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替你們教他嘛，”鬼鬼撇嘴，“自打離開了游龍金閣，這小子肯定疏於練習，以後他可是要靠自己保護自己的，難不成天天纏着你們啊？”
“那也不用這麼早起牀吧？”吳邪一臉不樂意。
“吳邪，去吧。”慕千恩想了想衝吳邪說道，“鬼鬼教你對你也沒壞處。”
見慕千恩都開口了，吳邪這才極不情願地跟着鬼鬼出去。
“冷歌，去忙別的吧，吳邪跟着鬼鬼沒事兒的。”鳳傾城已經起身，倚在門邊說道，冷歌見她吩咐這才點頭下去替吳邪準備早飯。
鳳傾城見慕千恩似乎在思索什麼開口說道，“你也覺得他不太對勁吧？”
“是。”慕千恩點頭，“好端端地他爲什麼突然說要教吳邪？”
“我倒不擔心他對吳邪不利，”鳳傾城嘆了口氣，“但是你覺不覺得他這麼做似乎像是在替我們安排很多事，好像……”
“好像他要離開？”慕千恩反問。
“嗯。”鳳傾城來到慕千恩身側，“雖然說鬼鬼來去是由他自己決定的，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放心，不管是什麼，我一定替你查清楚。”慕千恩輕輕攬過鳳傾城，“你只要好好處理體內的暗靈元素就好。”
“對了，我今日要去找初塵先生問點事，你要去麼？”這幾日鳳傾城還真沒怎麼見過初塵先生和青夜，“我覺得從他口中應該可以打探到更多關於龍族的事。”
“你去吧，”慕千恩笑道，“如果我每次都跟着你，別人還以爲我怕我的王妃跟人跑了呢，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再找我。”
“好。”鳳傾城點頭，她也知道慕千恩其實還有很多東陽國的事需要處理。
鳳傾城等了很久都沒見到鬼鬼和吳邪回來，聽冷歌說鬼鬼對吳邪可是從靈力到招式到武器，每樣不落的在訓練，看得拂風他們都咂舌，冷歌一臉擔憂，“慕王妃，要是這樣下去邪皇子吃不消怎麼辦？”
“放心，吳邪別的我不敢說，越挫越勇倒覺得是真的。”鳳傾城笑了，吳邪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這點她很有信心。
離開城主院落，鳳傾城徑自朝着城主府最深處的一處宅院而去，這裡以前是蘇瑾生住的，現在蘇瑾生跟風鳶他們住在一起，院子就空了出來，鳳傾城知道初塵先生喜靜，特意將他和青夜安排在這兒。
“無事不登三寶殿。”青夜坐在院中的樹枝上，笑吟吟地看着鳳傾城。
“這三寶殿也是我家的。”鳳傾城笑道，“他人呢？”
“初塵！”青夜衝着屋裡喊道。
“對了，凌鮫他們想到了個鉗制滅魔的法子，若是可行需要你的幫忙。”鳳傾城響起凌鮫之前說的事。
“沒問題。”青夜縱身一躍落在地上，“你們聊，我出去找點吃的。”
“怎麼每個神獸都是吃貨？”鳳傾城無語，青夜背對着她擺了擺手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兀自走了。
“你來了。”初塵先生開門而出，銀色長髮高盤，手中端着茶托盤。
“這是？”
“前兩日新採的茶，”初塵先生放在石桌上，“加了些藥材，對你調理暗靈元素有幫助。”
“謝了，”鳳傾城接過初塵先生倒好的茶杯，輕輕嗅了下，味道還挺香，她品了一口放了下來，“我有些事想找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初塵先生目光眺向天空中，“只是……”
“又是不能說？”鳳傾城皺了皺眉，“關於靈域，總有能說的吧？”
“靈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初塵先生似乎陷入回憶，“如果有的選，我想很多龍族都寧願自己是個普通人吧。”
“她是龍族麼？”鳳傾城忍不住問。
“她？”初塵先生一怔，但很快明白過來，神色黯了黯，“不是。”
“她難道是普通人？”鳳傾城突然意識到爲何初塵先生最終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你們不能相戀？”
初塵先生長嘆了口氣，“有些事，都過去了。”
“聖君是龍族麼？”鳳傾城見他不想再提又將話題重新拉回到關於靈域的問題上，“我只是問問，你能說的便說，不能說的不說就是了。”
“聖君原本是龍族的王，可是後來誤入歧途，追求長生不死。”
“龍族的壽命有多久？”鳳傾城好奇。
“上千年吧。”初塵先生想了想說道，“聖君更長。”
“上千年還不想死？”鳳傾城撇嘴，“活成老妖怪了都，再說了身邊的人都死了，他活着還有什麼勁兒啊？不覺得孤單麼？”
初塵先生聞言眼底浮現一抹哀傷，鳳傾城有些尷尬，“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
