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傾城聽到此,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那個……盛莽我問你,這幽都城內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發出格外低沉的嘶吼?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能發出那種震懾人心的就成。”
盛莽聽到此,猛然一愣。
“能發出這種聲音的……那實力必然都是逆天般的存在。有邪尊大人在,怎麼可能會讓這種東西留在幽都城?”
盛莽想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了這麼一句。
可對面的蕭傾城卻依舊沒變臉色:“但我確信我聽到了。你們也看到了,我連這暗道內的機關都不怕,但卻唯獨在這叫聲上猶豫不定,你們就應該推測出……若這東西真的在這暗道之中,我們都得死。”
盛莽聽到蕭傾城這麼說,便很認真的低下頭仔細的從自己的大腦中翻找有用的信息。
但很可惜的是,他壓根兒就找不到符合蕭傾城要求的東西。
但他現在也不能再質疑蕭傾城了,於是便只是回頭看着其他人說道:“我想你們都聽到了,大家一起幫忙想想。事關大家生死,我們得團結起來才行。”
盛莽一說完,其他人都跟着冥思苦想。
而蕭傾城只是蹲坐在一側,靠着冰冷且凹凸不平的牆壁,但是心裡卻愈發的覺得發怵。
眼前的片刻寂靜,不僅僅沒讓她心裡舒坦些,反而讓她更覺得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良久,大家都想不出個所以然,盛莽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木兮兄弟,要不……我們往前走走再說吧。這麼一直蹲着,也會覺得腿腳發麻。到時候就算有危險,也跑不快啊。”
“是啊是啊,木兮我們繼續前進吧。說不定等快速衝出暗道到虛無王宮那邊就好了,到時候只要有軍策處的人在,我們就是安全的。”
“是啊,我實在不想再在這黑漆漆的暗道裡待着了。這裡氣氛太壓抑,簡直身心備受煎熬。我之前還覺得暗夜森林難待,現在才覺得這裡是最噁心的地方。”
“我也是。我覺得這暗道內有一股腥臭味兒一直揮散不去,我好想快點通關然後回到別院裡洗個澡啊。媽的,累死了……”
“行了都別吵了。老子都沒說話,你們說什麼說?”
這一次,魏奎突然轉向開始幫着蕭傾城說話了。
大家都對着畫風的轉變有點反應不過來,倒是蕭傾城先一步說了句:
“要往前走是不可能的。如果不確定前面究竟有什麼,我不會前行。但如果你們非要往前走,我會告訴你們接下來大概機關的佈置情況,其他的……你們自求多福吧。”
大家都知道蕭傾城精通蠱毒之術了,所以她才能利用蠱蟲來預知前路的情況。
現在蕭傾城這麼說,人羣之中有一些人按捺不住活絡的心思,便開口道:“好啊,那你把前面的機關佈置說出來好了。有好處大家分嘛,木兮你這人真不錯哦……”
其實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大家眼前一直聽從蕭傾城的吩咐,不過就是爲了她的這個探路的功能。
如今蕭傾城主動交代前方的情況,就等於是把自己的殺手鐗交出去。
自然,彼此都是競爭者的各位,都會蠢蠢欲動。
蕭傾城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從空間戒指裡拿出幾張牛皮紙,然後交給盛莽:“我說,你畫。畫好給他們分過去。剩下的,我不橫加干涉。要跟着我的,就往回走,要繼續前行的……就請便。”
說到此,蕭傾城便將自己利用蠱蟲探知到的情況紛紛說了出來。
一旁的盛莽仔細的跟着畫,旁邊圍着一羣人,大家此刻就算不拿這張圖紙也基本都記住了前方路的大致情況。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有幾個人立馬變了臉色,對蕭傾城也沒了之前的恭敬態度。
蕭傾城自己倒是無所謂,眼見着這麼些人往前避過機關走了後,蕭傾城才轉身準備往回走。
這個時候,整個暗道裡,沒走的人就剩下蕭傾城、盛莽、魏奎和另外一個看起來格外不起眼的男子。
那個不起眼的男子一直偷偷打量着蕭傾城,猶豫了許久突然問了句:“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木兮……”
蕭傾城挑挑眉,路過他的時候停頓了下,示意他繼續問。
“那個……這暗道內的腥臭味是什麼啊?我總覺得這附近怪異的很,你不往前走……也是對的……還有,我叫許藝。”
蕭傾城點點頭,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這個膽小且目露鼠光的矮個子男子,回了句:
“那是人血的味道。長時間的抹在這樣的暗道內壁上,沒有風乾和日曬,長期就會出現這樣的腥臭味。如果是修爲低一些的修煉者在這裡,甚至還會因此中毒。”
蕭傾城一說“人血”,在場的幾個人紛紛變了臉色。
“那……他們……他們往前……你爲什麼不攔着?他們這麼走了,豈不是很容易遇到危險?”
許藝看着蕭傾城,有些怨懟的說道。
蕭傾城冷冷的看着面前對自己無中生嫉恨的人,嗤笑了聲:“我早說過了,我無法預測那隻兇獸究竟是什麼來歷?所以我建議大家往後走了。
這是你們自己做的選擇,幹我何事?再說了,大家彼此之間本就是競爭者。你們又不是把命賣給我了、認我爲老大了,憑什麼要我寵着你們護着你們?”
說完,蕭傾城不再理會留在原地的人,而是擡腳就往回走。
盛莽和魏奎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了看弱雞一般的許藝,紛紛嗤笑了聲,隨後跟着蕭傾城原路返回了。
許藝猶豫半晌,還是沒那個膽子抹黑繼續往前走,於是也厚着臉皮跟着三個人原路返回。
四個人彼此之間,都很安靜,除了呼吸聲就只能聽得見輕微的腳步聲。
走了許久,一行人又走回到之前暗道中間盤旋的岔路口後,才停了下來。
“我們又走回到這裡了,可是如果不繼續往前走,選拔賽怎麼辦?難道就要就此失敗嗎?”
許藝嘟囔了句,嘴裡依舊帶着幾分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