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駙馬?”張仙仙看着他,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看着秦心顏大搖大擺的離去,心裡的酸楚更甚,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她的眼圈更紅了,整個人也瑟瑟發抖了起來,就要朝着安若素的身上倒下去。
“小心。”安若素溫柔的扶住她,掩下眸中的那一抹冰寒與厭惡,面上卻還是柔情無比的,寬慰道:“張小姐,何必要去跟秦心顏這樣粗野的女子計較呢,不僅討不了好,還讓自己受了傷。”一邊說着,他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細心的披在了張仙仙的身上,遮住了她隱隱約約透出的春光。
“駙馬爺說的是,小女子遵命。”張仙仙緊緊的攥着這件外袍,身上還殘留着主人的味道,不由覺得臉更紅了:“今日,多謝安駙馬出手相救,小女子定然感恩戴德。”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不必這般言重。只是,在下無能,抗衡不了和惠郡主,讓張小姐你受委屈了。說起來,還真是慚愧不已。”安若素嘆了口氣,輕輕托住了張仙仙的芊芊細手,沉聲道。
張仙仙看着安若素那英俊無比的臉,一時之間只覺得小鹿亂撞,而自己現在的模樣也甚是狼狽,原本精心打扮了一番,都怪秦心顏……
這個該死的秦心顏,害了哥哥不說,還害的她這般狼狽,張仙仙在心裡暗自恨的不行,眸間也閃過一抹陰狠。
安若素滿意的看着張仙仙的神態,然後,纔將她小心扶着上了馬車,還不忘囑咐張家的侍衛好生伺候着。
“安駙馬,後會有期。”馬車本來已經行駛了,但是張仙仙卻執意叫了停,撩起簾子,對着安若素揮了揮手。
“回見。”安若素淺淺微笑,絲毫不做作,完美的恰到好處。
張仙仙臉一紅,放下了簾子,再也掩藏不住內心的浮動與嫉妒,昭和那女人,可真是好福氣,安駙馬是這樣一個好脾氣溫柔的男人,怎麼偏偏,天底下的好男人都不屬於她呢……
“小姐,咱們去哪?”車伕方纔有些沒聽清楚張仙仙的話,便大着膽子又重複了一遍。
張仙仙的幻想遐思被無情打斷,回到現實,不由惱了:“回家!”
“是,小姐。”車伕不再言語,默默掉頭。
……………………
卻說秦心顏一路朝着秦王府走去,還不曾整理自己的狼狽,就迎面看見了三個人。
不過,這三個人會走在一起,着實讓她吃了一驚。
不過細想之下,卻也未必不行,陳寰之跟劉城昱是發小,而因爲她的緣故,陳寰之已經跟上官安奇相對比較熟絡了。
秦心顏想着,便露出一抹笑容,衝着對面三人揮了揮手
“心顏!”眼尖的上官安奇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搶在了劉城昱的前面,死死的抱住了秦心顏。像是他的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萬分憐惜。
秦心顏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咳嗽着推開他:“
大哥,我又不是剛從棺材裡面爬出來,你至於這麼激動,跟看見了古董一樣嗎?”
“嚇死我了,我找了你一夜,後來還是秦御醫告訴我,你無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上官安奇看向秦心顏,目光卻愈發的銳利了起來,想起什麼來,慌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了下來,蓋一般的披在了秦心顏的身上。
“幹嘛?”秦心顏剛打完架、接着又一直在走路,此刻正是熱出汗的時候,被他裹糉子一般的來這麼一遭,整個人都跟進了蒸籠一樣,臉紅的跟熟透了的蝦一樣,一雙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盯着上官安奇。
愣是將上官安奇給逗樂了。
“你的美,我不想給別人看。”上官安奇忍住笑,努力的出口解釋。
秦心顏大喇喇的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本郡主又不是你的,你這麼宣示主權是要鬧哪樣?!
不等秦心顏吐槽他的小心眼與迷之自信,上官安奇卻笑得更加歡脫了,原本就很像蝦,還翻了個白眼,這會子,看起來倒是更加形象了……
秦心顏不曉得上官安奇此刻的腦洞,怒道:“喂,你笑什麼?!本郡主剛纔在街上碰上張仙仙那個潑皮兒,你絕對想不到,那女人瘋了的時候,跟狗一樣咬人,這纔將本郡主給咬成了這副樣子的!你嘲笑個什麼勁!”
“心顏你打架了,受傷了嗎?”走過來的陳寰之,剛剛好聽見了秦心顏的咆哮,出言寬慰道。
秦心顏的臉一沉,而上官安奇跟劉城昱,卻齊齊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寰之。
陳寰之被這樣的目光給整的有些發毛:“你們,怎麼這樣看着我?我作爲兄長,關心一下心顏,有任何不妥嗎?”
