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的眼光實在太灼熱,蘇宴盯着我的眼神也格外的幽深,好像洞穿我一切想法一樣,所以我看了一會兒,對上他的視線以後,轉過去頭。
蘇宴也沒有再那樣盯着我,起碼睡覺前是這樣的,睡覺的時候,他非得讓我脫光,我可不幹,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抽風想起佔我便宜,。
同一張牀要不是沒辦法,我是不會同意的,還要我如此輕賤自己!我纔不要!我也是有節操的!
蘇宴從來喜歡先廢話一番,見我死活不肯,讓丫鬟鎖門,然後直接點我穴道把衣服撕掉了,特別的沒有耐心,讓我也格外的想揍他。
但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所以我也只能看着,然後一晚上又沒有睡好。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第二天蘇宴帶我進宮了,皇后看到我進宮有些驚訝,我也對她的反應很驚訝,明明之前我殷勤的進來,她難道就不覺得我忽然不進宮有些奇怪嗎?
“月兒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這麼急着來見母后?”
好吧,這是蘇渣渣找的理由,雖然和中毒一樣都是倒黴,但是蘇宴明顯覺得中毒這種事情更適合我,我纔來戰國多久,蘇宴已經用了好幾次這個藉口了,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等哪一天不耐煩了,這個藉口再用一用,哪怕皇帝真的忌憚他這個兒子,他也有的是理由。
不過這也就是我想想罷了,是不是,還另說呢。
“是呀,母后,可是兒臣十分想念母后,所以這才央着殿下帶我進來,母后可莫要怪兒臣纔是。”我掛着柔弱的笑臉看着皇后真誠道。
其實也挺有趣,蘇宴幾乎沒有別的女人,我在戰國雖然沒有明晃晃的權利,但是那些人要是知道我的名頭,基本都沒幾個敢直挑蘇宴的,不然嫁給他就不是我了。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我才舉步維艱,想要什麼都是難上加難,尤其是自由和愛。
皇后拍拍我的手,“月兒有心來看母后自然是好事,不過你們小兩口才新婚不久,正是恩愛之時,不急,何況你身子本就沒有養好,又被那些歹人所傷,說到底,還是母后這個兒子對你保護不周。”
我笑笑,蘇宴不喜歡我,但是一直都吊着我的命,說不定就是他覺得我死的不夠痛快,但是他也沒有那麼在意我活不活,所以保護這種事情,其實一般是監視,不過我不怎麼在意。
我更在意的是戰國的情況,我曾經想過找準路線直接逃,但是沒有必勝把握,琉璃那麼多人,我與他們無怨無仇,又甚至是因爲他們,我纔有以前的尊貴生活,所以要我踩着他們的命去摘取我的愛,那麼我做不出來。
可是要我諂媚討好蘇宴,說實話,我倒是曾經想做,但是沒機會啊,蘇宴厭惡我幾乎毫不掩飾,我又不傻,所以我自然知道,更別說我見到風如公子第一眼,那種撲通撲通的感覺,我根本沒辦法放下,所以才形成今天這樣。
不過和皇后說了這麼一通,我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起碼蘇宴對我客氣了許多,日子好過,我的膽兒就肥,和皇后商量了一下,就把那個賞花變成了我和她兩個人的小聚了,至於那些貴女,反正小的小,有婚配的有婚配,所以只有放棄。
我倒是不嫌棄庶女,但是隻要想到戰國人似乎並不待見妾室的孩子,我也就沒敢提,何況嬤嬤教的規矩,明晃晃的就說明了,太子側妃,都得是數一數二的高貴淑女,樣貌才情都不能缺的那種,所以我這種要不是我父皇想着蘇宴在戰國找不到媳婦,他也不敢往上湊。
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起碼清淨吧?要是當初蘇宴喜歡的是穆斯,說不定今天我就是一個花瓶待遇,又是拿出來擺擺,平時讓丫鬟伺候着,這樣沒什麼不好。
奈何命運弄人,而我,似乎已經成了籠中鳥,想要脫身,簡直千難萬難。
回府的時候,蘇宴閉目養神,而我回想了這一路所發生的事情,要是沒有哪一點,我和蘇宴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貌合神離,啊不,我們連貌都是不怎麼和的。
我嘆了一口氣,當初要是我就那麼死了,說不定纔是運氣好呢,何止於如此糾結難斷。
頭頂隨時掛着一把刀的日子重新開始,我縮了兩天,還是沒忍住出門去見風如公子,尤其最近蘇宴逮着機會就是和風如公子獨處,更讓我就是想放棄,都不敢。
讓丫鬟找機會送茶水點心還有披風,我時時刻刻刷着自己的存在感,蘇宴惱怒,但是每次都是訓斥我一番,倒是沒有真的動手。
這麼幾天以後,蘇宴忽然又忙起來了,我找準機會,天天和風如公子偶遇,然後聊天,小白,風敏,書畫,隨便什麼,都可以,反正時間不會太長,我也就是刷刷存在感而已,真要做什麼……
我哪兒有機會!
