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面色不善
自從確認懷裡孩子之後,綠萼就覺得自己是真的每天只想着睡覺,李誠然每天都會抽出最多的時間來陪她,可是綠萼也不知是不是因着懷孕的關係,脾氣卻是越來越不好。16kbook小說網更新加上李誠然怕她出事,基本就是把她給軟禁在鳳棲宮。只有偶爾的時候,會有儷貴妃進來看她,其他的妃嬪根本連進都進不來。
綠萼又是威脅又是求饒的,李誠然卻依舊不肯放她出去。這天,李誠然早早的過來陪她,說是知道他悶得久了,準備帶她出去走走。綠萼自然很是開心,忙着讓聽雨給她準備準備。李誠然無奈地說:“皇后,不要這麼心急,也不過才三天沒有出門而已。”
“皇上,關着的又不是你,那失去自由的滋味...哎....”綠萼說完,還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李誠然被她這一眼看的心裡直髮冷,可是目前,局勢有些不明朗,他也是不想她受傷,哪怕是一點點的小意外,他也不會讓那些狀況出現。只不過是要委屈綠萼,直到她生下孩子爲止了。
綠萼的肚子還未顯懷,但是聽雨仍然小心地給她穿了件比較寬鬆的長裙,看着聽雨也小心翼翼的樣子,綠萼真的是半點好脾氣都快沒有了。終於裝扮妥當了,綠萼興奮地要準備出去了,卻被李誠然打橫抱了起來,裝作生氣地說:“皇后,要是在如此不小心,朕不介意,這樣抱着皇后出去。”綠萼終於要忍不住發火的時候,小栓子跑過來道:“皇上,昇平王說有要事.....”
李誠然聽後,只得放下綠萼,輕輕地說:“皇后,等朕一下,然後朕帶你出宮好不好?”綠萼此時已經忍到了極限,立刻不高興,冷冷地說:“皇上,儘管去忙好了。反正臣妾即使能出去,也不過一時半刻,還不是要回到這個牢籠裡。與其那樣,更是讓人難過,還不如不出去的好些。也許,慢慢習慣了,哪天要是皇上放了臣妾,臣妾也不願離開呢。”
李誠然知道她不過是在耍些小脾氣,但昇平王是輕易不會找他的,而且還是有要事這麼重要,所以只得行色匆匆的離開。想着,等下處理完了事情,還是要立刻趕回來的,再哄哄綠萼應該就沒事了。綠萼見他只是皺着眉頭走了,並不理他,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不禁更是覺得委屈,眼淚說流就流了下來。
聽雨一見,趕緊上前,用絲帕給她擦着眼淚,邊安慰地說道:“生平王爺應該是真的有急事,皇后娘娘還是要多體諒下皇上吧。皇上肯定會盡快回來的,皇后娘娘....別哭了。哭着對身體不好。”
綠萼有些負氣地說:“不好纔好呢,怎麼着,就本宮的肚子重要,本宮就不重要了麼?”聽雨趕緊安慰道:“怎麼會呢?皇后娘娘纔是最重要的啊。要是沒有皇后娘娘,哪裡來的小皇子啊。”又哄了一會兒,綠萼才漸漸止了哭,只是心裡還是悶悶的覺得難受,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奇怪,似乎,懷了身孕之後,自己就變得異常敏感,有絲微的不對,就會讓自己黯然神傷一會兒。
雖然她機已經竭力控制了,可是到了一定的時候,哪怕別人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也往往會讓她的眼淚,禁不住的流了出來。或者是一點點小事,也會讓她肝火大怒,非要發火出來,纔會覺得舒服一些。過後,綠萼也會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在當時的情景下,卻是絲毫也無法控制。聽雨見她不哭了,才小心地扶着她去榻上歪着,見她情緒穩定了些,才暗暗地着小安子去找張御醫,小安子本來是跟着皇上身邊的,但是皇上卻擔心別人不夠盡心,所以就把小安子撥給了綠萼。
