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靜水波瀾
綠萼只是說:“小公主纔不滿4歲吧?如此年紀,母妃便不在了,也不知以後該誰心疼着。【燃文123網,
酈昭儀像是信了她的話一般,點點頭,接着說道:“小公主也甚是可憐。本來,若是寧順儀能順利產下皇子,那麼藉着她母妃得寵,她的日子更會舒服一點。不過,小公主卻是好命,皇后知道寧順儀去了之後,就直接請了皇上,將小公主接進自己的宮中,說是自當好好照顧小公主,也不知這是不是小公主的福分。”
綠萼接話道:“能有皇后娘娘照顧,小公主自會安順成長。”
兩人又說了些沒邊際的話,酈昭儀才走。
彩喬見酈昭儀走了,才若有所思地說:“這酈昭儀不是向來不理後宮的事兒麼?怎麼最近常在宮中與其他娘娘們走的很近。”
綠萼擺擺手示意她不想聽,她的心裡亂的很。寧順儀那麼確定自己會打到冷宮,怕也是與皇上商量的吧。不然,怕是她的孩子也不能等到出生。只是這千算萬算,捱了大半年的苦,總算要熬出頭來了,哪知卻難產去了。只是,怕是從懷上的那天開始,寧順儀便預料到自己可能因此搭上性命吧。後宮,這個華麗而殘酷的金絲籠,從來不少 的就是鮮血。
揉揉頭,正待好好休息下,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彩藍過來傳話道:“皇后娘娘請珍貴嬪過去棲鳳宮。”
綠萼只得勉強起來,剛站起來,就覺得頭昏目眩的,幾欲摔倒。彩喬趕緊過去扶住她,“娘娘要是不舒服,彩喬這就給皇后娘娘回個話去。”
綠萼擺擺手,仍舊讓彩喬拾掇了一般,便向着棲鳳宮而去。剛到宮門口,就聽見裡面一陣脆玲般的嗓音說道:“只得皇后娘娘這般富貴大氣的人才與皇上相配,臣嬪等都是沾了皇后的光,才得以伺候皇上的。
皇后自是一陣得體的笑聲,見綠萼進來了,還未待她行李,便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妹妹這幾日都不來本宮這裡走動走動,本宮又想不出什麼名頭,讓妹妹能過來。今兒個剛好,這幾個新封的嬪妃過來,本宮想着就此擺宴,正好也給本宮個名頭,好讓我們姐妹親近親近。“
綠萼趕緊福了福道:“皇后娘娘想着臣妾,是臣妾的福分。只是這秋日漸涼了,臣妾素日就懶散,這下就更懶散了。若皇后娘娘不嫌臣妾鼓譟,臣妾定然多來與姐姐說說話。“
皇后又笑了笑,便拉着綠萼坐下了。綠萼坐在了皇后的左手下,待坐好了,才發現前幾日見過的嫺美人,琳才人,雯才人,雪嬪也都在。雪嬪今天穿的卻是湖藍色的高腰羅裙,看上去簡簡單單,卻更襯得人嬌豔。綠萼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最喜歡穿的便是一條湖藍色的裙子,只因着他說,這湖藍色的裙子最襯他的粉兒如小精靈般美麗善良。還在回憶着,就感覺彩喬拉了拉自己,這纔回了神,見屋裡不知什麼時候,莞嬪也到了,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皇后娘娘玩笑地說:“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綠萼忙回道:“勞皇后娘娘掛心,綠萼只是看着新進得人,突然有些想起剛進宮時的事情,一時錯了神,未有應皇后娘娘的召喚還請皇后娘娘責罰。“
“行了行了,哪裡有這麼些責罰,“說完,嘆了口氣道:“妹妹這般一說,本宮倒也是想起些以前的事兒了。這日子還真不經混,就老了啊。”
“皇后娘娘哪裡老了,比我們這些,皇后娘娘纔是真的年華正好,威儀天成,皇上也是心疼娘娘的緊呢。”梅才人趕緊恭維道。
一時,又有不說人說皇后雅麗睿智,端的正是開的正豔的牡丹一般。皇后娘娘也僅僅是面上笑笑,可綠萼知道,皇后那笑根本未達心底。說笑了一會兒,就見乳母帶着一個粉嫩的女娃進來給她請安道:“皇后娘娘,蕊公主有些風寒,可宣御醫來瞧瞧?”