“不是說你關心有錯,只是,心顏什麼時候打架輸過呢?該被關心慰問的,應該是張仙仙。”上官安奇笑了笑,道。
“就是,還是你小子懂我。”秦心顏笑着捶了一把上官安奇。
“奧,這樣。”陳寰之應了一句,情緒略微低落,瞥見秦心顏身上穿着的上官安奇的衣裳,更覺得有些彆扭,似乎心臟被掏空了一般。
秦心顏見狀,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陳寰之的肩膀:“不過,寰之,今日你的關心我還是很受用,畢竟,我還挺狼狽的,哈哈。你要當爹爹了,那我豈不是要當姑姑了,你跟水仙都長得這麼俊,生出來的娃娃肯定也很漂亮吧。”
陳寰之看着她那色眯眯的貪婪表情,一時失笑,倒還真的不曉得說什麼好,其實,現在的我們,就是最好的我們了吧。
而劉城昱默默的打量秦心顏,從袖子裡面掏出來一瓶玉肌膏,遞了過去:“這個好用,不管是人咬還是牲畜咬,不出三日,疤痕立消。”
“謝了,又讓你破費,不過,這個月你的酒錢,我包了。”秦心顏露出一抹大大方方的微笑。
“什麼?!”上官安奇暴走。
“嗯。”劉城昱看了一眼上官安奇,
他們兩個合夥賣出了陽城最火的酒,這件事情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作爲商界的四大家,卻還是知曉的,他挑眉看了一眼上官安奇:“老闆發話,打工的是不能有異議的。”
“喂,我去!你也欺負我!”上官安奇生無可戀的看着劉城昱。
“不如,你讓我入股,我就把我這幾個月來的酒錢,再重新付一遍給你。”劉城昱笑,經過一夜的合作、一晨的交流、一上午的共同尋找秦心顏,他對上官安奇的印象,也有了極大的反轉。
其實,自己早就已經輸了,只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也只有像上官安奇這樣無人能夠羈絆住的男子,像鷹一樣、自由自在遨遊天際的男子,才能無時無刻保護好心顏,才能讓心顏不再看別人的眼色,盡情肆意的生活,得到心顏所追求所期待的幸福。
“可以考慮。”上官安奇託着下巴,只是劉家是皇商,若是將萬曆的皇帝給牽扯進來,那或許是在埋雷,還是有隱患的。
“爲了一己之私,就輕易下決斷,上官安奇,你不厚道。”秦心顏挑眉,毫不客氣,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就朝着上官安奇丟過去。
上官安奇擡眸,看向秦心顏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明明她得到這麼一大筆投資也是開心的,卻還是要做出一副不情不願被逼迫的模樣,這女人,還真是……
“餵你……”上官安奇險些被石子給打中,然後做出怒而反擊的模樣,就要追着秦心顏跑。
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的,倒不寂寞,熱鬧的緊。
劉城昱與陳寰之兩個人就跟在後頭,優哉遊哉,權當散佈,一邊還在欣賞着上官安奇跟秦心顏的打鬧畫面。
一個人的目光中,充釋着濃郁熾熱的癡戀。
一個人的眼眸裡,散發着欲言又止的歆羨。
只不過,在他二人的眼神裡,倒映出來的身影之中,卻都是滿滿的寵溺與喜歡。
“寰之兄中午上哪?”民以食爲天,也許劉城昱常上秦王府,被秦心顏與綠荷都影響了,也開始三句不離吃了。
“噗,你這是被那吃貨給傳染了麼?”陳寰之倒也笑了起來,“問問秦心顏有沒有想法,沒有的話,我就帶你們去何嫂子那了。”
“哦?可是那八品何縣令家的飯館子?”劉城昱挑眉,“有眼光,那裡雖然地方小,但是比天香樓的廚子做的還好吃呢,我都想去討教幾招呢。”
“你一個大男人學什麼廚?”陳寰之讀書讀的很久,觀念早就已經深入人心,君子遠庖廚,而劉城昱也是飽讀詩書,不過他無興趣科考,不代表他米有文化。
劉城昱詭異一笑,然後在陳寰之覺得他要做什麼不大好的事情的時候,他果真高聲喊了一句:“心顏,你說,男人該不該學廚啊?”
正在被上官安奇追殺的秦心顏卻是突然衝了過來,道:“必須的,本郡主可不會做飯,男人不學會做飯,那就等着捱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