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無奈的搖搖頭,面對北冥蕭的霸道,有時候的確吃不住:“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何況你覺得單打獨鬥,有幾人能夠是我的對手?”
“可那不是單打獨鬥!”北冥蕭一口回絕,不容置疑。
以安夏的身手,的確沒有人能夠單憑一個人的力量讓她束手就擒,更何況安夏的底牌那麼多,要想生擒無異於登天。
但是宮中局勢險惡,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他是絕對不認同許安夏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
“你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北冥蕭板着一張冰山臉,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安夏一攤手:“那我跟你走。”
“不。”北冥蕭剛一開口就發現中了安夏的詭計被戲弄了,頓時瞪着眼睛,一把將安夏的手腕拉了過來:“你說的跟我走。”
“你剛纔說不了啊!”安夏狡猾的眨着眼睛。
北冥蕭一挺脖子:“本王沒聽到,不做數,你不能去。”
“霸道!”安夏嘴角一抽,隨即笑靨如花,十分溫柔的說道:“王爺,不管你生氣也好,憤怒也好,都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平安無事的。”
“嘶”北冥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虎口上戳着一根銀針,渾身力量慢慢流逝,就那樣看着安夏遠遠離去的身影想要開口說話卻沒有半分力氣。
頭一歪,栽在了地上。
她對他下藥……
這是北冥蕭的最後一個意識。
安夏一身夜行衣直奔莫遠的府邸,今時今日,她能相信的人不多了,莫遠絕對算得上一個!
“你要進宮?”莫遠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知道不知道,宮裡是多麼危險的地方,一旦被發現你就死定了!王爺和我都沒有能力再救你一次,很可能你面對的就是當場被處死!”
“我知道。”安夏點頭,她當然明白。
“知道你還去?”莫遠的聲音近乎咆哮,有點不像他的風格,喊出口後才意識到有些不對,臉色尷尬的扭過了頭,不看安夏。
他真的很少這樣情緒失控的。
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當作沒發覺。
安夏緩緩開口:“不只是皇宮,如今天下之大是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海捕文書已經發布了全國,就算我藏在了北冥的一個老鼠洞,被發現依然是死,既然左也是死,右也是死,爲什麼我不能爭一把?”
“可是……”莫遠剛開口,目光觸及到安夏的視線,便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他突然不敢面對安夏了。
“就因爲太危險了?“安夏笑了起來:“危險的敵人從來不是在明處,而是在暗處,就像是皇上怎麼也不會相信我會躲進皇宮裡一樣,還有一句話是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
莫遠再次沉默不語。
安夏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是他還是無法釋懷讓安夏這樣去皇宮。
太危險了。
“王爺呢?”莫遠還是抱了一線希望,他覺得能阻止安夏的人應該只有北冥蕭了。
安夏淡淡開口:“我讓他睡了一覺。”細緻的話自不必說了。
莫遠嘴角一抽,他是知道安夏的手段的,絕
不相信所謂的睡一覺就是真的睡一覺……
只怕是迷藥了。
安夏被莫遠的眼神看的不自然,才略微尷尬的說道:“他不同意嘛。”
莫遠嘴角又是一抽:“我……也不同意!”
其實安夏想說,我來不是徵求你的意見的,卻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她可以與任何人開玩笑,甚至說過份的話,可是莫遠這個人太過一本正經了,她總覺得說出來可能會讓他受傷。
這個人,她一直不懂。
“不過,只有你能送我進宮了。”安夏沒有接話,而是低聲說着:“你一定要幫我。”
“一定要去?”莫遠有些發火的衝動了,卻努力忍着。
初識安夏時,他沒給她好臉色,那時候他對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吧。
現在想來,沒有安夏,他早就死在自己府上了。
所以對安夏,他是十分感激的。
“嗯。”安夏用力點頭,沒有猶豫:“沒有退路。”
她絕不認命,就算逆天,也要改命!