皇后讓乳母將蕊公主帶過來,摸了摸額頭,說道:“沒有發熱。還是着御醫看看。”將蕊公主接過來,抱在自己懷裡,才喝問道:“你是如何照顧公主的,竟然讓公主染了風寒。”
乳母趕緊跪下道:“奴婢對小公主一直都盡心盡力,想是昨日公主貪玩,在風裡呆的久了。”
“啪!”皇后一拍桌子,冷冷地說:“你當本宮是瞎子麼?昨日是你貪杯,竟然沒有伺候在公主身邊,公主怕是半夜踢了被子着涼的吧!”
乳母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幹了!以後定當竭心盡力地照顧蕊宮中,求娘娘給奴婢個機會!”
綠萼看着這一幕,知道怕是皇后有心做戲給她們看的,讓這些新進的妃嬪們,時刻注意着,她對於這個宮裡,沒有什麼事情是看不到,不知道的。
莞嬪見狀,柔柔地說:“皇后娘娘,不要生氣。奴婢做錯事,該罰就罰,可千萬彆氣着自己身子,偌大個後宮,還要靠皇后娘娘呢。”
其他幾個嬪妃也跟着說:“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對蕊公主真是太經心了。”
皇后擺擺手道,對着跪下的乳母道:“你先起來。本宮就罰你扣半月餉銀,倘若以後有所疏忽,直接發配素衣局。“
素衣局都是些犯錯的宮女們所呆的地方,做的都是宮裡最髒最累的活,還要忍着其他宮女的欺凌,宮女大多都怕去那裡,因爲那意味着,這宮裡,她連生存的機會都會隨時會失去。
乳母趕緊叩謝,皇后讓她先下去。不多時,就有御醫來了。皇后將蕊公主交給彩藍,讓彩藍帶她去自己的寢宮先歇着。綠萼看了看蕊公主,雖然還是那般的可愛容貌,只是性子再不如從前一般活潑,常常悶聲坐在皇后的懷裡或者身邊,一言不發,只如個娃娃一般。想着寧順儀,雖然她也很想照顧蕊公主,只是,皇后已搶先,她也只能如這般無奈而已。
不多時,便擺了宴,吃過宴,綠萼還是忍住想照顧蕊公主的心思,與彩喬回了自己的宮裡。剛走到宮門口,小紀子就上前稟報:“娘娘,湄清國太子在裡面等着娘娘。”
綠萼也僅是好奇,與這具身子相戀的男人究竟是何樣,彩喬在旁邊皺皺眉頭道:“來了多時了?”
“娘娘剛走就到了。”小紀子答道。
彩喬擔憂地望了望綠萼,見綠萼也只是淡淡的表情,便也放了心,扶着她進了屋。剛進屋,就見一抹頎長的身影,正背對着她們,看着牆上的字畫。聽見她們進來的聲音,便轉過身來。竟是這般好看的人兒,劍眉星目,薄脣正性感地抿着,想是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只是這人身上淡淡的憂鬱,消減不少氣質。看着這個自己日思夜唸的人,終於見者面了,他多想如過去一般,將她狠狠抱在懷裡,與她訴說自己的思念。她臉上淡淡的疏離更是讓他心痛。他知道是自己沒用,辜負了她的一腔情誼,她恨他是應該的。但是她不該是這樣的疏離,這樣的疏離,就好似她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一般,他不要這種疏離,他寧願的是她恨他,甚至拿刀殺死自己,但只要她心裡有他就可。他即使是死,也會心滿意足。
彩喬輕輕咳了一聲,上前行禮道:“奴婢彩喬參見湄清國太子。”說是湄清國太子,說是到長安遊玩,其實只是爲質,一般的人都不會對着作爲人質的各國皇子如何看重,更不會如彩喬一般這樣客氣。
蕭然這纔回了神,這是大唐的後宮,即使這是湄清國,他都無法保護她,更何況是這裡,當下自嘲地笑了笑,輕聲道:“彩喬姑娘請起。”接着便對綠萼行了一禮道:“湄清國太子蕭然參見珍貴嬪,願娘娘福體安康,青春永駐。”
綠萼淡淡笑了下,說:“太子請起。”待坐定,才問:“太子可曾去太后,皇后那裡請安了麼?”難怪這具身子要爲了這人死去活來的,只看麪皮的話,倒也值得。但能給一個女子求死的決心,怕更是他對她的深情吧。
蕭然悵然地說:“蕭然才進京。只是念着娘娘,纔過來探望,也是得了皇上的恩准的。”
綠萼知道雖然質子們也都住在後宮,卻是住在後宮單獨隔開的一個質子所住的宮殿。雖然只一牆之隔,他們非有傳召或者皇上的恩准,也不得隨意到後宮來。也就淡淡地說:“本宮雖然也是湄清國的人,但現已是大唐的妃子了。太子入宮,還是先去給太后皇后請安的纔好。”
蕭然眼睛一亮,這是她在關心他麼?擔心他因爲這些而惹來禍端麼?綠萼還是他的綠萼,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綠萼,只是在這個身不由己的牢籠裡,只能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提醒自己吧。蕭然回到:“蕭然謹遵娘娘教誨。”說完,兩人在沒什麼言語,蕭然只是癡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顏。綠萼心下略有不快,彩喬看着蕭然唐突的形容,只好在一旁提醒道:“太子,娘娘要休息了。”
蕭然知自己剛纔那般望着綠萼已經是無禮至極,聽彩喬如此說,知道自己該走了,只好站起身來,道:“那蕭然就走了,娘娘好好休息。”
綠萼點點頭,蕭然雖還是留戀,也只好告辭了。
彩喬送他離開,在宮門口還是輕輕地提醒道:“太子還是稍微注意些言行爲好,這般情形,如若被有心的人看見了,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
蕭然苦澀地點點頭,自己確已失了她,現在這般情景,只是還不要再給她天困擾爲好。但還是關心地問:“皇上,對她可好?”
