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尋很少會這麼刺激別人。
他一向都是強勢搶奪。
可唯獨在蕭傾城的這件事上,他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每一步都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舒御咬牙切齒的怒視着躺椅上的帝千尋:“好,你有種。帝千尋,我們走着瞧。訂婚宴,老子一定邀請你。”
話落,舒御揹着手轉身就走。
帝千尋看着渾身煞氣的舒御,勾了勾脣:“好,只要你能跟她訂婚,本尊就考慮前來。”
至於來了是祝福還是搶親,他就不多說了。
舒御心裡很清楚。
另一邊,對此完全不知情的蕭傾城在給青容清洗乾淨換好衣裳後,便抱着懷裡的青容來到早就準備好的藥房內。
將青容平放在藥房的牀榻上,蕭傾城看着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墨韻,開了口:“師父,這母蠱真的能行嗎?”
墨韻低頭看着手裡的盒子,點了點頭:“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就算是不行也得行。
丫頭啊,你之前給師父的那本書,師父看過了。根據裡面的古方記載,是可以的。
再加上青容丫頭體內有龍氣護體。如今蠱蟲無法咬食她的身體,自然就只能吃那些毒素。”
蕭傾城嘆了口氣,皺着眉低頭看着牀榻上平躺着的青容,擔憂的說了句:
“我就怕青容忍不住。蠱蟲吃毒素的時候,必然會咬到她的骨骼。骨骼上的神經也非常多。到時候,會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哪怕昏迷中,人也不是完全失去知覺的。
如果撐不過來的話,可怎麼好?”
墨韻捋着鬍鬚起身,走動蕭傾城身旁,安慰道:
“放心吧。青容丫頭比你預想的還要堅強。之前,你離開鳳鳴大陸獨自來靈域找剋制鬼毒的方法後,青容以你爲榜樣,拼命的跟在爲師身邊學習。
爲師有時候也會讓她自己往自己身上下毒,然後再解毒。有時候爲了刻意考驗她的心智,師父會給她那種放大感官的毒素。
但她每次都一聲不吭的照做。哪怕事後老夫問她,她也說不疼不痛。”
蕭傾城聽到此,眼眸裡閃過濃濃的心疼。
“師父,其實我自私的希望青容能夠永遠快樂幸福就可以了。變強的路上太過辛苦,我自己承受過我知道。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再走我的老路。”
墨韻捋着鬍鬚聽着蕭傾城的話,笑着搖頭:
“強者爲尊,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如今有你庇佑,她自然能夠安然快樂。可若有一天你不在了呢?那她怎麼辦?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變強了後,纔有資格去談幸福。”
蕭傾城聽到墨韻的話,感慨着嘆了口氣:“真是當局者迷啊。師父,傾城明白了。我們準備一下就開始吧。”
墨韻滿意的看了蕭傾城一眼:“讓鳳一親自在門外守着,以防有人打擾我們。”
“師父,早就吩咐好了。鳳一和鳳二就在院子裡看着。所有的藥材我也都準備妥當了。”
蕭傾城剛說完,身後的房門響起敲門聲:“大小姐,屬下給您和墨韻大師準備了些吃食。待會兒如果累了,可以先墊一些。”
一提起吃食,蕭傾城便想起了小珍珠。
“對了,小珍珠去哪兒了?一大早的就沒看見它。”
鳳一推開房門,將食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笑着回答:
“小珍珠早上被鳳九和鳳十帶着去巡視鳳城了。估摸着,這會兒正在城裡哪個酒樓裡吃吃喝喝呢。”
“哼,這個白毛團子,除了吃就是吃。我們累的要死,它倒是玩的開心。”
蕭傾城想到這兒,皺着眉多問了句:“哦對了,師父。我發現我和小珍珠只要分開的久一點,意識聯絡就會斷開。
這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小珍珠的身體出問題了?”
墨韻捋着鬍鬚想了想:“估摸着……是這毛團子快要晉階了。它是神獸裡的龍族。龍族分化形和不化形。
早在萬年之前,龍族這兩個支脈便分開彼此獨立。萬年之後,化形的這隻因爲修煉和不斷的進化,以龍神爲首成爲了神界大族。
而另一脈意外的進入了上古世界,在那裡與四大神獸共存。長期以往,便以本體的方式不斷地淬鍊。自然,它們就成了獸族之中的王者。
而小珍珠,應該是這不化形龍族裡的一隻小毛團子。看它皮毛,可能血統還比較純正。”
蕭傾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鳳一跟了句:“還有一種說法。說是萬年之前,這化形的龍族原本就是降服這些龍獸的神族們。
他們的體內蘊藏着龍族的血液和力量,但又是人的軀體,所以稱呼他們爲龍族。這就好比我們鳳族一樣。
大小姐,鳳族以前是神獸鳳凰這一脈的。我們也分化形和不化形之說。”
墨韻接了句:“可如今鳳凰並不多見了。不知爲何,無論是人界還是神界,關於神獸朱雀的消息都一直沒有。”
蕭傾城今天又一次開了眼界。
聽到這麼多後,她收斂了臉上的憧憬:“這些未來的事,我們先不管它。鳳一,你讓鳳九他們盯緊小珍珠,可別讓它玩過頭惹出事了。”
頓了頓,蕭傾城回頭看着身旁的墨韻,一邊穿白大褂一邊對墨韻說道:“師父,我們開始吧。”
鳳一看到此,識趣的退了出去,還親自將房門給關上。
墨韻起身,將屏風上的白褂子套上,然後走到蕭傾城對面。
師徒二人隔着一張長條形的牀榻,面面相覷。
“丫頭啊,準備從哪兒開刀?”
蕭傾城微眯着眼,想了想戴上手套指了指青容的左肩:“這是她中毒的源頭,就從這裡開始吧。”
對面的墨韻點了點頭,微眯着眼親自拿了一側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刀遞給了蕭傾城。
“丫頭啊,你來動刀吧。師父給你幫忙打下手。”
蕭傾城深吸了口氣,看着青容那瘦弱的肩膀,心裡有些難以下定決心。
“師父,我……有些不穩。”
蕭傾城說着,右手裡握着的刀也跟着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