綠萼哭了一陣,也覺得乏了,竟然靠着塌被就睡着了。綠萼一見,趕緊取了被子給她蓋好了,現在綠萼的情形,可是最怕着涼什麼的。剛剛給綠萼蓋好被子,小安子就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張御醫,張御醫剛要請安,就被聽雨一個手勢給阻止了,又將張御醫帶到了外廳,才小聲地說:“皇后娘娘,剛剛睡了。等下吧。”張御醫笑笑道:“皇后娘娘懷了皇子,多睡睡確實有好處,臣就在這裡等着皇后娘娘醒來便是。”聽雨點點頭,然後對着小安子道:“你進去服侍皇后娘娘,我在這裡,跟張御醫問問呢。”小安子點點頭,就進到內廷伺候綠萼去了。張御醫這才小心地問道:“皇后娘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聽雨皺了皺眉頭道:“不是皇后娘娘宣你過來的,是奴婢擔心皇后娘娘,所以才擅自找了張御醫前來,冒犯的地方,還望張御醫見諒。”張御醫搖搖頭道:“聽雨姑娘,倒也不必這般拘謹,皇上當時就已經說了,有老臣負責皇后娘娘的龍胎,所以任何視乎,傳喚老臣,老臣肯定都是要儘快趕來的。
聽雨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對於皇后娘娘肯定是比老臣還要熟悉,若是聽雨姑娘覺得皇后娘娘哪裡有什麼不妥,告訴老臣,老臣是應該感激纔對。”聽雨見他如此說來,便也不在客氣,擔憂地問:“張御醫,以你多年的經驗來看,若是一個女子懷了身孕,脾氣也會有所改變嗎?”
張御醫聽她一說,心裡邊有了數,於是詳盡地說道:“女子一旦懷了身孕之後,身體的五行就會有所改變,五行一變,女子的脾氣愛好甚至習慣都有可能有所改變,但因着各人的體質不同,或者說呢,因着懷了身孕的女子與體內的胎兒之間的五行之術有些差異,所以表現在外的情況也有所不同。打個比方來講,若胎兒的五行屬火,而他孃的五行又屬水的話,兩人之間因着五行,母克子,以母體的源源大水,克着胎兒的星星之火,這樣,就容易產生滑胎。但若母子的五行相合,又或者母生子的五行的話,即使最好的母子平安。”聽雨被他繞的稀裡糊塗的,直接打斷張御醫道:“你老就說的簡單點,奴婢不是很能聽懂。”張御醫呵呵一笑道:“其實,就是因着胎兒的影響,懷孕的女人往往會產生,如脾氣暴躁、厭食甚至口味改變的先行,但這樣都是小問題,只要胎位正,又比較穩的話,過了一段時間。即使不用藥,也會是母親的這些症有所緩解。”
聽雨聽了輕輕鬆了口氣道:“哎,嚇死奴婢了。”張御醫道:“聽雨姑娘,對皇后娘娘真是細心啊。只是不知,皇后娘娘的情況是否嚴重,若是有些嚴重的話,老臣還是給皇后娘娘開些藥調理下爲好。”聽雨想了想道:“呆會兒,皇后娘娘醒來,張御醫不妨過去給娘娘請脈,若是張御醫覺得有需要的話,那就開些方子,也好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難過。”張御醫點頭稱是。兩人又作者聊了一會兒,聽雨又細細地問了,如何能更好地照顧綠萼,張御醫倒也之無不及,答的倒也盡心。
直到天快擦黑了,才聽着裡面的小安子輕輕喚道:“皇后娘娘,您醒了。”聽雨趕緊進到內廷,卻發現綠萼只是歪在榻上發呆。聽雨給小安子使了個眼色,小安子退了出去,聽雨纔上去道:“皇后娘娘,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
