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黑金色的力量，今天你昏過去的時候大量的暗靈元素匯聚到你體內，若不是君北寒和慕千恩聯手，你早就廢了。”鬼鬼動了動耳朵，“你別告訴我你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黑金色……”鳳傾城突然想起上次在游龍金閣君北寒出現時自己遭遇的情形，“暗靈元素到底是什麼？”
“很久以前，世間除了靈力之外還有另一種與之對應的力量，這種力量的源泉便是暗靈元素，”鬼鬼頓了頓，“據說暗靈元素的力量是靈力的數十倍，稍有不慎修習者就會被暗靈元素反噬，這也是爲何後來再也沒有人修習的原因。”
“因爲他們都死了？”鳳傾城挑了挑眉。
“鳳傾城，你別胡鬧了。”鬼鬼難得以這種口吻跟鳳傾城說話，“你這女人怎麼不分輕重呢，我說的都是真的，暗靈元素的力量不是你能控制的……”
“他說的沒錯。”就在此時門忽然開口，君北寒邁步走了進來，冷歌在他身後關上了門。
“是你？”鳳傾城秀眉輕蹙，“我外公呢？”
“我跟城主說了，我們是故交。”君北寒徑自來到牀邊坐下，輕輕摘下面具嘆了口氣，“傾城，爲何不告訴你是他的外孫女？”
“你也沒問。”鳳傾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往邊兒上坐點，男女有別，她是小爺我的女人，我跟你說……”鬼鬼話說到一半，硬生生被君北寒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下次，再讓朕聽到，小心你的腦袋。”君北寒拎着鬼鬼丟到牀腳，鬼鬼氣鼓鼓地一屁股坐下，誰讓自己打不過他呢。
鳳傾城歪着頭打量着君北寒，“你還真是讓我意外。”
“傾城，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有苦衷。”君北寒知道自己理虧。
“那現在呢？你知道我是翩驚鴻的外孫女，你還要殺我外公麼？”
“我……”
見君北寒語塞，鳳傾城冷笑一聲，“你的故人是個女人吧？”
“你怎麼知道？”君北寒脫口而出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傾城，我……”
“別解釋了。”鳳傾城一擡手打斷了他，“我不關心冰凌法圖你給了誰，反正我還是個靈術士，我也不關心鬼蝠的魂丹你拿去治誰的病，反正錢你已經給了我。但是，我不管你是君北寒，還是北荒國皇帝，只要你敢動我外公一根汗毛，就是與我鳳傾城爲敵，我，醉殘陽，燕子樓，還有這驚鴻城，都會與你爲敵，天涯海角我鳳傾城也會取你的性命！”
君北寒定定地看着鳳傾城，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那個女人對你這麼重要？”鳳傾城見狀也不知道怎麼張口說道。
“傾城，”君北寒揉了揉鳳傾城的頭，鳳傾城不悅地避開，他有些尷尬地縮回手去，“我答應過她替她爹報仇。”
“蘇德？”
“嗯。”君北寒點點頭。
“可是你別忘了，本來就是你們侵略東陽國在先，外公不過是率衆衛國，再說了你自己都知道特穆爾·蘇德是自殺的，跟我外公有什麼關係？”鳳傾城聲音提高了幾度，“若是那女人不服，你讓她出來跟我打，讓我看看她有什麼報仇的本事！”
“她……已經不在了。”君北寒眼神黯了黯，原本絕色的俊顏彷彿覆上一層死氣。
鳳傾城心中突然一窒，她能察覺到君北寒的心痛、絕望，她咬了咬嘴脣，“既然如此，你替她報仇好了，乾脆殺了我吧。”
“傾城，別說氣話了。”君北寒苦笑了下，拉起她的手，“看到你暈倒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從我知道翩驚鴻是你外公那一刻起，嗬……我就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履行承諾了。”
“這麼說，你不殺外公了？”鳳傾城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嗯。”君北寒堅定地點點頭，“我不想在失去在乎的人。”
鳳傾城手不由自主顫了下，他這算什麼？見自己第一面就陷害自己，後來又死纏着自己說是他的女人，眼下帶人殺到自己外公家，又說自己是他在乎的人？這算是表白麼？
“喂！女人！快回來！”鬼鬼見鳳傾城失神，攝於君北寒的冷眼，只能在牀腳用兩條小短腿兒跳來跳去，“別被美男計迷惑啊！”
君北寒難得沒有揍鬼鬼，似乎對他所說的美男計很滿意。
鳳傾城卻抽出手垂下了頭，“那日在千閣寺的人是冷歌吧？”
“嗯。”
“白水住持是怎麼被你收買的？”鳳傾城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君北寒有些遲疑，鳳傾城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他與外公多年的交情，我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變節。”
