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進到殿前奉茶的時候,老皇帝也多看了幾眼。
不得不說,很像,而且比安夏更美,甚至比顏貴妃還美幾分。
而且安思與顏貴妃一比,就年輕了太多了。
老皇帝只是多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
“皇上,今天還是菊花茶。”韋德柱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個安思打的什麼主意,他自然是清楚的。
不想在御前奉茶罷了。
畢竟安思長的貌美,哪天老皇帝心血來潮,她可能就被送上龍牀了。
安思這樣的豆蔻年華自然不想侍奉皇上了。
老皇帝看了看茶水,擺了擺手:“無事。”
對於安思這點小手段,老皇帝自然也知曉,卻沒有着惱。
也沒有處罰安思。
倒是對安思的印像深刻了幾分。
“皇上,這些日子日理萬機,勞心勞力,不如出去轉一轉,正好快到年關了,不如臣妾陪着皇上去上元寺祈福。”顏貴妃一臉的笑意,溫柔的替老皇帝捶着肩膀。
她覺得該做的都做了,是時候該行動了。
昨天聽宮人報說,北冥弦又去看安思了,讓顏貴妃都抓狂了。
所以,纔有了上香祈福這一出。
“嗯,好主意。”老皇帝不疑有她,點了點頭:“韋德柱,你來安排一下吧。”
侍候着皇上去早朝,顏貴妃便拉過韋德柱,塞了幾錠銀子:“麻煩公公了,這件事辦好之後,還有更多的好處哦。”
看着手裡的銀子,韋德柱卻搖了搖頭:“貴妃娘娘使不得,老奴只是做了該做的。”
韋德柱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很合顏貴妃心意的將安思安排一同前往了。
“記得給皇上帶上震天弓,出了上元寺,就是狩獵場,也讓皇上散散心。”顏貴妃自然是要好好感謝韋德柱的。
以韋德柱的身份,也自然是無人敢得罪的,能巴結一定要巴結。
“是,娘娘。”韋德柱應了一聲,便退下了,隨着皇上去早朝了。
留下顏貴妃一臉的冷笑,握了握拳頭:“安思,怪你打錯了主意。”
容德不放心安夫人,又去了一趟安府,看到安夫人的境況時,氣得牙根都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趙靜梅如此過份。
他只恨不能動手殺了趙靜梅。
其實他的擔心還在後頭,一旦安思得寵,這趙靜梅在這安府就得一手遮天了。
只是爲了大局,也只能如此推手了。
順着小路來到趙靜梅的院子,容德躲在暗處,看到安書成一臉饜足的走了出來,更是多了幾分恨意。
像安書成這樣踩着女兒上位的老東西,還真是不知羞恥。
現在綠帽子都頂到天上了,還一臉的滿足。
真讓人瞧不起。
想到這個人就是安夏的父親,容德更替安夏不平了。
“宮裡要帶思姐兒去上元寺,這是怎麼回事?”安書成一走,一個男人便從房頂翻身而入,趙靜梅頭也不回,正在整理衣衫。
男人也沒有閒着,上前摟了趙靜梅:“怎麼,這幾天那老東西又迷戀上你了,你還真是賣力呢,也不怕他無法早朝了。”
“王爺不早朝嗎?”趙靜梅滿眼的滿足,她這一回府就又手掌大權了。
如此下去,她早晚能爬到安夫人的頭上去。
到時候,隨便用點手段,把安夫人除了,就一路平坦了。
“本王有傷在身,還在養傷嘛。”男人的手在趙靜梅
的身上游走,一邊探進了衣領裡,肆無忌憚的揉捏着。
“有王爺這樣養傷的嗎……”趙靜梅想推開男人,卻被男人壓在了牀上。
“王爺,思姐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見到太子了嗎?”趙靜梅還是惦記太子妃的位置。
畢竟,再是寵冠六宮也只是一個妃子。
太子妃就不一樣了,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后,母儀天下。
權勢滔天,到時候,她趙靜梅再也不能看安書成的臉色了。
“見到了,你放心好了,本王自會安排一切的。”男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將趙靜梅壓到身下了,他的府上也是美女成羣,可是都沒有像趙靜梅這樣讓他滿足的。
這些年來,他都是念念不忘的。
不然也不會時隔多年,又跑去安府的山莊裡找上這個女人。
趙靜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放下心來。
二人一番雲雨後,顏正也不敢多停留,縱身一躍便離開了安府,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容德的眼裡。
若不是考慮到趙靜梅身上牽連太多,他真的恨不能出去直接將她宰了。
容德悄悄去了廚房,蒐羅了一下吃食,用食盒裝了,撿了一身下人的衣服,便匆匆趕到了安夫人的院子裡。
三九嚴冬,若是再這樣下去,安夫人說不定就要凍餓而死了。
現在容德能做的就是爲安夫人送一些吃的,將食盒送進去以後,沒再多停留,直接回到了蕭王府。
“王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北冥蕭點點頭,安夏若是知道,只怕是要發瘋的吧,眼下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安夫人的困境,只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能夠插手的也不是他這個外人,想到此處,北冥蕭只好派人去把魏思遠請了來,將這些事情詳細一說。
花廳裡,魏思遠沉默了好半晌。
