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猶碧笑風流

?時至晚秋,芳華遍落,細風過盡深淺黃,煙籠寒潭空枝搖,樑下燕遠,日漸南斜。?

文試的初場和武試的最後選拔場於同一天進行。?

考生們都匆匆趕進考場,司徒璟和玄明晨則是胸有成竹地走了進去。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初出江湖不畏險。?

主考官是翰林院大學士,辦事向來盡職,從不多說廢話。偌大的考場,大學士只不動聲色地坐在考場前方。進了考場見這般情景,或多或少讓人有些心虛。?

考試時間一到,他便用眼神示意侍從宣題,一旁的侍從會意,走到一邊拿過一卷裹着的明黃色絹布走到了考生前方。?

“國不可無君,君者,天下之主也,制天下而安民生。國亦不可失民,民者,天下之本也,舉天下而擁君主……今定考題爲:論忠君與愛民。”?

主考官身邊的另一侍從打開另一個卷軸,豎放在一旁的牌匾上,卷軸上“論忠君與愛民”幾個黑色大字赫然顯現。司徒璟看了看,嘴角就**起來,心想着倒是什麼好話都讓他們說盡了。?

坐在旁邊的玄明晨無意識地瞟了司徒璟一眼,發現他表情有些不對,眉頭皺了起來。當司徒璟無意識地看向玄明晨時,發現他正用擔憂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了嘴角。用眼神回擊:“我就這麼不讓你放心嗎!”?

玄明晨丟過來一個你好自爲之的眼神,隨後提起了筆。司徒璟哼了一聲後也提起筆。?

此時,皇宮內的競技場上正進行着激烈的武試終場。雖不似江湖中比武一般斷刀殘劍豔血四濺,但在場諸位也是盡力地展現雄風。?

考官們最關注的,是在前幾場比試中實力不相上下的強者——李隨風和易南宇,還有一個似乎並沒有發揮到極致的,在他們看來很有潛力的人——冀旻天。?

這三個人,實力明顯超出其他人很多。?

可是,易南宇卻遲遲沒有到場。?

遲到者,取消比賽資格,這是千古不變的規矩。?

雖然覺得有些惋惜,考官們卻也不敢不遵守規定。十九個人的比試還是按時開始了。?

競技場,刀光劍影斑駁而過。?

文試的考場裡,一個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少年正揮筆撒墨,疾書才情,發表着對“忠君與愛民”的看法。?

長戟落,青鋒銷。?

最後的決賽,雙方果然是李隨風和冀旻天。?

場上陣陣鼓聲響起,一身華麗青衣的李隨風仗劍起身躍至臺上,象徵着他顯貴身份金絲髮絛隨風揚起,李隨風乜斜着眼,傲然掃視着臺下。?

冀旻天顯然不喜高調,只擡眼看了看臺上的人,信步走到兵器列將手中長劍放回。腳尖輕起,一把短刀隨勢彈出,冀旻天躍身接刀,縱向臺柱,單足點地,轉瞬間又落至臺中,與李隨風對視。?

“久仰世子大名,今日與世子同臺實乃在下三生有幸。”冀旻天謙然道。?

李隨風眼神凝固,做拱手狀:“冀公子言過了,武場不分身份,在下不過平民之輩,還請冀公子賜教。”?

二人遲遲不動手,只若打眼神戰一般對視着。無論是場上還是場外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場外考官們抽氣,他倆還比不比了,難不成冀旻天顧忌到李隨風的身份不敢動手了。?

安靜的場上一股股寒冷的氣息在蔓延,繞過二人眉梢。?

刀劍同時出鞘,霎時間,風雲涌動,二人衣襬飄揚,身疾如風,劍出無影,刀過無痕,兵戎流轉自如。?

衆人目瞪口呆,這纔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啊。?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臺上兩人還在打鬥着,幾乎是不分高下,絲毫沒有終結的跡象。?

只是,臺下人看不清檯上人的變化。?

冀旻天明顯地感覺到李隨風氣息開始紊亂,於是加快了刀速。躲開了冀旻天的快刀,李隨風顯得有些弱勢了,臉色開始變色蒼白,似乎是在用內力護住氣息來勉強支撐。冀旻天覺得有些不對,不忍出招,而他刀未收,李隨風的劍卻落在了地上。?

裁判上了臺,大聲宣佈:“冀旻天勝——”?

此刻,李隨風身形已經不穩,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這個人,是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的。?

冀旻天正準備過去扶他,忽一陣強風吹過,衆人下意識地閉了眼躲避風沙,再睜眼時,見一白衣女子攜着李隨風離開,已經在空中飛過很遠。?

主考官急着跑去問李隨風帶來的下人:“帶走世子的人是誰?”?

