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王永利那廝,被她和珠兒兩個人輪流嚇的魂不守舍,就好想笑啊。
尤其是最後,她尾隨着王夫人回來的時候,見到王永利自虐的那個模樣,心下就莫名地舒爽起來。總算知道,原來自殺還有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這一種方法呢!
珠兒她果然是機靈的丫頭,稍微點撥一下,就能實踐的這樣成功,真是孺子可教!
像王永利這種、花心的窩囊男,只吃不管,勾搭了小姑娘、又沒有勇氣站出來負責的男人,真應該拖出去浸豬籠!
隨便一嚇他,他就成這副慫樣了,定然是心虛的很。
不過,這只是前戲,把王永利嚇成這樣,不過是做一個鋪墊,明天,就會有更熱鬧的事情發生了。
珠兒洗漱完畢,站在了一旁,目光糾結的看着秦心顏,欲言又止。
“怎麼了,珠兒?是覺得,剛纔沒有玩夠嗎?還是覺得,你先前以爲我們主要是來整王夫人的,現在,卻只嚇了王永利一個人,覺得不開心?”秦心顏看了一眼珠兒,已經將她的內心的糾結想法,給猜出來了個大概。
珠兒被戳中了心事,吐了吐舌頭,說道:“對啊,郡主,爲什麼要便宜了那個惡婦,她害死了我姐姐還不夠,竟然還派了殺手,來殺孃親!我們家老老實實務農,爹孃也基本與達官貴人無往來,而且基本上能忍則忍,絕對不招惹麻煩。又不曾招惹到她,可是,她卻要把我們逼到絕境中去,斬草除根。像她這種心思惡毒的壞女人,老天爺一定會收了她的!”
聽着珠兒孩子氣卻又真實的話,秦心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珠兒。要殺大娘的,不是王夫人,其實,另有其人。這麼複雜的算計心機,珠兒這樣真誠簡單又善良的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心顏拉過珠兒,柔聲開口道:“不着急,來,珠兒你告訴我,你想要怎樣懲罰王夫人那個惡婦呢。”
珠兒一愣,“郡主,珠兒想怎樣,都可以嗎?”
“對啊,不管怎樣都行。”秦心顏眨了眨眼睛,手託着太陽穴,滿臉的放鬆,好像她回答的,不過是今晚上咱吃不吃夜宵一類的問題。
“那珠兒想,想讓王夫人去自首,承認她所犯下來的所有罪行,像她這種惡婦,手上肯定不止我姐姐這一條人命。然後,再讓她對我娘賠禮道歉,接着,把王夫人交由官府處置吧,做出公正的判決。”珠兒認真的開口道。
這話一出,秦心顏倒是愣了,自己剛纔可是腦補了不少虐人的酷刑的,沒想到她卻說了這些,秦心顏看向珠兒認真的小臉,抿了抿脣。
“怎麼了,郡主,珠兒說的不對嗎?珠兒雖然沒有念過書,識過字,更沒有正經的學問,但是珠兒也知道,犯了法,要伏誅,做錯了事,就要改。”珠兒睜大着眼睛,言之鑿鑿。
是啊,犯了法,要伏法,犯了錯,要認錯,這麼簡單的道理,連
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都懂得,那些高學識高地位的達官貴人卻不懂。
他們犯了法,都想着如何脫罪,不管是拉關係還是找人打通環節,想辦法抹掉,甚至還有的人,趕緊找死囚給自己人頂罪。
沒有人的第一反應,是去認罪自首、去承認錯誤並且儘可能的去改正。
秦心顏在心裡嘆了口氣,暗暗地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總有一日,她將努力肅清這官官相護的髒污,還天下人民一個清明盛世。
“珠兒,你說的對,我答應你,你想要的,我一定會幫你實現的。”秦心顏握住珠兒的手,珠兒綻放出了純真的笑容,在這一刻,秦心顏第一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充滿了動力。
………………
翌日清晨,陽城坊間紛紛傳言,王德妃之弟、從三品中書令、王永利被“鬼上身”了,昨日夜間止不住的驚叫,下身還不受控制的排泄,整個人都髒亂無比。
而不過一夜光景,他人已癲瘋,像是真的被妖魔鬼怪控制住了心神,人已非人。現如今,王夫人正在爲其遍尋良醫。
王德妃二話不說就出了宮,親自探訪,但是,依舊沒有什麼效果。
聽聞,此次駭人聽聞、驚動了附近的陽城百姓的這一王永利的“鬼上身”事件,越鬧越大,皇帝與賢妃用膳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昭雅繪聲繪色的、同皇帝將此事給描述了一遍。
皇帝一驚,竟然還有這種事,好好的人,昨日裡上朝還好好的,今日,怎麼說瘋就瘋了。