“十年前我與你外公一戰之時，曾經將他斬落馬下，但當時我留了他一命……”
“十年前？我看你也就二十五歲出頭？那時你多大？”鬼鬼忍不住插話道。
“閉嘴。”鳳傾城對君北寒多大並沒有興趣，“然後呢？他就成了你的奸細？”
“那倒沒有，他也算是有骨氣的了。”君北寒搖搖頭，“不過他有一個兒子在北荒國。”
“原來如此。”鳳傾城冷笑一聲，“我就說還有什麼能超得過兄弟手足之情，你就是用他的兒子來迫他爲你打探消息？”君北寒自知理虧，只得乖乖地閉嘴。
“傾城！傾城！”鳳傾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外響起了辰慕的聲音。
“他是誰？”君北寒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砰——”門被撞開，冷歌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撲倒在地，辰慕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就這點水平還跟我顯擺？”
趁着這個功夫君北寒已經重新戴上了面具。
“咳咳……”鳳傾城有些無語，“慕慕，你怎麼來了？”
“我這不是不放心你麼……哎！哎！”辰慕一見到君北寒坐在牀邊不樂意了，“我說鬼鬼，你丫能不能發揮點魔獸的作用啊，他要坐那兒你就讓他坐啊？”
“你有本事你打啊！”鬼鬼不樂意了，瞪了眼辰慕。
冷歌愕然地看着牀腳的鬼鬼，這……這玩意兒會說話？
“你先出去。”鳳傾城掃了眼冷歌，冷歌回過神來看向君北寒，見他點了點頭這才退出去關上門。
“傾城，他是什麼人？”君北寒警惕地看着辰慕。
“他……”
“我呀！”辰慕湊到牀前，完全無視了君北寒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我跟小城城的關係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在寒射城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在京城我們也在一起……對吧，傾城？”
君北寒的眸色越來越冷，鳳傾城撇撇嘴，“其實你見過他的。”
“我怎麼不知道？”君北寒一副捉姦的神色。
“你不記得我的啞巴婢女了？”鳳傾城好笑地衝辰慕眨了眨眼，這下君北寒臉色更黑了，“你怎麼能讓一個男人留在身邊。”
“這時我和傾城的事兒，關你什麼事？”辰慕挑釁地看着君北寒，君北寒袖下的手握成拳，紫色的靈力迅速凝聚，屋內的桌椅開始晃動。
“你幹嘛！”鳳傾城這下不樂意了，“要打出去打！”
“我……”君北寒眸色暗了下，握緊的拳又鬆了開來。
“他是我師叔。”鳳傾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師……叔？”君北寒狐疑地看着鳳傾城，又看向辰慕，辰慕頗爲風騷地撩了下頭髮，“怎麼，不服氣啊？”
“你師傅是誰？”君北寒忍不住問道。
“游龍金閣閣主。”
“婉游龍貌似沒有這麼年輕的師弟？”君北寒又不傻，看辰慕的模樣就知道他跟婉游龍不是一路。
“切，誰告訴你我跟婉游龍一個師傅。”辰慕在桌前桌下，自顧自倒了杯茶。
“行了，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鳳傾城無語，自己還不知道君北寒的事兒反而被他查了個遍，“君北寒也是你的假名字咯？”
“這倒不是，”君北寒搖搖頭，“在北荒國我的確叫格魯欽·沃鷹，只是在你們東陽國爲了行事方便，所以我用的是這個名字，你喜歡的話，叫我什麼都可以。”
“嘖嘖嘖，”辰慕撇撇嘴，“我說，你能別那麼親暱麼，你可別忘了你跟傾城的外公可是死敵。”
“我答應傾城不會傷害翩驚鴻。”君北寒一字一句道。
“哦？那行，事兒您也辦完了，慢走不送了。”辰慕一挑眉下了逐客令。
“就是，慢走慢走，不送不送！”鬼鬼見辰慕也這麼說立刻跟着湊熱鬧。
“他們說的沒錯。”鳳傾城翻身下牀站起身，“你畢竟是北荒國皇帝，這裡是驚鴻城，東陽國的地盤，如果沒事兒就請吧。”
“傾城……”君北寒看了眼她的臉色，心知她並不怎麼高興，“其實此次我來東陽國還有別的事。”
“那您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吧，別在我這兒耽誤着了。”鳳傾城挽着辰慕，“慕慕，我們去找外公，鬼鬼走了！”
“好嘞！”辰慕看到君北寒鐵青色的臉，大有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痛快，任由鳳傾城拉着出去了，鬼鬼也衝君北寒吐了吐舌頭追了上去。
冷歌站在門外看着君北寒難看的面色，猶豫着不敢進門，君北寒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什麼事？”
“主子，東陽國慕王爺找你。”冷歌小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