“孤單，怎麼會不孤單呢？”初塵先生苦笑，“你的舊識、你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轉眼隨風而逝，開始的時候你會努力地想去記住每張臉、每件事，但是後來日子久了，就會漸漸模糊，到後來再想記起來就已經記不得了。”
“靠回憶活着已經很難受了，如果連回憶都沒有了……”鳳傾城搖頭，“換做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初塵先生盯着她，鳳傾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聖君想用什麼方法長生不老？”
“起初他只是尋求各種煉丹之術，可是煉丹畢竟作用有限，”初塵先生軒眉輕蹙，“他就想到了龍族的禁忌之術，在龍族有個古老的傳說，如果能夠打開靈池，什麼都有可能實現，但是靈池很久很久前就被封印了，想打開並不容易。”
鳳傾城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聖君的想法遭到了龍族六大長老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爲一旦靈池重新打開，回給龍族乃至天下蒼生帶來無法掙脫的詛咒，可聖君不肯聽，他想盡一切方法，終於開啓了靈池……”
“然後呢？”鳳傾城見他突然不說話，忍不住追問道。
“靈池裡什麼都沒有。”初塵先生苦笑，“聖君一怒之下毀了靈池，殊不知卻毀了龍族之魂，惹來了更大的事端。”
“龍族……之魂？那又是什麼？”鳳傾城越聽越玄妙。
“歷代死去的龍族君王並不會真正死去，”初塵先生頓了頓，“這也是六大長老後來才知道的，他們的靈魂都會匯聚在靈池，用以鎮壓妖王，龍族之魂一旦被毀，妖王就會重生。”
“那個……”
初塵先生擡手打斷了鳳傾城，“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關於妖王我知道的並不多，那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我只知道妖王既出，靈域就會陷入危機。在那場混戰中妖王和聖君在靈域興風作浪，六大長老拼盡全力才得已阻止他們，可靈域卻被毀得差不多了，後來六大長老將聖君鎮壓在靈域之中。”
“那妖王呢？”鳳傾城問。
“妖王……”初塵先生看了眼鳳傾城，“逃了。”
“看來這妖王果然厲害，居然能給他逃掉，”鳳傾城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那照你的意思是說聖君此次捲土重來是有妖王在背後撐腰？”
“妖王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初塵先生搖頭，“那場戰鬥六大長老重挫妖王，妖王魂飛魄散，僅有一魄勉強逃離靈域，不知所蹤，所以這次應該只有聖君自己，不過聖君很清楚他一個人的能力敵不過六大長老，所以纔會先後招攬了滅魔、無面尊者他們。”
“還有我？”鳳傾城挑眉，“他希望藉助我的暗靈元素幫他對付龍族？”
“對。”初塵先生點頭，“而你是他對付靈域的最重要的因素，如果沒有你他依然不是六大長老的對手。”
“六大長老在靈域麼？”鳳傾城反問，“如果他們知道聖君的所作所爲爲什麼不出手？”
“他們被聖君以陰險的毒計各個擊破，眼下都以各種方式隱匿了起來，時機不到六大長老也不會出手的，唯有保留實力纔有可能將來對付聖君。”初塵先生神色凝重，“傾城，你是靈域最後的希望了，如果你最終成爲聖君的棋子，那麼靈域這次就徹底沒有救了。”
“本想找你問問靈域的事兒，”鳳傾城聳肩，“感覺還不如不問，聽完之後壓力更大了。”
“順其自然，你可是鳳傾城。”初塵先生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如果你放棄了，就沒有人能做到了。”
“喂！”鳳傾城叫住轉身要回屋的初塵先生，“首先，我不會放棄的，其次，不是還有你麼？身爲龍族你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初塵先生並沒有回頭，只是苦笑了下邁步進屋。
望着關上的門，鳳傾城眉頭緊鎖，如果剛剛初塵先生說得是真的，自己還真的小看了靈域，本以爲不過是龍族的內部爭鬥，想不到牽連如此之廣，看來這次真的是生死一戰了。只是鳳傾城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總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出現在天臨大陸絕非巧合，而且初塵先生明顯還有很多沒有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