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還活着,因爲你還知道痛。”上官安奇看着赫連海,笑的很賤。
“滾,你怎麼不去掐你自己,不掐你媳婦,就曉得欺負你哥哥我。”赫連海瞪着上官安奇。
“咱兩誰跟誰,忘年交。”上官安奇笑的更浪了,伸手捏了捏赫連海的耳朵。
“……”赫連海瞪着他,你才忘年交,你爹比我大二十歲好伐!
“這,這裡是什麼鬼地方?”趴在上官安奇身上的秦心顏,在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看着四周,一臉的茫然。
“你問我,我問誰?”來自赫連海略帶怨氣的回覆。
秦心顏狐疑的看向他:“你怎麼這麼大火氣?”話纔剛說完,見到他二人的姿勢,驚了一驚,倒還真是噤了聲。這…這…這……
“下面的這些黃水,看起來不是好東西,不能碰。”上官安奇開始觀察起地形來了。
“嗯……”秦心顏點頭。
“心顏……”上官安奇呼喚之。
秦心顏回首:“幹嘛?有話快講,別墨跡。”
“你可不可以,不要蹭我?”上官安奇臉上一紅,聲音也變得柔軟了許多。
“……” 秦心顏自上官安奇身上擡起頭,無奈又好笑的瞪他一眼,又瞅了瞅自己身下那個蠢蠢欲動的部位,幽怨的嘆氣。
這個……
實在是非我所欲,非我故意啊……
就算我有心故意爲之,現在的這個姿勢……
靠,也太具有挑戰性了吧……
你當我是蛇麼,可以肆意的轉換自己的身體構造麼……
上官安奇擡起頭來,環視四周,朦朦朧朧的四壁呈圓形,乳白色質地,有綢緞般的厚重感,卻生出無數細小的觸勾狀的細絲,底下,那一片萼綠色中,浮着些冒着泡泡的深黃色的液體,散發着古怪的氣味,萼綠色的底託的四邊,各有白色的光滑的一小片絮狀物,偉大的飛鷹閣閣主上官安奇,正是以極其彪悍的姿勢,雙手雙腳撐着那四小片白色狀物體,把自己撐成拱橋形狀,供秦心顏伏身其上。而赫連海也是一樣,俯臥撐的姿勢,大氣沒喘一下,手指與腳,皆在努力的支撐着。
至於,爲什麼會形成這麼詭異的姿勢,秦心顏自己也不知道。
只隱約記得方寸,山洪海嘯般的巨力突至,直將渾身突然麻木的她拖拽至一處大開的穹窿般的黑洞之前,看見黃光紅肉一閃,便翻騰着捲了進去,與此同時,一直拉着她的上官安奇忽然大喝一聲,手腕大力將她騰空一甩,大約是本想趁最後一刻將她甩出去,結果,那個東西及時閉攏,上官安奇那一甩,頓時將秦心顏重重的甩到了自己身上,壓得他一聲悶哼,就要落到黃水之中,好在被摔得七葷八素,撞到某人堅實的肌肉,鼻子差點流血的秦心顏突然看見一隻老鼠卷落黃水、浮上來的卻是森森白骨,剎那之間就清醒了,百忙之中,用腳一勾頭頂一處柱狀的白色莖狀物,伸手用力將上官安
奇攔腰一提,硬生生將他在離黃水只差毫釐之處抓了起來。
不過須臾之間,生死關頭,兩人都走了一遭。
赫連海靜靜的保持着這個姿勢,不過,他比上官安奇要更加輕鬆一些,因爲他上面無人,不過,他現在倒是開始擔心起姚博瑋起來,真不知他是生是死……
現在,上官安奇繼續在撐着,秦心顏一腳勾在長莖之上懸空吊着,整個上半身趴倒在上官安奇背後,看起來,有點像雙人雜技,姿勢優美而驚險。
可如今,在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以這種難以支撐的姿勢,能堅持多久?
