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開口表白時,南宮楓才發覺……那些塵封在內心深處的話也沒那麼的……難以啓齒。
一旦打開一個角,剩下的話便如泉水涌動一般,洶涌而來。
蕭傾城被南宮楓突如其來的表白,震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南宮楓看着蕭傾城那微微無措的模樣,嘴角反而勾了起來。
順勢盤腿坐在蕭傾城對面。
感覺着兩人彼此互相牴觸的膝蓋,看着面前這個凝視着自己、眼睛裡只有自己的女人。
南宮楓忽然很想將所有想對蕭傾城說的話,都說出口。
“蕭傾城,這是我最後一次懇求你。跟我走,和我在一起。只要你答應,妖界可以不進攻人界。”
“可妖界不進攻,還有鬼界,甚至還有被封印的魔界。”
蕭傾城第一次開口,反駁了南宮楓。
南宮楓一時啞言,頓了頓,才抿着脣繼續溫柔外加苦口婆心的勸誡:
“傾城,這些就交給別人來管好不好?你只是一個女孩子,曾經在蕭家旁系的時候,你就很可憐了。那些人族,對你那麼的差勁,你爲何還要幫着他們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快樂?
值得嗎?”
蕭傾城皺着眉,一臉心疼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這一刻,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曾經和自己並肩合作的南宮大少。
“南宮楓,你這麼做……值得嗎?”
蕭傾城很真心的反問了句。
只是這句話,卻如掐滅南宮楓內心的那曙光一般,讓他的心再次沉寂了下來。
“蕭傾城,你想拒絕?”
“南宮楓,人妖殊途。既然當年在妖界,你最後都放走了我。爲何現在又要出爾反爾?”
聽着那比刀子還狠的話,南宮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只要凝視着蕭傾城的眼睛,只要看着那張他愛極了的小臉,他就沒辦法說出狠心傷她的話。
“蕭傾城,最後問你一次。你答應不答應?若你答應,我即刻放你出去。舒御那邊,我也會主動合作。天地異寶,也不會和你爭奪。
等你料理完一切,我就陪你遊山玩水,拋卻一切凡塵俗事,做一對神仙眷侶。
就如我們初見之時一樣,我還是那個南宮楓,而你也只是蕭傾城。”
“抱歉,我不願意,也不會答應。我愛的人是帝千尋。如果今天開口說這話的人是他,那我一定會動搖。”
蕭傾城直接開口打斷了南宮楓閉着眼睛營造的美夢。
再次睜開眼睛的南宮楓,看着蕭傾城的眼神裡滿是譏諷:“呵!蕭傾城,你還真是狠心。”
冷笑之中,是滿滿的無奈。
而剛纔的溫柔愛意,也悉數不見。
就彷彿,之前懇求、表白的人……不是他一樣。
“呸呸呸!不要臉不要臉!這個二賤男人,臭不要臉!主人你表答應他。當初傷害主人的可是他。如果木有二賤男人搗亂,咱們現在何必在這裡活受罪?”
隨身空間裡的小珍珠氣的來回打滾兒。
一邊滾兒,一邊開口發泄。
“蕭傾城,你是不是以爲……本王就只能有你一個女人?你是不是覺得……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其他女人了?”
南宮楓忽然口吻一轉,開口說出口的話讓蕭傾城差點一口口水噴了出來。
“南宮楓,我可沒這麼想。”
蕭傾城似笑非笑的無奈表情,落在南宮楓眼裡就是佯裝逞強。
頓了頓,南宮楓忽然一招手:“過來。”
跟在身後的魅兒趕忙上前一步,嬌滴滴的開口:“殿下……”
伴隨而來的,還有魅兒那軟到沒骨頭的身子斜靠在南宮楓懷裡。
居高臨下、站起身摟着魅兒的南宮楓,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蕭傾城。
一旁的魅兒勾着脣,一臉的得意。
蕭傾城嗤笑一聲,忽然開口說了句:
“南宮楓,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我說不定還真的就答應了。但現在,我要說的是……我死都要跟帝千尋在一起。我和你之間,沒可能。
從今往後,你我就是仇人。既然你如此不給我臉面,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蕭傾城故意加重語氣的話,很具有刺激力。
南宮楓在這一刻,心臟咻的抽着。
下一秒!
蕭傾城便看到南宮楓身後忽然開了一道口子。
那原本昏暗閉合的空間內,鑽進一束亮光。
“主人主人!快快快!我們粗去!”
隨身空間裡的小珍珠激動的大吼大叫。
蕭傾城抓住這一秒的空隙,忽然飛身而起直接朝着那處亮光飛去。
南宮楓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抓。
“殿下!”
一旁的魅兒忽然用力拉住南宮楓,不讓南宮楓上前抓住蕭傾城。
同一時間,血一和宮三飛身而起,準備幫南宮楓截住要飛出去的那道人影。
柳兒趁此機會,忽然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替蕭傾城擋住了宮三和血一。
蕭傾城在衝出妖陣的最後一秒,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下方的柳兒。
柳兒用眼神示意:如此,算是償還恩情。
蕭傾城緊抿着脣,快速收回眼神,便在南宮楓的怒吼聲中,毅然決然的飛了出去。
“蕭傾城,你站住!你給本王站住!”
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
話音剛落,蕭傾城便不見了蹤影。
整個妖陣內的空間,重新迴歸昏暗沉寂。
而不同於之前的是,此時伴隨着的……還有瀰漫在四周的濃烈煞氣。
南宮楓,徹底怒了。
連帶着一旁攀附着他的魅兒,都嚇得趕忙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
“殿下……殿下……魅兒是好心。魅兒……魅兒是着急。殿下……啊啊啊啊!”
魅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楓一掌打在地上。
極致的疼痛感襲來,魅兒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裂了。
一張口,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這一刻,魅兒才感知到了死亡的恐懼。
“殿下,殿下,殿下恕罪。魅兒知錯了,魅兒知錯了。”
“就憑你?也配?”
火了的南宮楓,將內心的憤懣和不甘悉數發泄在了這名舞姬身上。
若不是她剛纔伸手抓他一把,他一定能抓住蕭傾城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