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聞聲,只是低下頭不吭聲。
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可他……他就是不喜歡看到帝千尋提起傾城時的那種神情。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傾城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可人生,有時候也不需要那麼多的清楚明白。
混沌一點,未必不是好事。
“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本尊需要查看一下我們所在的方位,然後再決定下一步如何走。”
帝千尋並沒有理會蕭澤的情緒變化以及細微表情,他真的是一心放在蕭傾城的身上。
體內有了一絲魔氣的蕭傾城能否順利拿到最後一件天地異寶,帝千尋心裡是沒譜的。
而如今最保險的做法,就是他及時找到她,然後用自己作爲載體將那一絲魔氣給吸出來。
如此,才能確保蕭傾城順利完成此次幻塔的任務。
想到此,帝千尋飛身到一處山頂,擡頭望天。
這裡距離幻塔最高層只有一步之遙。
只要再需一步,只要城兒用已經契約的天地異寶敲開第九層的通道,幻塔最大的秘密就會被揭開。
而人類這場浩劫中的一張翻身底牌就會交到城兒手中。
如此,他懸在心裡的一顆石頭就能真正落下。
有了底牌的城兒,至少能活在這方亂世之中。
至少在他面臨自己的生死劫的時候,也能夠坦然心安。
……
想到此,帝千尋的嘴角緩緩勾起,看着遠方的茫茫山林湖泊,心裡反而踏實了許多。
因爲在下方世界的某處,就有他一直心心念唸的人。
而此時另一邊,蕭傾城早一步進入旋渦、並從漩渦裡出來後,就直接掉入了湖中。
冰冷的湖水吞沒她的身體,再次一躍而出時,蕭傾城是懵的。
“靠,這就通過黑暗之淵了?怎麼覺得有些玄幻呢?”
“奏是奏是。”
從隨身空間裡出來的小珍珠,趴在蕭傾城的腦袋上,跟着說道。
“小珍珠,你怎麼出來了?身體沒事了嗎?”
“咦?好像木有大問題了哎。從離開黑暗之淵到這裡後,就舒服了好多。主人,你捏?”
蕭傾城爬上岸,仰面躺在沙灘上,嘆了口氣:“我也是,掌心的疼痛弱化了不少。不過……這裡真的是幻塔第六層嗎?”
“反正這裡不是第七層。尊者大大說第七層是異獸世界,裡面到處都是魔獸妖獸等大怪物。這裡木有,所以肯定不是第七層。”
蕭傾城聽着小珍珠的嘀咕,睜開眼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所以說……這裡是第六層虛幻之地?那我腳下所踩着的……都是虛幻了嗎?”
只是可惜,無人能回答蕭傾城這個疑問。
而蕭傾城也怎麼都沒想到,她真的一躍進入了第八層虛神之地。
看似差了一個字,其實這兩層世界天差地別。
虛幻之地,一切都是幻覺,是虛擬不真實的假象。
而虛神之地,就不僅僅是幻覺那麼簡單了。
就比如,仰頭望天躺了許久的蕭傾城坐起身的那一刻,便直接看到了遠處的湖面上出現了許久未見過的帝千尋。
“帝千尋?我看錯了?”
蕭傾城眨了眨眼,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再看過去,卻發現站在那裡的人變成了更久沒見過的舒御。
“女人,想我了沒?”
伴隨着舒御戲謔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蕭傾城瞬間呆愣當場。
理智告訴她,舒御不可能在這裡。
可出現在幾十米開外的人,又怎麼說?
“小珍珠,你聽到舒御說話的聲音了嗎?”
抿了抿脣,蕭傾城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木有唉,哪裡有域君大大啦?這附近只有我們兩個呀。”
小珍珠往四周看了看,懵懂的回道。
蕭傾城深深皺着眉,順勢起身將小珍珠摟入懷中,然後運起體內的氣勁踩在湖泊之上。
“女人,過來!”
站在湖泊中心的舒御還在笑着朝着她招手。
蕭傾城猶豫了片刻,還是擡腳往前走了幾步。
這個時候,蹲在蕭傾城肩膀上的小珍珠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主人主人,你爲神馬往湖中心走啊?”
第六感格外敏銳的小珍珠,下意識伸出小肉爪摟住蕭傾城的脖子往後縮。
“女人,快過來!”
蕭傾城看到對面類似於舒御的人影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後,才慢慢的停在水面上。
此時,她已經往湖泊中心的方向走了五六米。
而距離湖中心的人影,還有三十多米遠。
微眯着眼的蕭傾城,牢牢的盯着湖中心的人影說了句:“那個人一定不是舒御那騷包男人。”
小珍珠一聽蕭傾城這話,驚訝的張大嘴巴:“啊哦,我腫麼木有看到域君大大?咦?那裡有肉包子唉,主人湖泊上面懸浮着一大盤子肉包子唉。”
小珍珠興奮的正準備跳出去時,被蕭傾城一把抓住捏在了手心裡。
“哎呀呀呀,主人你幹嘛?你捏住了小珍珠苗條的腰身啦!”
蕭傾城沒忍住笑了笑:“苗條?就你?都圓成球了。”
話落,蕭傾城將小珍珠塞回到袖子裡,然後深吸一口氣看着對面的人影說了句:“看來,我們進來的這個虛幻之地有點問題啊。”
袖子裡的小珍珠不死心的往外鑽:“神馬問題啊?”
“虛幻之地裡的一切都是假象,但應該不會遇到這種攝魂陣纔對。”
話落,蕭傾城揹着手轉身一個瞬移回到岸邊,然後頭也不回的夾着兩個霹靂彈丟了出去。
“砰砰!”兩聲,
湖中心的水直接被炸起幾十米高。
水花落下後,水中央一身型似巨蛇的黑色怪物躍出水面。
蕭傾城轉過身,笑着勾了勾脣:“原來是攝魂獸啊,難怪了。”
“攝魂獸又是什麼東東啊?”
小珍珠看着袖子外面那洶涌澎湃的怪物,嚇得渾身哆嗦。
“你好歹也是神獸,需要害怕一個怪物嗎?你的神獸血統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的?”
蕭傾城感覺到了小珍珠的害怕,沒好氣的伸手戳了戳躲在自己袖子裡的白毛團子。
“人家還是個寶寶,人家當然會怕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