綠萼這纔回過神道:“也真不知怎麼了,睡着就跟睡不醒一般,不睡也累,睡了更累。”聽雨見她神色倦倦的,心裡更是擔憂,就試探地說:“張御醫在外廳等着請脈,奴婢叫他進來可好。”綠萼想了想,就點點頭,聽雨將杯子給綠萼蓋好,剛睡醒,怕她着涼,然後才道外廳輕輕地說:“張御醫,皇后娘娘有情。”張御醫點點頭,跟着進了來,一擡頭,進見綠萼的臉色蒼白着,神情似乎很是倦怠。上前請安後,就搭了綠萼的手腕,仔細地診脈,張御醫的心裡一打上綠萼的脈搏,就覺得有些不妙,這分明是有些滑胎的跡象,但是前幾天的時候,確實沒有這種想象。於是便試探的開口問道:“皇后娘娘,最近睡得可好。”
綠萼只覺得自己又要睡過去了,但是心裡卻突然覺得自己一定不能睡,但是爲什麼不能睡,卻不知曉原因。聽着張御醫問話,才又有點了精神,於是懶懶地答道:“勉強說的過去,只是不知爲何,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夜晚也做惡夢居多,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做着噩夢還能醒來,現在倒好,只能在夢裡無謂的掙扎,卻是醒也行不過來。”張御醫一聽,與自己的心下判斷卻是有幾分吻合,考量了下,才試探地問道:“皇后娘娘的宮中,最近可是添了什麼物件?”
聽雨在旁邊一聽,奇怪地道:“哎?張御醫,您老會算卦麼?皇后娘娘的寢宮,前幾日才填了幾盆花。”張御醫一聽,便道:“不知,可否,聽雨姑娘,帶老臣進看看。是何花?”聽雨看了看綠萼,綠萼只是想她擺擺手。聽雨忙喚了小安子進來,才帶着張御醫到了內室,內室裡,曼殊沙華開的正熱烈,一旁的夜來香卻是閉了眼睛休息。張御醫好奇地看着那個開的紅豔豔的花,問道:“這是什麼?”聽雨笑道,“原來也有張御醫不知道的事情呢!這個是昇平王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話,叫曼殊沙華,倒是有個很悽美的故事,皇后娘娘甚是喜歡,就擺了在內室。”
張御醫仔細聞了聞內室的香氣,才道:“將這個花,都搬走,一個不留。然後將門窗打開,使得室內能與外面的精氣相同。”聽雨緊張地問:“莫不是這花有何問題?”張御醫微微搖了搖頭道:“老臣也不知,只是這花開的甚是濃烈,想着皇后娘娘懷了身孕,這種情況,怕會刺激道心神。至於夜來香,他的香氣雖然宜人,卻是不適合在內室擺放。真不知。這是誰的主意。”聽雨一聽,纔想起來這花卻是採嬪所送,只因着說着香氣宜人,可讓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些,自己這纔將花放在了內室,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張御醫又在內室轉了轉,見再沒什麼異狀,才吩咐聽雨道:“每日要將門窗打開,至少一個時辰,使得屋內能充盈外面的自然精氣,纔對皇后娘娘和龍胎有益。”聽雨趕緊應了,又讓小太監們把花拿開,放到另外一間屋子裡,然後纔打開了門窗。聽雨這才隨着張御醫又回到了內廷,卻發現綠萼已經又睡着了。張御醫有些擔憂,但幸好他發現的早,現在開幾服藥,調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就對着聽雨道:“照顧好皇后娘娘,老臣先告退,回去給皇后娘娘煎藥。”
聽雨送他到了宮門口道:“有勞張御醫了。”張御醫點點頭,便走邊想,看了他需要去跟皇上說下,讓他住在鳳棲宮的比較好,他一定要保住皇上的骨血!
