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蕭傾城不理會衆人,直接轉身上前,繞過屏風,往裡側的牀榻而來。
此刻,正在牀邊圍繞的幾人看到蕭傾城,下意識起身阻攔:“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們少主請來的傾城姑娘,專門給南宮老夫人解毒。”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輕蔑的看着年紀輕輕的蕭傾城:“你師承何處?考過什麼等級資格?可有鳳鳴大陸煉藥師工會的徽章?”
蕭傾城擡眸看了一眼:“這些都沒有!”
老者聞聲,冷笑了笑:“呵!小兔崽子,人不大,話倒是狂妄。哪兒來的滾哪兒去。若耽誤了老夫人的救治,要了你的腦袋。”
“哦?一個連毒性都看不出來的庸醫,也有本事對別人的醫術評頭論足?”
“毒性?這臭丫頭居然跟老夫說毒性?”
老者對着一旁的蠱毒師,譏諷的說道。
在場的幾人,均看着蕭傾城冷笑。
外面聞聲的南宮宇衝進來,正準備開口時,被蕭傾城擡手阻攔。
就連蕭峰、林芬、蕭清雪和蕭清清,都忍不住衝了過來,想看看蕭傾城怎麼出醜?
“毒性,有外有內之分,有陰有陽之分。不同的時辰、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對象下毒,其毒性效果都有差別。”
老者冷笑了笑:“老夫可是堂堂中級煉藥師。在蕭家鎮和南國,老夫都是首屈一指的醫術強者。你這說法,根本聞所未聞。滾開!少在這兒搗亂!”
蕭傾城微眯着眼,看了一眼牀榻上臉色開始發青黑色的傅穎絲,回頭對南宮宇說道:“再拖一個時辰,你母親必死無疑。”
“笑話!老夫人洪福齊天,就是拖三天都不會死。”
“哦?你確定?我怎麼覺得,不出一刻鐘,她必然吐血。不出半個時辰,她必然會迴光返照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
蕭傾城的話讓周圍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不遠處,被嫉妒吞沒的蕭清清開了口:“既然傾城姑娘說的這麼篤定,可否敢立下字據呢?若救不活老夫人,就讓傾城姑娘給老夫人陪葬如何?
想必這麼能言善辯的傾城姑娘,老夫人一定會很喜歡。”
蕭傾城回頭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蕭清清,轉身對着南宮宇說道:“要立下字據也可以。不過,若我救活你母親,除了一千兩白銀的診費,還得你親自寫一份退婚書。”
南宮宇蹙着眉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不過,退婚書若沒有母親的印章,也是無用的。至少整個南國不會承認。”
蕭傾城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幫定三小姐了。若你母親不蓋印,也別想痊癒。”
話落,蕭傾城便走到一側的書桌前,提筆揮毫潑墨。
南宮宇跟過來,當看到蕭傾城那一手龍飛鳳舞的字跡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簽字畫押,給錢。”
南宮宇立馬蓋了自己隨身帶的印章,然後將一千兩白銀的銀票遞給了蕭傾城。
“現在你們都讓開,一切按我的指令辦事。”
蕭傾城握着退婚書,上前,將剛纔譏諷她的老頭一把拉扯到地上。
“哎喲!老夫的腿!你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你就等着掉腦袋吧!”
蕭傾城坐在牀榻邊緣,冷笑了笑,卻並不答話。
伸出手,替傅穎絲把了把脈後,蕭傾城才蹙着眉回望着四周的人:“毒性中的很深。”
“呵!傾城姑娘沒本事就別禍害老夫人了,趕緊自殺吧。”
蕭清雪諷刺挖苦的說了句。
周圍的衆人紛紛低語:
“就是就是!這什麼人啊?居然敢大言不慚的上前給南宮老夫人救治?”
“這要是不出事還好,出事了我們整個蕭府都脫不了干係。”
“就是!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就敢到處亂醫人。肯定不是什麼好姑娘!”
“你看蕭家鎮醫術最好的二小姐,就從來不這麼輕率的給人看病!”
……
這些冷言冷語,都進了蕭傾城和小珍珠的耳中。
“我靠!這羣白癡蠢貨。主人你放我粗去,我去滅了她們。”
“不必了。我得抓緊時間救人!”
“這個老妖婆救什麼?死了算了!”
“她死了,誰給我退婚書?我要光明正大的去往蕭家嫡系。”
話落,蕭傾城收斂了神思,繼續專心致志的查看了傅穎絲的情況。
然後回頭對着南宮宇說道:“去準備一些馬錢子水。記住,我要現燒開的。”
“馬錢子是劇毒,在沒有辦法確認所有毒性成分之前,怎麼能擅自催吐?”
躺在地上捂着腿的老者,指着蕭傾城的鼻子破口質問。
“這其中有夾竹桃、八仙花、虞美人、烏頭、狼毒花、天仙子、毒蛇膽等十種劇毒的花草成分。”
蕭傾城將牀頭小几上的帕子拿起來,聞了聞。
然後似笑非笑的看了地上的老頭一眼:“馬錢子,恰好能頂了其中幾種致命的毒性。隨後,纔是真正的解毒。”
一旁的南宮宇看着驚才豔豔的蕭傾城,立馬吩咐人前去準備馬錢子水。
利用馬錢子水,將傅穎絲成功催吐後。
蕭傾城等候着一衆丫鬟收拾妥當。
其間,緩過來的蕭清清故意靠近蕭傾城:“你爲何要救蕭傾城?你和她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誰說我和她有關係?”
蕭清清聽着蕭傾城猛然的反問,下意識一愣。
隨後,蕭傾城看着蕭清清那雙陰險的眼睛,反問了句:“就不能是和她娘有關係嗎?”
蕭清清聞聲,瞬間渾身冰冷。
蕭傾城冷哼一聲,走上前重新坐到牀榻前。
“現在看你怎麼辦?若救不活老夫人,你就等着死吧!”
“老頭,身爲醫者,我想你知道醫治病人是需要安靜的環境的。你再咋呼,我就給你投毒了。”
“你敢!”
一旁的蠱毒師開了口。
蕭傾城看了一眼這灰衣老頭身上彆着的幾隻小瓶子,冷笑了笑:“拿着幾隻煉藥蠱就出來咋呼騙人,有意思?”
蠱毒師聞聲,整個人一驚。
很明顯,都被蕭傾城給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