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試探着開口，“那你……”
“本君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閻君盯着鳳傾城，探身湊近她，擡起的手觸近鳳傾城的脖頸。
“你做什麼？”鳳傾城下意識退後。
閻君有些尷尬，手停留在原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黑暗之力是否已經……”
就連閻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居然沒有再用本君爲稱呼，鳳傾城衝他點了點頭，微微掀下自己的衣領，“已經快好了，最遲再需要兩日。”
“那就好。”閻君鬆了口氣，坐得微微靠後了些，“這兩日你跟本君回滅生殿。”
“爲什麼？”鳳傾城蹙眉，“因爲玄護法？”
“因爲……”閻君頓了頓，“本君不想你再惹麻煩。”
鳳傾城無奈地跟着閻君回了滅生殿，可是滅生殿根本就不適合人待，鳳傾城甚至懷疑閻君是不是真的不眠不休地待在這兒，那得有多無聊？
“怎麼了？”察覺到走來走去的鳳傾城心神不定，金椅上的閻君開口。
“那個……”鳳傾城深吸了一口氣，“你平時就這麼待在這兒？”
“嗯。”閻君點頭。
“多久？”
“嗯？”
“我是說你在滅生殿待了多久？”鳳傾城補了一句，“聽蒲銀說閻君……是不死的。”
閻君眼神微動，但是並沒有直接回答鳳傾城的問題，反倒是站起身來，輕輕一拂金椅側上方的冰晶，那道盈藍色的門再度出現，閻君這纔開口，“進去吧。”
“哦。”鳳傾城想到至少那個山洞裡還有一張軟榻，所以欣然跟着閻君進去了。
“你在這兒先休息吧。”閻君在軟榻不遠旁的岩石上盤腿而坐，不過他身上的鎧甲似乎有些礙事兒。
“既然不舒服，爲什麼還要穿着？”鳳傾城倚在軟榻上，指了指他的鎧甲。
閻君遲疑了下，沒有動，就在鳳傾城以爲他打算無視自己的時候，閻君居然動手解開了肩上的鎧甲綁帶，鳳傾城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她很好奇這個一身鎧甲下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顯然，閻君就算是除了鎧甲也不會摘下面具，不過當看到眼前這個一襲紫袍的男人時，鳳傾城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停滯了下。
“怎麼？”閻君盯着鳳傾城，“本君好看得讓你走了神？”
“切！”鳳傾城白了他一眼，“天知道你那副面具下是什麼尊容！”
閻君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鳳傾城實在不想再被他那魅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吸引，她躺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
“鳳傾城，你會後悔麼？”閻君悠悠地開口。
“後悔什麼？”鳳傾城並沒有睜開眼睛。
“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進入游龍金閣，沒有成爲靈法雙修……”
“嗬，”鳳傾城笑了，“很多事情一開始就是命中註定的，如果我沒有進入游龍金閣，就不會成爲靈法雙修，我若是體內沒有暗靈元素，就不用想方設法接近……”
鳳傾城說到這兒不由自主一頓，她不知道現在慕千恩怎麼樣了，“如果我沒有想方設法尋找冰晶控制體內的暗靈元素，就不會進入游龍金閣，可是我體內的暗靈元素從一開始就是存在的，你覺得我有選擇麼？”
“也許有呢？”閻君反問，“或許本來你是有選擇的……”
鳳傾城美眸刷得一下張開，盯着閻君金色面具下的臉，這次閻君並沒有說話。
“這些冰晶，是從哪兒來的？”鳳傾城擡頭環顧着整個山洞，美麗的冰晶就像是耀眼的星星點綴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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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一個人送的。”閻君也望向那些冰晶。
“整個人可真大方，”鳳傾城撇嘴，“當初我爲了一塊冰晶就差點連命都丟了，不過我有個問題……”
“這些冰晶爲什麼不會影響你。”閻君開口。
“你怎麼知道？”鳳傾城脫口而出，旋即搖頭笑了，“差點忘了你是閻君，如果有心打探，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兒。”
閻君不置可否，鳳傾城繼續問道，“這些冰晶、還有外面你用來開門的、跟我找到的那塊有什麼不同麼？”
“這山洞裡的冰晶來自靈域，”閻君環視一週，緩緩開口，“而你的那塊，如果本君沒有猜錯，應該是來自聖君。”
“聖君？”鳳傾城一愣，“你是說很久以前，他就將這塊冰晶留在了天臨大陸？”