更何況,那些帶着觸勾的細絲不斷騷擾,秦心顏忙着爲自己和上官安奇揮撣開那東西,身子動個不休。
只是她這般動個不停,蹭來蹭去,對上官安奇而言,是個嚴重而且無比艱難的考驗,因爲天氣很熱,她的衣服特意換得只剩下內衣和單件長袍,因爲剛纔的搏鬥兇猛,胸口的扣子掉了一顆,現在的姿勢,就算是整理,也不能完全搞定,她的一大片肌膚都露在外面,在上官安奇的背上緊挨着,秦心顏即便是說話喘氣,上官安奇都是由最直接的感覺的,這麼一搞,令上官安奇不知道,自己是該噴血好還是該閉息好。
其實,就算秦心顏衣衫完整的出現在面前,對於肖想了秦心顏很久的蕭皇帝來說,只要她在他身上,他就受不了了。
上官安奇覺得自己好生悲慘,這種極其需要體力支撐的姿勢,讓他覺得腰都快要斷了,手指都要折了,背後的女子,又太晃眼太刺激了,真真讓人忍不住……
偏偏那女人,還很沒良心很好奇的嘖嘖讚歎道:“哇塞,安奇你的腰力好棒,你以前寵幸過的女子們,一定格外的好福氣。”
……
上官安奇想自己乾脆撒手掉黃水裡化成白骨算了,以前那都是別人送上門的女子,尤其是萬曆那老皇帝,更是沒事必送,自己要是不收,讓他生了什麼疑心,那才比較麻煩吧,認識你秦心顏以後,我是真的沒有再碰過女人了……
但轉念一想,不能放鬆,不能自暴自棄,自己可用盡全身的力氣正在撐着那女人呢,自己一撒手,她不也跟着掉下去死了?只好繼續辛苦的煎熬。
煎熬中還不忘申明自己的清白,“……什麼我的女人好幸福……心顏,我心裡只有你,我想上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一個。”
“你們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嗎?!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談情說愛,怎麼說着說着,話裡頭還帶起顏色了?你們收斂點行不行!馬上都要快沒命的人了。”來自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的赫連海的怨毒話語。
“噗……”秦心顏吸氣,努力使自己身子輕盈,面上卻笑吟吟繼續取樂。
上官安奇苦笑了下,道:“我這輩子最可惜的事,就是你幾次三番都忘情忘我的時候,勒緊了我的褲帶,一忍,就忍了這麼多年。”
秦心顏微微斂了笑意,隨即
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邊塞了顆藥丸到上官安奇嘴裡,順便塞了一顆給赫連海。
“什麼東西?”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剛纔那些藤條上的倒刺,大約是有點短暫麻痹人的神經的毒效,對身體的傷害不大,不過,爲了小心起見,還是弄顆解毒丸吃一吃,這個對一般的毒物都有用。我家婉清自制的,好用的很,這可是獨門專利,便宜你們了,讓你們也好生感受一下吧。”秦心顏雖然語氣驕傲,但神色裡卻盡是慶幸,環視四周,開口道:“上官安奇,這個大東西,好像是花,我們現在,正在一朵花的花心裡面。”
“我也覺得,”上官安奇皺眉,“花心裡的東西,和外面的觸鬚類的東西不同,只怕毒性要大些,咱們現在什麼都不能亂碰,你試着把花頂端戳戳看。”
“戳什麼?”秦心顏感覺到身子越發的靈活了些,毒性幾乎全散,小心的試了試那白色莖狀物的柔韌度,估計勉強能承擔得起兩個人的重量,遂開口道:“不能隨便亂戳,萬一刺激了這花噴毒液,我們幾個正對那水,逃都無法逃,就直接變成活化石了。”
她懸空將自己順着那莖葉往上蹭了蹭,一把撈起了上官安奇的腰,笑道:“來,也給我佔點你的便宜。”
看出來上官安奇不太適應這個姿勢,但仍死撐着面子,“我倒覺得是你終於送上門來給我了。”
“那你吃啊,”秦心顏笑嘻嘻,“請,請,來啊,你盡情的來。”
……
赫連海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喂,一一零嗎?有人謀殺單身狗!
不過,這調笑歸調笑,秦心顏的神色裡,卻一點輕慢的意思都沒有,她緩緩將上官安奇上提,試圖將上官安奇也提得夠上那唯一安全的白色長莖,省得他這姿勢實在辛苦。
眼看着上官安奇的手,即將夠着那長莖。
花體卻突然一陣顫動!
長莖刷的一收,上官安奇手落空,隨即長莖再一放,砰的一聲,秦心顏再次被惡狠狠摜到上官安奇身上,漂亮的鼻子巧巧撞上他牙齒,嘩啦一下,鼻血長流。
更糟的是,上官安奇剛纔已經脫離了那四處白色安全地帶,這下直接被撞向黃水!
“小心!”
………………
每一個腐爛的樹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
對於武功高強者來說,如掉進花裡的那幾位,那點距離,擡一擡腿就夠,然而對於內功受損,此刻傷病發作、體力不支的姚博瑋來講,每一步,都是在艱難的如同在跨越天塹。
月色淺紅,在樹影之間緩慢移動,大約有點不忍看那男子的掙扎與艱辛,色澤也分外的黯淡。
姚博瑋就着那點黯淡的月色,看向下一棵樹。
用鏈子結成的條,正在艱難的讓他從樹與樹之間的縫隙中移動着。
手腳皆傷,而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爬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