李誠然到了勤政殿,發現昇平王已經站在那裡,背對着他,身影卻有些說不出的寂寥。於是上前說道:“誠心,卻是何事這麼急?”昇平王轉過頭來,臉上微微一笑道:“臣是來向皇上,請求出兵,平復天涯海角的叛亂的。”李誠然微微一猶豫道:“那裡想來民風古樸,崇尚和平,怎麼會發生叛亂之事?”昇平王眼中露出一絲悲痛,眼睛看了看周圍的奴婢,李誠然立刻會意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朕的旨意,不得在附近逗留。“衆奴才都領命退下,片刻就走的乾乾淨淨。
昇平王這才跪下,眼中含淚地道:”皇上,嫣然,就是死在那裡的!“李誠然不禁心中一震,驚道:“什麼?顧嫣然真的死了?”
他本身吃驚顧嫣然的死,卻沒想到聽着昇平王的耳裡,像是他早就知道顧嫣然會死一般。甚至可以毫不懷疑的,就是李誠然派去的殺手。李誠然很想好好安慰下自己這個深情的臣弟,但是在那麼大的傷痛面前,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所以。只是沉聲地問道:“詳細說來。”昇平王便將顧嫣然與自己遇襲的情況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自己在刺客的腳底板發現的刺青。李誠然趕緊關切地問道:“那後來如何?你收了那麼重的傷,在哪裡的救治的?都怪朕不好,朕竟然沒有事先仔仔細細地查探當地的民風,只是聽着崖州司馬的片面之詞。”
昇平王的嚴重已經漸漸平復了那種深深的傷,接着李誠然的滑到:“這並不能怪皇上,皇上也是爲臣着想,而且,下面的官員爲了能夠調回京城,往往會浮誇一些自己的情況。”李誠然點點頭,這種情況確實一直都存在,只是沒想到,卻因着這將是,白白地斷送了自己最是喜愛的臣弟的幸福,而且是一聲的幸福。
昇平王見他有些懊悔的眸子,心裡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平淡地說:“當時臣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棧,差了小二去找大夫,卻沒想到,臣剛到房間,就又來了一撥刺客。臣當時確實極力保命,以回來想皇上報告實情。之後,臣殺了第二批刺客之後,又潛入亞洲司馬的府裡,卻是威逼着他找了大夫,纔將臣的傷治好。”了、昇平王說的風輕雲淡,可是李誠然卻知道,那會是多麼的驚心動魄,不過,還好,他終於活着回來了,但是卻好奇地問道:“那崖州司馬卻也乖乖的,沒搞什麼動作嗎?”
昇平王似乎找就聊到李誠然會這樣問,接到:“臣當時騙他說已經將他的獨子下了毒,其實不過是給他餵了點藥而已,只會有腹痛的症狀,別的,倒也不至於危機生命。而且,臣當時將他的獨子,與臣關在一間屋子裡,所有的飯菜,都是經過那個孩子試吃之後,臣纔會接着作用的。但是也沒瞞得了多久,好在臣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臣忌恨着崖州司馬,所以在逃離他的府邸的時候,將他給殺了,接着。臣就受到那個地方原住民的追殺,一路東躲西藏,這纔回到京城。”雖然對着昇平王擅自殺了崖州司馬有些懷疑,但想到他既然已經坦白說了是自己殺的崖州司馬,那麼邊說,他說的都是事實,不然,若是讓他帶病去平叛之後,才說處置了崖州司馬,豈不是更加的自然。當下,也就相信了他,知道:“你沒事便好。休息幾天,朕會撥給你幽雲那邊的軍隊給你。”
昇平王跪地,感激地謝道:“謝皇上恩典,臣以後定當權利輔助皇上,萬死不辭。”李誠然扶起她道:“你是朕的臣弟,就不要說這麼多了。怎麼說,也是朕對不起你在先。”說完,便喚了小太監,取了酒水過來道:“不若,今日就陪朕痛快醉一場吧。”李誠然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就想着,這樣安慰安慰他。昇平王的眸子一冷,但雖然面色深通地說:“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