那下人道:“是世子的師父,飛狐門的門主雲無影。”?

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武狀元一錘定音——冀旻天。?

初場文試已經結束,緊張的氣氛稍有些鬆懈,考生們長出一口氣離開考場。?

玄明晨臨走前瞟了眼司徒璟的答卷,出了一身冷汗。?

“磨蹭什麼呢!”司徒璟一把拉住玄明晨,神色輕鬆,毫無半點不妥之感,“我發現你越來越像烏龜了!”?

心未安定,玄明晨無心與他吵,只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寫了些什麼?”?

其實他只斷斷續續看到幾個字——以私情……竊國……當誅。這擺明了是在挑戰梁氏兄妹的權威。因爲挑戰他們的權威而受害的人不在少數,玄明晨的擔心自是有道理的。?

“咦,你再擔心我?”司徒璟痞痞地笑着環過玄明晨的肩,身旁身後的人拭目而視。?

“我怕你又惹禍!”說罷將某八爪魚的爪子甩下來快步前行。?

“哎,你要是擔心我就直說嘛,別不好意思啊!”司徒璟又死皮賴臉地纏上去,全然感覺不到身後異樣的眼光。?

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己絕對沒有亂來,卻不知爲何,就是沒有辦法跟他好好說話,猶如骨鯁在喉,心中亦是堵得慌。只是這些,玄明晨時看不到的。?

武試的結果已經公佈了出來。?

街道上的人們涌至一處,有人喜,有人悲,有人嘆,有人贊。但逢發榜,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司徒璟擠進人羣,看到榜單的第一時刻便幸災樂禍起來,因爲武狀元的名字叫冀旻天,而不叫李隨風。隨後又覺得奇怪,李隨風既得飛狐門真傳,實力必定不弱,那能勝他的冀旻天又是何許人物?還有那個從苗疆來的小子怎麼連名字都不見了??

還未來得及多想,突然覺得有東西覆上了自己的臉,司徒璟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發現旁邊有一個被人抱着的小男孩正在摸自己的臉。無奈之下只好向旁邊挪了幾步。哪知那不識好歹的小傢伙竟然撐着身子又伸手向他抓來。?

“哥哥好漂亮……”小傢伙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那抱着孩子的女子感覺到小傢伙的不安分,看了看他們,拉回小孩子的手,假怒道:“軒兒,不要胡鬧!”?

定神一看才發現那女子不過是個小姑娘,衣飾華麗,儀態端莊,一看便知是貴人家的女兒。?

正待雙方尷尬之時,玄明晨擠了進來。小傢伙還在一個勁地嚷着:“我要漂亮哥哥……”?

司徒璟本就不怎麼喜歡小孩子,現在又遇上這樣的,臉已經黑了一半。見玄明晨過來,正好拿他當擋箭牌。?

可是,玄明晨竟然在對那姑娘笑。玄明晨的笑雖不至於令天地變色,卻能讓桃花氾濫。只是司徒璟已經早已免疫了,那姑娘臉上卻泛起了紅暈。?

“玄公子今日考試感覺如何?”女子眼瞼微垂。?

“多謝樑小姐關心,考試很順利。”玄明晨又是桃花氾濫地一笑。?

司徒璟看不過去了:“你們認識?”?

女子蹲下身將那男孩輕輕放在地上,看向司徒璟,道:“小女士太傅故交樑丞相之女樑雅琴。方纔舍弟對公子多有不敬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聽到“故交”二字,司徒璟有翻白眼的衝動。分明就不是一條道上的,別把太傅跟你那混蛋爹扯上關係!由於考慮到形象問題,他還是忍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他剛說了“沒事”二字後,那小東西又跑來抱住他的腿,口裡還喊着:“哥哥,抱——”?

本來想一腳踢開他的,看在他姐姐和玄明晨認識的份上,只好將他抱起。那小東西到了他懷裡,便得寸進尺了,越發不安分起來。?

“玄公子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樑雅琴看着玄明晨問道。?

玄明晨斜視着旁邊的司徒璟,道:“沒什麼,可能是沒休息好。”?

司徒璟心裡暗自叫苦,這兩人居然話起家常來了。?

談話過程很短暫,在司徒璟看來卻是異常的漫長。對那樑雅琴的感覺也越來越不好,跟她爹還有她姑姑肯定一樣。還有那破小孩,長大了肯定是個斷袖。?

心中情感甚是糾結,以至於回去的路上都嘀嘀咕咕的。?

“傻子,你老唸叨什麼呢?”玄明晨終於忍不住了。?

“那破小孩長大了肯定是個斷袖!”司徒璟爆發。?

玄明晨挑眉:“你以前也和他一樣!”?

天上羣鳥飛過,不是大雁,而是烏鴉。司徒璟的臉,已經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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