蘇渣渣派來的的人,完全不懂什麼叫矜持,什麼叫淡定,反正我稍微出格,他們就會明示暗示各種示,所以我也只能規規矩矩的和風如公子說上一會兒話,然後回屋。
因爲手腕斷了,我做什麼都限制重重,所以只能聽書,聽書,睡覺,睡覺,沒什麼新意。
不過也不知道是蘇宴抽風了還是有什麼目的,他讓御醫給我用了上好的藥,每天都想辦法恢復我的手腕,左手受傷輕微,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雖然沒有完全好,但是偶爾動一動還是可以的,前提別怕疼。
御醫每天見我,我都已經連他有個小女兒才三四歲都八卦出來了,可想而知我有多麼無聊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蘇宴似乎又空閒的日子,我和他重新掐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放開了,每次看着風如公子的眼神,還有就是行爲已經漸漸讓我不安起來。
那一天開始的毫無預兆,所以我也措手不及。
難得蘇宴不知道想什麼,把風如公子約到了一處酒樓,一邊賞景一邊談天。
我知道以後本就是想着攪亂而已,所以跟了上去。
風如公子和他前腳進門,後腳我就敲門,然後在蘇宴的詫異還有不悅之下,厚着臉皮,準備開始日常電燈泡的生活。
“妾身想着殿下過來,許久沒有好好聚過,也就湊過來想要一起,殿下……”我有些期待的看着蘇宴,“您不會趕月兒走吧?”
蘇宴表情異常難看,但是隻是瞬間,我看到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還沒有理出一個二三四五六來,蘇宴就點頭同意了。
我進門以後就和風如公子問好,然後坐在他們中間,時不時插那麼一句話,倒也和諧。
我其實不明白那會兒蘇宴怎麼想的,是終於厭倦了,還是已經迫不及待,所以就算我在,他也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最震驚的不是風如公子,是我,因爲風如公子似乎當時並沒有明白。
“風如,你我相交這麼多年,你可願意以後也同我一直在一起?”
這話在我看來是表白,但是風如公子面色不變,只是有些意外,然後就要點頭。
我立即站了起來,然後打斷:“殿下這話莫不是太過分了吧!”憑什麼讓風如公子依着你的心思?
蘇宴看我的眼神我記得,那是看一個死人,而風如公子看我就是明晃晃的不解。
“殿下,”我壓下心裡的怒氣,“月兒自問並沒有對不起殿下,若是殿下想要如此,之前,是不是應該還月兒自由?”
聽到我的話,蘇宴看我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要是可以,他會直接動手殺了我,他有的是辦法遮掩,只是風如公子也在,所以他只是看,沒有動手。
半晌,蘇宴纔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坐下!”
看到他的神情,我稍微放鬆一點了,然後坐下,朝風如公子歉意的笑,風如公子皺眉在我和蘇宴身上掃來掃去,似乎並不明白我們之間爲什麼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月兒,單獨如果一個名字可以阻止蘇宴,那我不會介意,我此生沒有什麼希望和風如公子一起,但是我不會放棄,更不會由着一個居心不良的人去得到他。
誠然是因爲我十分討厭蘇宴,但是更多的,我覺得風如公子應該是需要一個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人,而不是蘇宴。
蘇宴根本不懂愛,他只會依着自己的心思去掠奪,要不是風如公子與他還有自小一起長大還有救命之恩,也許,他早就動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動心,風如公子又怎麼會忽然因爲蘇宴的強勢而動心呢?蘇宴真是半點都不懂愛。
“抱歉,今日殿下與我都有些喝多了,不如公子先回去吧?”我朝風如公子笑道。
風如公子愣愣的,好一會兒,看了看蘇宴又看了看我,點頭,然後起身告辭。
風如公子一走,我和蘇宴就已經毫不掩飾對對方的嫌棄,尤其是蘇宴,恨不得撲過來咬死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