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林錦茵便看見張伯被兩個家丁駕着,身上雖沒有傷口,不過神色卻恨痛苦,可想而知她不在之際都發生了什麼。
心中的恨意一點點燃起來,他們不就是看張伯幫着自己,便想將他除去,有她在,沒那麼簡單,睨了夏婆子一眼,“夏嬤嬤,如今這林府怎的規矩不尊,主僕顛倒,且不論我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推了二小姐,如今便是你這態度,也不合時宜吧,怎的,爹不在,你便想爬上來當主子不成?”
夏婆子一愣,心中倒有些不安,林錦茵怎變的伶牙俐齒,她雖想讓她好看,卻也要忌憚着幾分,總不能讓人抓住把柄,“老奴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夏嬤嬤,既然沒這個意思那你在做甚,無憑無據,打了我的丫鬟,就連張伯也被你打了,是二孃授意你胡亂行刑,還是你這刁奴自作主張!”最後一句聲嚴厲色。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衆人看過去,卻是周芳藹帶着幾個丫鬟進來,夏婆子一看樂了,她懲治不了那個小賤人,還有二夫人,忙討好般的過去,巴巴的看着她。
終於來了,林錦茵眼角漾過一抹狠鷙,忽的,神色卻軟了下來,欣長的睫羽垂下,遮住眼中的情緒,“二孃,之前茵兒便說夏婆子是刁奴,二孃不信,您看,如今我院裡的丫鬟,還有張伯都被她打了,就連我,也沒能倖免,不信二孃看我胳膊上。”說罷將袖子撩起來,果然,上面青了一塊。
栽贓陷害可是個力氣活,如今她也算明白了。
夏婆子臉色一變,她是打人了,可卻沒打林錦茵,這賤人,真是耍的好心機,忙道:“大小姐你別血口噴人……”
“二孃,爹爹剛走,便發生這樣的事,茵兒心中明白,知道二孃是疼我的,可是萬一被外人知道,傳出二孃虐待我的名聲,那可就不好了。”林錦茵說的委屈,似從頭到尾受傷的都是她一人。
周芳藹恨恨的瞪了夏婆子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如今倒不好下手了,少不得裝腔作勢,厲聲道:“夏嬤嬤,我讓你問問二小姐落水一事,你怎的動起手來了?”
“奴婢沒有……”
“夏嬤嬤,你可是記恨我當初懲罰你?”林錦茵似笑非笑,問,她話說的好聽,不就是演戲麼,她也不差,打了她的人,還想逍遙,絕對不可能,“二孃,蘭兒落水一事絕對同胭脂無關,今日她受了風寒,清芷院的人都可以作證,倒是夏嬤嬤,平白誣陷二孃的名聲,說是您讓她打人的,這怎麼可能呢。”林錦茵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眼波盈盈。
周芳藹氣的直咬牙,她如何不知道林錦茵如今在扮豬吃老虎,卻也不能拉下面子,即便做戲,她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她故意針對林錦茵。
呼了一口氣,咬牙道:“嬤嬤,大小姐說的可都是事實?”她相信夏婆子動手了,但絕對不信夏婆子敢打林錦茵,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丫頭搗鬼。
“奴婢是打人了,可……”
“二孃,你也聽到了!”林錦茵打斷夏婆子的話,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目光一冷,對胭脂使了一個眼神,胭脂會意,委委屈屈的抱着旁邊的素月哭了起來。
周芳藹聽的心煩,直想將她嘴堵住,如今失了大好的機會,若她在抓着蘭兒落水一事,空落了口舌,目光一沉,冷冷道:“夏婆子對大小姐不尊,拖下去關進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