彩喬立刻正了顏色,冷冷地說:“太子殿下,皇上對自己的妃嬪好不好,卻不是我這個做奴婢,也不是你這個太子可以妄加評論的。娘娘身居高位,更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還望太子也能注意。”說道後來,已有警告的意味。
蕭然黯然地點點頭,離去的身影更添蕭瑟。
彩喬見此情況,於心也有不忍,但娘娘本來就不受皇上待見,再填上個與太子不清不楚,怕是以後更是麻煩。太子爲未來湄清國國君,卻如此兒女情長,哎,實在……
正準備回去,遠遠就望見了皇上朝這邊來,趕緊差了小紀子通知珍貴嬪,希望她能明白吧。“皇上萬安。”彩喬福了一禮。
“免了。你怎麼在外面?”李誠然知彩喬在宮中行事穩重,現在不在珍貴嬪面前伺候,想來是有何事。
“奴婢剛送湄清國太子。”彩喬知這事不能瞞,只能照實說。
“哦。”李誠然知道他今天才到長安,剛覲見完,就要求來後宮見珍貴嬪。之前多少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他變允了。只是看到了蕭然眼中的那份隱藏着的深情,他也很想知道,他的妃子會如何應對這種深情,是不是也如他一般,穿越過來之後,便用接受了身份,連心都跟着這個身份一般,甚至有的時候,他都覺得現在活着的並不是他,他纔是那個皮囊,裡面的靈魂早已不知是誰。
進了門,綠萼已經迎上來,輕輕福了一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李誠然上前扶起她,擺擺手示意其他人下去,這才拉着她進了寢宮。兩人並無言語,李誠然只是抱着她,雖然這容顏不是她,但這身子裡的靈魂卻是她,只是現下這靈魂,如若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恨他?會不會想殺了他,如果有恨,想殺了他也好,就怕她不恨不吵不鬧,只是從此便爲路人,那纔是真的痛,比死去更深的痛。感覺懷裡的她動了動,便放她起來,低下頭看着她,問道:“怎麼?”
綠萼心裡話還是哽在了喉嚨裡,她該不該問,你是不是李誠然,宮粉的李誠然?如若他回答是,她該如何自處。如若不是,她此生便沒了念想。想了想,只是輕聲說道:“皇上,不問臣妾,太子的事兒麼?”
李誠然微微一笑:“你想朕問何?”