“對。”閻君點頭，“所以你接觸那塊冰晶的時候纔會被冰晶反噬，因爲那本來就是被聖君動了手腳的。”
鳳傾城若有所思，“那這些呢？這些冰晶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任何東西都是有用的，”閻君輕輕搖頭，“只是時機未到，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了。”
鳳傾城盯着他，“那金椅外的那塊兒呢？你用來開門的那個。”
“那塊……”閻君的目光變得柔軟了些，“很重要。”
“哦。”鳳傾城並不認爲他在回答自己的問題，“既然很重要，你放在外面就不怕丟麼？”
“除了本君，沒有人可以碰它。”閻君輕聲道。
鳳傾城見他似乎陷入沉思，便不再說話，漸漸地也陷入了沉睡中……
鳳傾城待在山洞的兩日，閻君一直陪着她，直到黑暗之力完全褪去。
“蒲金，將回生閣清空。”閻君吩咐道。
蒲金遲疑了下，但還是點頭去辦了，鳳傾城回頭看他，“回生閣是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閻君已經重新穿上了鎧甲，鳳傾城甚至懷疑他周身上下冰冷的來源就是那身鎧甲。
蒲銀使了個眼色給鳳傾城，鳳傾城一臉疑惑。
“咳咳。”蒲鐵連忙咳嗽了兩聲，示意蒲銀不要放肆。
閻君的目光掃向殿下的蒲銀他們，“你們三個，連同蒲金，負責守在回生閣外，若是有人擅闖，死守。”
“是。”蒲鐵三人連忙垂首聽命。
鳳傾城知道他所說的死守意味着什麼，她眉頭緊鎖，“你是說四大護法不會善罷甘休？”
閻君不語，鳳傾城心下了然，看來這兩日他守着自己果然是因爲害怕玄護法他們暗下毒手，“如果他們真的要硬闖呢？”
“本君還有別的準備。”閻君站起身，“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待幾人來到回生閣外，蒲金早已等在那兒，她衝閻君點頭，“君上，已經辦妥了，所有的事浮屍鬼都守在回生閣周圍。”
“所有的？”鳳傾城狐疑地環顧四周，什麼都沒發現，“那是多少？”
蒲金看了眼閻君，閻君並未說什麼，她這纔開口，“十萬。”
“什麼！”鳳傾城驚得嘴巴都差點合不攏了，“你說這裡有十萬浮屍鬼？”
“他們都在你腳底下。”蒲銀衝鳳傾城狡黠地笑了。
“進去吧。”閻君不想浪費時間，“你們四個留下。”
“是，閻君。”四人點頭，轉身一字排開守在回生閣外。
鳳傾城打量着回生閣，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樸素的院子，孤零零地佇立在閻界，院牆有些年歲，，甚至開始剝落，院內只有一間屋子，上面甚至結滿了蛛網。隨着閻君進了屋內鳳傾城這才發現竟然另有玄機，屋子裡面整潔如新，所有東西一應俱全，奢華程度甚至不輸慕王府。
閻君來到桌前，桌上已經準備了一杯藍色的東西，“喝了它。”
“這是什麼？”鳳傾城蹙眉，低頭嗅了下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驅除你體內的靈力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閻君淡淡地開口。
“我沒事。”鳳傾城以爲只是類似麻藥之類的東西。
“有助於在失去正常靈力後，引導你體內的暗靈元素，”閻君補了一句，“是以冰晶製成。”
“冰晶？”經他這麼一說，鳳傾城這才意識到這杯東西的顏色果然跟冰晶一樣。
閻君看着她，鳳傾城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需要多久？”
“如果快的話半日。”閻君神情嚴肅。
“這麼久！”鳳傾城忍不住說道。
“驅除靈力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閻君邊說邊除下自己的鎧甲，“鳳傾城，本君再問你最後一次，當真，不後悔？”
鳳傾城微微一笑，徑自來到牀上盤腿而坐，“如果後悔，早就後悔了。”
閻君垂下眼眸，不再說什麼，右手輕揚在關閉的屋門上劃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那符號金光一閃便快速消失了。
閻君來到鳳傾城對面，盤腿坐下。近距離感觸到閻君的氣息，鳳傾城突然心神有些不寧，她盯着閻君的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他。
“閉上眼。”閻君輕聲開口。
鳳傾城不知不覺地聽從了他的指引，緩緩闔上雙眸，閻君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想，鳳傾城只覺得頭腦中一片清明。
“我會指引你體內的暗靈元素……”
“爲什麼？”鳳傾城在意識中反問，“爲什麼是暗靈元素？”
“你體內所剩的正常靈力不多，如果要尋找正常的需要耗時太久，所以我會將暗靈元素引至一處，剩下的就是需要驅除出你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