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安夏離開了,北冥蕭還有些懵,他以爲這裡一定有什麼陷阱或者意外等着安夏,似乎自己弄錯了什麼。
而且這錦繡宮也十分的平靜。
莫遠也忙拉住北冥蕭:“三皇子,這裡的確不能隨意闖進去。”
一臉的焦急,生怕北冥蕭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了。
隔着殿門,北冥蕭向裡面望進去,臉色有些沉,看不出情緒來。
他沒有立即離開,因爲他不信任顏貴妃,這個女人有太多把柄握在安夏手裡,她若是對安夏滅口,他一定信,而且現在有皇上撐腰。
顏貴妃也有些急,她也懼怕這位三皇子,特別這位還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儲君。
自己的未來也握在這個三皇子的手裡。
“三皇子,她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如此鬧下去,可能會出事。”顏貴妃忙沉聲說着,她可不想現在出事。
至少在去天壇之前,都要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北冥蕭猶豫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莫遠也籲出一口氣來:“放心,天壇那邊還沒有成事,這個顏貴妃一定不敢對安夏不利的,所以,安夏姑娘暫時沒事。”
他現在冷靜下來,也分晰着眼前的形式,一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他現在也很怕聽到安夏出事的消息。
此時此刻,北冥蕭也是免強撐着,他跪了一夜半天,不吃不喝,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臉色不怎麼好看,此時又看了錦繡宮一眼,心裡沒底兒,不過,莫遠的話倒也聽進去了,剛剛他實在是太魯莽了。
好在沒有釀成大錯。
北冥蕭沒有出宮,而是去書房面見皇上。
老皇帝見他過來,面色未變,只是挑了一下眉頭:“你想開了。”
“是的。”北冥蕭也明白,不能太急於求成,必須得保證安夏的安全爲前題,否則就算求來聖旨,安夏出了事,他更是後悔莫及了。
點了點頭,一臉的老懷安尉:“想開就好,朕已經讓步了。”
能讓安夏進後宮,的確是老皇帝體諒北冥蕭的癡情了,但是要成皇后,就太荒謬了。
“多謝父皇。”北冥蕭微一低頭,他並不願意妥協,可是爲了長遠考慮,他只能做出讓步了。
而且老皇帝也是死心踏地,無論如何也不讓安夏成爲這北冥的皇后。
這可是丟老祖宗臉的大事。
老皇帝甚至怕自己死後,無法面對祖宗。
老皇帝又點頭:“北冥弦現在在哪裡,你可有消息?”
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從小寵愛有加,付出了大量的心血,雖然做出了那樣不孝的舉動,已經到了晚年的老皇帝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就算他的兒子奪了他的妃子,他現在都提不起恨意了。
他知道自己真的時日不多了。
“與國舅在一起,只是……具體在哪裡,不清楚。”北冥蕭倒是很淡定的回答,他不想管皇上在打什麼主意,對北冥弦,他也給過機會了,再對上,絕不手軟。
特別是北冥弦現在與蘇乾坤勾搭,更是事事聽從常閔玉的安排,已經不是從前的北冥弦了。
他如果心裡只有北冥,北冥蕭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將這天下歸還給他這個前太子。
老皇帝眯着眸子,沒有接話,只是緩緩點頭。
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他不想死。
安夏剛回到鐵帽子王府,北冥蕭和莫遠後腳也跟了進來,兩人看到安夏正與老王爺下棋,才都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安夏有些意外,現在可不是閒暇時期,要知道,魏思遠大婚,驛館那邊也很忙,而且司馬華雄已經醒來了,他不會太消停的。
所以莫遠應該是最忙的,至少這個時間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你進宮了嗎?”北冥蕭和莫遠與周鴻昌打過招呼後,便問向安夏。
現在老皇帝已經插手了,所以,安夏進宮,隨時都會有危險。
哪一天,老皇帝不高興,處置了安夏,麻煩就大了。
還有顏貴妃,她會有今天,也是踩着多少人的屍體上來的,等到她功成名就那一天,就是要給自己洗白的時候了。
到時候,一定也是大開殺戒。
而她第一個要殺的人應該就是安夏了。
所以,安夏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危險。
讓北冥蕭不得不擔心,不得不日日盯着她。
“對啊,你怎麼了?”安夏見北冥蕭的臉色不好看,忙擡手給他號脈,也驚了一下:“身體怎麼這麼差啊!”
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你昨天是不是一夜未睡?”
