚上過去,他好像功力又長進了不少……吧?
我舔了一下嘴裡的糖,那種苦味已經變淡了,可是隨着喝完我的胃口也沒有了,一碗水下來,我現在肚子鼓鼓的,不但是沒胃口,其實也是因爲我肚子裝不下了。
“多謝殿下。”然而不能拒絕。
我皺眉吃了幾口,還是不能忍受,只能推開蘇宴的手,“夠了,我吃不下了。”
蘇宴皺眉,“你之前胃口就時好時壞,不吃不行。”
被人這麼關心,我真的好感動……可是我真的沒有撒謊啊!
我看向蘇宴,“我真的吃不下了,那碗藥喝下去,我肚子其實已經飽了。”而且還有些反胃。
蘇宴嗯了一聲,並沒有繼續強迫我吃,我胃裡難受,加上天冷,所以只好起身在屋裡活動活動。
不過我到底是想的太美,蘇宴一吃完,我就被他抱進浴室然後由丫鬟替我沐浴更衣。
這也沒什麼,主要是我洗完出來,就看到御醫換了一個人。
我心裡一緊,“之前那個御醫呢?”
“他去翻醫書去了,這個是我向父皇要來的,專門照料母后身子的。”
我一驚,“你什麼時候去的?”千萬別告訴我你其實就是剛剛去喊的啊!
蘇宴表情不變,“前幾日。”
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今天被喊過來的,只要不是今天喊的,那麼說明,蘇宴其實只是覺得之前的御醫不行而已。
不過……
我打量了一下新來的這個御醫,我也見過不少御醫了,這一個我之前完全沒有見過,看起來五十多了吧,這麼大年紀,醫術應該不錯,不然皇帝早就拍死他了吧?
不過事情總有萬一,我父皇明明疼我,派給我的人總是奇奇怪怪,我已經很適應意外了。
蘇宴給我係上了金絲,我看了一眼,懸絲診脈,估計應該是個有真本事的。
“娘娘五臟受損,恐……命不久矣。”
哦……是個庸醫,我收回覺得他醫術不錯的話。
蘇宴皺眉,眼裡似乎醞釀着什麼,抿着嘴脣並不動作,我覺得他這樣和之前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實在是砸自己的招牌。
御醫隔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並不嚴重,好好養着,不要動氣,過上個把月應該就會好的差不多,只是微臣看着,娘娘似乎多次受傷?”
咦!?這不是庸醫?
我驚訝的看着御醫,旁邊蘇宴點了點頭,“總有人想要對愛妃不利,孤也曾中招過。”
御醫點了點頭,“這有便可以解釋了,其實並沒有大礙,不過娘娘受孕將來恐怕並不容易,還需要好好調養,萬不可疏忽大意。”
“……”好像就是一個騙子吧?
“多謝方御醫,這調養的方子,你只管寫,不管多珍貴的藥材孤都會給愛妃找來。”
“……”有一個腦子壞掉並且時時都想告訴別人我和他感情很好的丈夫……呵呵,我這運氣也太衰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府裡又住下了一個御醫,我心裡總擔心他一句話讓蘇宴又派那些天時時刻刻的盯着我。
所以忍了兩天輪番灌藥還有撐的要死的折磨以後,我找到了之前的御醫,找了藉口讓他單獨爲我診脈。
“新來的方御醫你可熟悉?”我看向御醫。
他點頭,“這位是專門爲皇后娘娘調養的御醫,醫術了得。”
這話讓我不由皺眉,這和我想的不一樣,不過這兩天我已經受夠了苦了,有一個愛給我苦唧唧藥的御醫我已經很難受了,再來一個連我每天吃的點心都不放過的人,老實講,我都想把他攆回皇宮。
可是這位說他醫術了得,看樣子還十分敬佩,這讓我有些遲疑,我不通醫術,現在我自己的情況也不過是靠着直覺,具體是不是,我並沒有絕對把握,所以他的出現其實對我而言算是一個保護。
“有沒有辦法讓他不要管的那麼多?”我試探的問道。
御醫搖頭,“方御醫問過微臣了,那些補藥也沒有與微臣的藥相沖,反而可以最大限度的讓娘娘恢復。”
理由我都知道,而且效果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想啃一個點心讓自己好過一點都有揮之不去的苦味!