“好,我幫你。”莫遠也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安夏的確無處可去,或者回宮裡,還可以讓事情有轉機。
當天夜裡,莫遠就將安夏安排給了自己在內務府安插的眼線,只有自己人,才能保證安夏的安全。
安夏是扮作太監入了宮,不過,扮相有些醜陋,臉色暗黑,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嘴角處點了一顆痦子。
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她在宮裡的工作是在御膳房,給各宮娘娘送餐。
其實這送餐不是什麼好工作,很累。
更要按時按點,上頭的人隨便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而且安夏剛剛入宮,她只能給一些品級低的妃子送餐。
這宮裡她是十分熟悉的,也瞭解一些主子們的脾氣,倒是沒有人找她的麻煩。
當然,她入宮的時候,莫遠給了她一疊厚厚的銀票,這些銀票就能解決很多問題了。
這天,將手頭的活兒都幹完了,安夏便偷偷溜出了御膳房。
這幾日她也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
甚至還聽說了安思與顏貴妃走的很近,有些不可思議。
這安思可是被顏貴妃算計到了老皇帝的牀上的,當然,現在的安思正得寵,比顏貴妃風頭更旺,嬪妃們巴結還來不及呢。
這件事,也讓皇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顏貴妃還沒有解決掉,又來了一個安思。
她這個老婦,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了。
悄悄進了梅園,安夏躲過宮人的視線,躲到了一株杉樹之後,卻是眼見着安思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她的身邊沒有宮人。
臉色粉嫩,一臉的媚態,比趙靜梅有過之無不及,不愧是母女二人。
都有勾搭男人的資本啊。
這小蠻腰一扭一送的,真的是勾人魂魄啊。
安夏聽說安思都是來這梅園找顏貴妃的,今天她倒要看看她們有什麼陰謀。
這是她無法理解的。
一身粉色宮裝的安思小心翼翼的進了梅園宮,從裡面將門關好,便沒了動靜。
這梅園是老皇帝當年賞賜給顏貴妃的,到今日,安思
倒也沒有這從榮寵。
這園子更是無人踏足,除非顏貴妃點頭。
所以,可以說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正在疑惑,卻見北冥弦一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又見這個男人,安夏有幾分惱恨。
她與他沒有半點感情,有的不過是利用和嫌隙。
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
見北冥弦也進了梅園,安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冷哼一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房間裡,薰香嫋嫋,春色怡人!
“你這幾日總往這裡跑,小心被人盯上的。”
北冥弦一邊賣力的律動着身體,一邊說着,他總能透過安思看到安夏的影子,不禁還有些惱:“是不是那老東西喂不飽你了?”
他這話是帶了幾分恨意的。
安思只以爲是北冥弦惱自己成爲蘭妃一事,雙眉似痛苦又歡愉的皺了一下,低吟了幾句才雙手摟上北冥弦的脖了:“弦哥哥,你還在生思兒的氣嗎?思兒也是身不由己。”
她何償不想留在太子的身邊啊。
“這一切都是顏貴妃做的。”安思想到生氣處,就開口說道:“她毀了思兒的一生啊,皇上總有仙逝的一天,到時候,思兒就得在上業寺裡孤獨終老了。”
“有皇嗣,就可以留在宮中了。”北冥弦大汗淋漓,趴在安思的身上喘着粗氣,在她的耳邊吹着氣。
“可……”安思有些顫抖,弓着身體抱緊了北冥弦:“皇上老了!”
聲音很低,夾着太多的無奈。
想到趙靜梅的話,她更想懷上皇家的子嗣了。
當然,現在能讓她成爲皇后,只能是懷上太子的子嗣。
“放心,本宮會接你回宮的。”北冥弦的心下也防備了幾分,這安思話中有話,當下便沒了什麼興趣,匆匆起身離去了。
留下安思仰躺在牀上,眸中多了幾分笑意。
自從皇上下了旨,趙靜梅就可以隨時進出皇宮了,她每日都會給安思送藥進來,可讓她儘快有孕。
她總會找藉口見太子,爲的就是趕緊讓肚子裡有動靜。
直到安思也離開了,安夏還躲在那顆樹後,整個人都有些懵,的確是想不通。
顏貴妃就是怕安思惦記北冥弦,才設計安思到了老皇帝的牀上,現在竟然還要給他們幽會提供場所。
這園子裡幾乎沒有什麼宮人,想來都是被打發走了。
這可是給北冥弦和安思行方便啊。
她知道顏貴妃爲了北冥弦能做的很多,都爲了他自己去爬老皇帝的牀了,還有什麼不能做呢?
只是她覺得顏貴妃不是能忍的人。
如果是,就不會有太子被打入天牢險些被廢這一出了。
這樣一想,安夏倒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她本來還想着如何能翻盤呢,現在她覺得直接去找顏貴妃就行了。
當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需要慢慢來。
只是那日離開前,她還是悄悄的進了殿裡,嗅到空氣中還有一投淫靡的味道,就覺得噁心,這北冥弦還真是重口,他老子的女人也敢要!
在牀的最下面,安夏留下了一樣東西,很隱蔽。
若是讓安思看到,一定會吐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