北冥蕭避而不答,反而看着安夏,一臉的認真:“父皇知道你活着,還知道你的行蹤,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再進宮了,顏貴妃也不可信。”
一字一頓,更是直直看着安夏,滿眼深情,不顧莫遠和周鴻昌還在一旁。
對於北冥蕭的多情深情,周鴻昌早就習慣了,輕輕咳了一聲:“丫頭,三皇子說的有道理,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而且也是喜怒無常的,雖然老夫保了你現在的安全,卻未能保你太久。”
他畢竟是臣子,與皇上不能談太多的條件。
談的多了,反而是適得其反。
莫遠也一臉擔心的樣子,他自然也是替安夏擔心。
現在的安夏行事太過冒險了,隨時都會觸怒龍顏。
一旦皇上大怒,任何人都攔不住他殺人。
到時候,北審蕭和安夏的努力就白白浪費了,可能還要連累到北這冥蕭,就太不值了。
“皇上說什麼了?”安夏知道一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北冥蕭和莫遠不會如此焦急。
莫遠低頭不說話,他明白, 這件事不能明說,以安夏的性格,這件事一定會越鬧越大了,一邊擡手推了北冥蕭一下,讓他穩住情緒,不要衝動。
“沒說什麼,我只怕父皇會查出你與顏貴妃串通之事,到時候,父皇一定會大怒。”北冥蕭也明白,有些話不能說。
他現在只能是拖延時間,到時候,真的不讓安夏爲後,大不了,他甩手離開。
爲了安夏,他可以不顧一切。
北冥蕭面無表情,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看安夏,一時間安夏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不過她卻知道,北冥蕭一定有什麼事隱瞞自己。
“好了,沒什
麼事就好了。”周鴻昌急着下棋,不滿意北冥蕭和莫遠在這裡不停的打擾到他。
他的棋技最近可是見漲了,他心底別提多高興了。
每天都要纏着安夏與他對弈。
雖然還不能完勝,卻是十局也有五局能贏。
見周鴻昌如經,莫遠忍不住笑了,這個老王爺還真是不愁天下事,整日裡精神狀態極好,更是紅光滿面,甚至比皇上的日子都愜意。
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等等,還有事。”北冥蕭卻不依不饒,拉着安夏要走:“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顯然是不想周鴻昌和莫遠聽到。
“驛館還有事,我先行一步。”莫遠多麼聰明,此時急忙退了。
他早就退出了,不想惹安夏不愉快。
周鴻昌不怎麼樂意,嘴裡嘀咕了幾句,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了:“走,老夫與你走走,順便送你出府。”
他也知道,宮裡一定是有什麼事了,他還可以探探口風。
兩人一走,房間裡就剩下安夏和北冥蕭,此時北冥蕭上前就將安夏摟在懷中,十分用力,生怕失去她一樣:“你一定知道我去錦繡宮了吧。”
安夏當時也聽到了,此時被他摟的太用力,都快呼吸不暢了,卻還是點了點頭:“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事,你受罰了?”
也有些心疼北冥蕭。
他一向以自己爲重,讓她十分感動。
甚至在北冥蕭的眼裡,天下都不及安夏。
“不是。”北冥蕭搖頭:“沒事。”
他不能說,的確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又要出大亂子了。
以安夏的性格,敢找皇上去當面理論,畢竟她在宮裡也呆過一段時間,更在殿前做過御前宮女,每一次都不懼怕皇上。
說什麼話都不會向皇上妥協。
這樣直來直往的性格並不好,容易吃虧。
不過,她是安夏,到是總能化險爲夷。
“表哥大婚,你要去嗎?”安夏知道北冥蕭不想說的事,逼迫也沒有用,不過他相信他對自己的心,即使有些事情隱瞞,也是爲了她好。
不說便不說吧。
北冥蕭鬆開安夏,細細看她,半晌才點頭:“去。”
“我也想去。”安夏挑了挑眉眼:“湊湊熱鬧,還要看看司馬霏雨!”
她這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了,一邊說還一邊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扯着嘴角一笑。
北冥蕭猶豫了一下:“可能會有些危險。”
不怎麼同意的樣子。
“沒關係,天香樓的人也去,我會小心的。”安夏也反手摟了北冥蕭,此時倒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她不想讓北冥蕭太焦急,太擔心,最近的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也讓他焦頭爛額了。
北冥蕭在她的脣上深深吻了下去,更是撬開她的脣纏上她的舌,不顧一切的吻着她,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她一樣。
有些不知所措的安夏倒是沒有推開他,而是迴應着他的吻。
直到兩人呼吸都不順暢了,才鬆開了彼此。
“照顧好自己,讓容德隨在左右。”北冥蕭算是答應了,有些勉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