對於這個姑姑,他當然明白,只是如果安夫人自己都不反抗,他們連出頭都沒有明目,這些年來,對於安夫人的不平等待遇,他是心知肚明卻無力幫助。
“姑姑她……”魏思遠臉上露出苦澀:“她是明知道是如此的局面,還要去面對的。”
“爲了安夏?”北冥蕭一怔。
可憐天下父母心,隨着安夏的被通緝,多少人被牽連,多少人爲了怕被牽連而選擇躲避,可是安夫人卻在這個時候,毅然決然的回到了安府,無疑是將性命豁出去了。
如果安夫人留在將軍府,老將軍拼着幾十年的軍功,保住安夫人並不難,在安府,一旦皇上動怒牽連安府,那麼她第一個就是被交出去的。
魏思遠點點頭:“姑姑說如果皇上可以放過安夏,她願意一命償一命。”
現在輪到北冥蕭作難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準備的那些全都白搭了,甚至安夫人就是抱着死志去的。
“必須讓安夏知道。”北冥蕭起身說道。
對於這個決定,魏思遠並沒有異議。
山莊裡,安夏躺在椅子裡曬着太陽,一雙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這些日子的修養,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變硬了,身上也肥沃了幾分。
此刻見到北冥蕭來,立刻高興的迎了上來。
“你來了。”
“我來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兩人相互站立着,彼此凝視着,似乎千言萬語都在目光中說完了。
寒風不斷的呼嘯着,可是安夏和北冥蕭周圍卻是暖暖的春風,衣袍翻飛卻是誰也沒有覺得冷。
旁邊圍觀的丫鬟見狀,紛紛退了下去,
將這片天地留給了二人。
最終還是安夏打破了安靜:“喝一杯?”
“你現在精研於茶藝了?”北冥蕭朝着安夏身後的茶桌看了一眼。
安夏點點頭:“只是日子太無聊,找些事情打發下時間,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消息嗎?”
“有。”北冥蕭直接的點點頭,因爲他知道安夏是聰明人,隱瞞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這件事情他有必要讓安夏知道。
安夏一挑眉,暗自沉思了一會,“如果是我母親的事情,我想我需要離開這裡,要不然是解決不了的。”
北冥蕭不由得苦笑,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若不然如此,她的事情,他都會給她辦妥的。
“又被你猜中,也不擔心爲夫自尊心受傷嗎?”
撲哧!
安夏不由得笑了起來,“堂堂的蕭王爺,何時改了口味?我見後園有位廚娘,體寬腦慢,不如許了做王妃?”
“呃……”北冥蕭嘴角抽了一下:“還是不要了,本王對娘子的才智素來敬佩,能夠得到娘子的青睞,此生無悔。”
無悔麼?
安夏一窒,他不經意間的玩笑卻沒有絲毫調笑的模樣,更像是在說着一個誓言。
爲了自己,甘冒大不韙的風險,時至今日,自己還是一個通緝犯,海捕文書發了一遍又一遍,這漫天下都沒有自己的存身之地,一旦被發現,萬死難贖。
他,依然無悔麼?
“幫我安排。”安夏知道爲難,可是安夫人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她一日也無法安心。
自己雖然離開了,可以在北冥蕭安置的這一方天地裡求得安穩,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苟且偷生,那不是安夏。
北冥蕭點點頭:“好。”
只有一個字,卻代表了對她無悔的心意。
有些事情,無需說太多。
翌日一早,安夏早早起來,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淨了面,不一會就由丫鬟帶着一個老婆婆進來了。
“姑娘,這位是主子送來的人,說是姑娘有用。”
丫鬟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老婆婆上了年歲,可是目光矍鑠,精神奕奕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夏,才慢慢說道:“姑娘身形頎長,姿色一般,手長腳長,若是打扮女人怎麼都是出挑的,可要是扮個賣貨的小哥興許不錯,就是俊俏了些。”
安夏嘴角一抽,這婆婆說話真直接。
她和安思儘管是姐妹,可是這相貌嘛,她卻比不得安思傾國傾城,充其量就是個五官端正,清秀……
不過扮作賣貨郎嘛,也好,方便行動。
兩個時辰後,安夏搖身一變,已經是一身短裋褐,帶着頭巾,嘴角還粘着兩撇小鬍子,手上拿着一隻鼓,肩上多了一條褡褳。
褡褳裡裝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就是靠兜售這些小玩意來賺取養家的錢財。
由於膚色比較白,特意抹了些黑色的脂粉來染黑皮膚。
看着鏡子裡的人,安夏不由得嘖嘖咋舌,說是易容術,其實就是化妝術,不過能夠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而且完全沒有過去的痕跡,確實厲害。
“姑娘,婆婆只能做到這了。”說完,老婆婆便告辭了。
安夏從後門坐着馬車離開,一直到了城外的小路上纔下來,手裡搖着鼓,朝着城門而去。
城牆上還貼着她的通緝令。
真醜。
什麼畫師嘛。
安夏鄙夷了一會,順利的通過了檢查,一路直奔魏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