惋惜與擔憂之際,親自讓首席太監寧玉去慰問“失落神傷”的三品中書令王永利。不止如此,皇帝還讓宮內的太醫前去診治,將宮中諸多人蔘、靈芝等珍貴的補身子、養心神的藥材,紛紛朝王家送過去。
宮內的太醫,也都是混了這麼多年官場的老人了,也都是很有心眼的,像這種瘋癲症,其實就是心病。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全看得病的人的心志如何了。
但是,這次關乎到王德妃的親弟弟,王國師的嫡親女婿,這件本來並不難的事情,就會比較麻煩了。
類似於這種燙手山芋,自然是給新人接了,這樣他們要是治好了,太醫院跟着沾光,他們要是治不好,那就直接把他們推出去頂罪。
看着這些人他們都是一臉半推半就的模樣,秦婉清有些想笑,和惠郡主真是有先見之明,連這一層都算計到了。他們肯定沒有人想去醫治王永利,而且會想盡辦法讓新人去,率先被列爲考慮對象的,就是我這個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的女流之輩。
懶得聽你們的套路了,秦婉清索性主動開口申請道:“我去吧。”
“你一個人去,能行嗎?”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御醫客套的開口問道。
“難道您會屈尊降貴陪同我這個新人一起去?”秦婉清似笑非笑。
“誒,秦大夫這話說
的可就不好了。這一次,不過是治一個簡單的心病,秦大夫你一個人呢,也是能行的,鄙人一向與你在醫學上的見地有所不同,去了,或許對你並沒有幫助。”這個御醫笑了笑,道。
其他的御醫也都沒有再表態了,權當默認了一樣,秦婉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醫藥箱,就跟着寧玉他們一道,出了宮門,往王家而去。
秦婉清想起秦心顏的特別叮囑,翻了翻藥箱,拿出來事先備好的兩瓶藥,放進了懷兜裡面。
………………
當綠荷把這個駭人聽聞的陽城異事告訴秦心顏的時候,秦心顏已經無暇去笑話王永利了,她的腦子裡,已經在謀劃着下一步了,在思考着,等一下如何將“重要人物”給請到王家去,不然這場戲就白做了。
“備馬!”秦心顏道。
“郡主要去哪裡?”綠荷問道。
“先進宮,再去王家,王永利他畢竟是德妃娘娘的親弟弟,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丟人現眼的事情,本郡主同爲皇親國戚,不去慰問一下,未免說不過去。”秦心顏想了想,回答道。
綠荷聞言,很快就笑出了聲,道:“對啊,郡主,你這個時候不去給德妃娘娘添一添堵,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啦!”
“去,胡說什麼大實話!”秦心顏笑,伸手對着綠荷的臉揮手,假裝要糊她一臉。
“郡主,你明明就很喜歡我這種一本正經亂講真話的人!”綠荷笑着躲閃,卻不想,撞到了一個人。一見是上官安奇,慌忙跪下:“官小侯爺恕罪,奴婢不知道您突然駕臨。”
“平身吧。”上官安奇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轉向了秦心顏,柔聲問道:“我們的和惠郡主大人,看起來,心情很好啊,不知道,這又是要去哪裡?”
不同於上官安奇的熱情,秦心顏的面色,比較之下,倒是顯得有些淡漠,她聲音平靜的迴應道:“回小侯爺,心顏聽聞中書令王大人一夜之間突然就瘋了,想前去探望一二。但是呢,又覺得心顏自己去啊,鎮不住場面,可是這去還是得去的,不然,同爲皇親國戚,太不給德妃娘娘面子了。”
“哦?”上官安奇道,這個字很顯然是疑問句,而不是肯定句。昨夜裡王家發生了什麼事,別人不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清楚嗎?
據暗衛藍心彙報,和惠郡主秦心顏帶着珠兒,夜闖王家,做了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扮女鬼,嚇唬中書令王永利,嚇得他屁滾尿流,精神恍惚,已經瘋癲!
“是啊,郡主一向是這麼熱心腸的女子,小王着實喜歡的緊!”上官安奇笑,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句話來。
秦心顏知道,面前這傢伙對於昨夜之事,必定是瞭如指掌,所以纔會說出這番話的。
她佯裝聽不懂上官安奇的諷刺,虛僞的應道:“那是,我一向熱心腸,官小侯爺,你是心顏的朋友,自然也是很熱心的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