“真的不能嗎?”我試圖讓御醫改變說法。
但是他堅定的繼續搖頭,我只好歇了心思,轉而想別的辦法,說起來,我其實並不是沒辦法忍受,只是不喜歡而已。
在不用勉強自己的時候我一向對自己好,現在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只是這個辦法也只有我自己能知道,所以……我還是隻有忍。
“娘娘可是胃口不和?”
我點了點頭,廚子手藝再好,藥就是藥,就算味道掩住,可是不代表我嘗不出來,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吃的多了,我最近舌頭越來越靈敏,御醫信誓旦旦說我嘗不出來的東西,我都能吃出來。
除了這個,別人說話的聲音,我似乎也聽到的越來越多,以前隔着房門,只要她們聲音不大,我基本是聽不到的。
只是昨晚,關門以後,我聽到了負責守夜的兩個丫鬟說我好命,還把蘇宴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以爲是蘇宴故意的,不過我看向了旁邊的蘇宴把這話告訴他以後他的表情很快,並且把方御醫也叫了過來。
想到昨晚蘇宴把他叫來以後說的話,我都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無語了。
正常的情況下,也沒有人因爲聽力好了一點就快死的吧,也不知道蘇宴怎麼想的。
不過方御醫也挺大膽,直言我沒問題,好養活的很,估計恢復很快。
我苦着臉,道:“再吃下去,我以後估計都會吃不下去東西的。”
“若是如此,那微臣和方御醫再商量商量,給娘娘換一種法子。”
“可以嗎?”我有些遲疑。
御醫點頭,“一切以娘娘爲重,不過今天看脈,娘娘你身子確是好了許多,還請娘娘先忍耐兩天,說不定這個法子可以讓娘娘加快痊癒。”
我本來很高興的,不過隨着他的話,最後也只能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不然我能怎麼辦?逼他換藥方?那樣蘇宴首先就會懷疑。
想了想,我還是道:“不過,你讓他不要總來找我看脈。”
“爲何?”御醫詫異的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的胡扯,“我喜靜。”
御醫點了點頭,“也好,前段時間娘娘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而恢復更快,想必是受不了熱鬧的。”
不,我受得了,只是你們不滾出去,我怎麼敢開靈界,萬一被當成妖怪怎麼辦,那我恐怕要成爲死的最冤的一個人。
我一向比較怕死。
御醫一走,我就讓丫鬟關了門,然後拿起蘇宴給我的白布,之前丫鬟已經裁好,我現在又恢復了許多,不說別的,做衣服是沒有問題的,別的做不了,給蘇宴做衣服,也算是勉勉強強的回報他對我的照顧了。
只是做到一半的時候我有些遲疑,其實我並不熟悉蘇宴的喜好,光是單純的白衣似乎並不適合蘇宴,他怎麼說也是一國太子,白色本身就不適合他,要是嘴毒的,說不定還抨擊他穿喪服,那就慘了,想都不用想,哪怕蘇宴真心護我,皇后也會記我一筆。
我現在可不敢惹怒這一家子,以後也不打算惹怒,能做到適合,纔是我應該做的。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的喊了一個丫鬟去把管家叫來。
管家來的非常快,也很急,看起來真的是讓我覺得特別無語,最近他們似乎又更緊張我了。
管家朝我一揖,“娘娘萬福,找老奴可是有何吩咐?”
“沒什麼,”我有些受不了管家的畢恭畢敬,“找你是爲打聽殿下喜好,這白衣,真的是他喜歡的嗎?”
管家點頭,“殿下還未當上太子之前,時常選擇白衣。”
“……”這話的信息量是不是有些大?蘇宴難道不是一直就是太子嗎?而且之前喜歡白衣,難道蘇宴當上太子以後就沒有怎麼穿過?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那他喜歡什麼紋飾?”
“殿下喜歡素衣,衣服上基本除了特殊場合,否則多半沒有,不過也有例外,這個老奴其實也並不十分清楚。”
“……那你下去吧。”說了等於沒說,說的就是這種了吧?
打發了管家,我開始回想,到底蘇宴喜歡什麼類型,之前他的衣服我並未仔細觀察,好吧,根本沒注意,不過似乎真的沒什麼紋飾,就算是玉佩都並不常戴。
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想一些了,我喜歡海棠,不過這個不適合男人,只能想辦法想一些適合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