綠萼一愣,卻是,問何?蕭然對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一片深情,甚至願意來長安爲質,只是自己卻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她,自然也無法迴應,怕即使是這個身子的主人,在這裡情形下,有的也只是悵然,又能做何他想。
李誠然見他沉默不語,只是耐心地等着,她今日這般蹙眉,是爲着那個太子麼?想到這裡,心裡便有了幾分不悅,是對那個太子還有餘情?當下,便站起身道:“若愛妃與朕無話可說,朕自不會勉強。”說完,便向門外走去,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一望,只見綠萼仍舊蹙着眉頭,望着自己,嘴脣動了動,卻還是什麼都沒說。當下心裡更冷,直說:“擺駕鈴蘭宮。”
鈴蘭宮本不是這個名字,原本是寧順儀的住處,寧順儀被打入冷宮之後,便閒了下來,後來皇上寵幸雪嬪,就把這個宮單獨賜給了她,還改了現在的名字。
剛到鈴蘭宮,雪嬪已在門口迎接,盈盈一禮:“臣嬪參見皇上。”
李誠然扶起她,看着她的容顏,還是有一時的失神。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女子,一顰一笑竟然如此相似。進了宮,屏退了滿屋的奴才,李誠然坐在牀上,雪嬪給他揉着肩,力度不輕不重,正如那時的她一般。雪嬪知他喜歡她給他揉肩,也知道,皇上每次看着自己,卻只是看着自己的容顏,他的眼看着她,心卻在思念着另外的一個人。只是他是九五之尊,她明瞭即使自己在皇上眼裡只是個替身,但因此而獲得各種寵愛,卻是實打實的。在這個後宮,一個妃子能有這些便已足夠。如若再想奢侈別的,那麼,她也離死期不遠了吧。李誠然的心裡很亂,明知這個女子並不是她,也僅僅是得了一張與她一般的面容而已,但他還是不由的想給她寵愛。雖然,這可能會導致他失去她,失去這個他失而復得的容顏。但他心裡更是明白,她不是她。
這許多時日,他也看出這個女子淡然的與宮中各人相處,相較下來,她倒是很是適合在宮中的生活,當下也更不擔心了,反而明着寵愛她,放任自己的心情,就當是在寵愛那個她,雖然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可是似乎這樣做,自己的心裡便能多少安慰一些。
雪嬪邊給他揉肩,邊輕輕地說:“皇上,今日臣嬪見到蕊公主了。“
李誠然淡淡地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見着她了。”
“晌午的時候,臣嬪與嫺美人,琳才人,雯才人還有梅美人一起去見皇后,剛好蕊公主的嬤嬤回蕊公主染了風寒,皇后當真對蕊公主心疼,如自己所出一般,差點處置嬤嬤,但顧念着嬤嬤是寧順儀之前挑選的,才放過她。”雪嬪只是見自己所見說來。
李誠然拉住她的小手,順勢將她抱在懷裡,點點她的翹鼻道:“雪兒是在爲皇后說好話,還是要把朕推走啊。”
雪嬪緊緊地抱着他,輕聲說道:“臣嬪心裡還是自私的,怎麼捨得將皇上推走。只不過是把臣嬪今日所見說與皇上罷了。可別擾了皇上的心情。”
李誠然吻上她的小嘴,雙手更是一刻不停,只消片刻,室內便春意盎然。
皇后見蕊公主精神好了些,只是自從他的母妃死了之後,就失了之前的活潑。她特意與皇上請示,要親自撫養蕊公主,不僅僅是想緩和下他們之間的不合,更是爲了鞏固自己的後位。現在莫家已遭皇上猜忌,家族也因着她至今一無所出,更是不斷向她施壓,甚至更要打算再送進宮一個。皇后看着鏡子裡的容易,雖然不過二十年紀,面上的滄桑卻是菸葉掩不住了。1雖然她現在也算有了子嗣,但畢竟只是個公主,之前試探了幾個嬪妾,要麼蠢鈍如豬,要麼心懷叵測,卻是一個都不能用。眼下,這般新進宮的嬪妾,她還是在觀察,還沒確定究竟該選哪個。至於那個對自己很是殷勤的雪嬪,在分外得寵的情形下,還對自己示好,道是可以考慮,只是還要等些時候。
皇后冷冷笑着,這後宮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更是各大勢力各大家族的另一個戰場。與皇上的感情卻是再也回不去了。紫兒見她想的出神,便也沒去打擾,只是一回身,便看到皇上竟然來了。剛要福禮,皇上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皇上輕輕走到皇后的身邊,就算現在他與皇后再相敬如賓,之前的那段艱苦的歲月,卻是她陪着自己熬過來的。但爲了平衡更是制約她家族的權力,他卻是如何也不能讓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其實,她也是個命苦的女人罷了。
李誠然走上前,輕輕撫摸她的頭髮,皇后卻是嚇了一跳,待清楚來人,才趕忙起身福禮。李誠然按她坐下,淡淡地說:“梓潼,辛苦你了。”
皇后聞言,眼圈就紅了。皇上就是這樣一個人,溫柔的時候能讓你恨不起爲他粉身碎骨,狠起來的時候,卻端端的讓人覺得死了是個多麼暢快的事情。近年來,皇上與她之間更是如水火一般,她也以爲自己的後半輩子,也只能是獨守空房,寂寞老死。現在他卻又給了她溫柔,給了他希望。但一旦自己心軟了,那麼自己也就毀了。當下也只是淡淡地說:“臣妾何來辛苦。倒是皇上還要操心着後宮的事兒,着實辛苦。”
李誠然聞言手一僵,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已深不見底,怎會因爲這一句話,就輕易化解、當下便收了手,冷冷地說:“皇后,還請提醒自家的兄弟,多多收斂些爲好。”
一聽到這番言語,室裡,立時有些安靜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