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葉凜風嘴角便勾出一抹冷笑,他定睛望向徐雯音。
“你敢說這樣的話?”
“你分明就是想要借朕的手,借太后的手,毀掉裴鈺兒。”
“許是因爲在裴鈺兒到來之前,太后最喜歡你,再加上裴鈺兒太過貌美,你覺得威脅太大。”葉凜風語氣裡帶着寒意。
這話讓徐雯音和陳煒彤都心下帶了幾分恐懼,但她們二人始終搖頭,一副寧死也不承認這種污衊的神情。
葉凜風看着是又好氣又好笑。
氣在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敢利用他,笑在他還想着怎麼處理這個裴鈺兒,這兩個人倒是好,這麼快就出手了。
那日裴鈺兒莫名其妙出現在他牀榻上睡了一晚,第二日他便招來了沐風等人詢問,得知兩人什麼都沒有發生,而裴鈺兒也是昏迷後被送來的。
葉凜風當時心裡就帶了幾分懷疑,認定做出這件事的人一定還留有後手,所以他才一直靜靜的等待着,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結果就出現了裴鈺兒有孕一事,當時葉凜風便懷疑到了,要麼,這裴鈺兒是和別的男人有染,要麼,就是這懷孕壓根就是背後的人做出來的假象。
葉凜風就一直沒有多管這件事,直到那裴鈺兒不知好歹,把“懷孕”一事告訴給了莫離,氣得莫離壓根不肯回京了,葉凜風才震怒。
他直接找了醫鬼開了一副要,那藥能墮了三月以內的孩子,又能讓長久不來葵水,或者因吃了某些藥導致不來葵水的人來葵水。
緊接着就讓王公公給那裴鈺兒灌了下去,結果後來太后請了醫鬼去給裴鈺兒把脈,果然如他猜測。
那裴鈺兒壓根就沒有懷孕,一切不過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就是爲了讓裴鈺兒被責罵。
“徐雯音,陳煒彤,你們兩人,給那裴鈺兒吃了待天葵果的東西,又買通了宮女,在她的吃喝中放了藥粉,讓她葵水遲遲不來。”
“是嗎?”葉凜風冷眼盯着這兩人。
徐雯音死死挺着脊背,一副壓根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
而陳煒彤原本就是畏懼葉凜風的,如今看着葉凜風如此氣勢迫人,一下子就嚇得哆嗦着伏在地上。
“皇上,這件事,這件事不關嬪妾的事啊,嬪妾不知道,是徐婕妤,是徐婕妤這麼做的!”
聞言,葉凜風淡淡瞥了那徐雯音一眼。
徐雯音的冷汗頓時就從額角滑落,她當時爲了避免事發之後只有她一人被抓,到時候葉凜風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就特地的把這陳煒彤給拉了進來,如今卻沒想到,這陳煒彤平日裡那麼囂張,實際上膽子這麼小!
葉凜風定然是沒有抓到證據的,但這種情況下,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把這陳煒彤給詐出來了。
想到這兒,徐雯音長嘆一口氣,只有暗道自己倒黴的份了。
她伏在地上,緩聲開口,“皇上,這件事,若是陳婉容硬是要把罪名加註在嬪妾身上,嬪妾卻是要辯白的。”
“整件事,不過是陳婉容實在看不慣裴昭儀娘娘,所以屢次在嬪妾身邊,說起想要好好的整一整裴昭儀。”
“被陳婉容央求着,又成日裡纏着問有什麼法子,嬪妾這才說了這麼一個辦法。”
“但這一切,嬪妾不過是聊天的時候隨口說了兩句,卻沒想到陳婉容當真這麼做了。”
“嬪妾實在是妄言。”徐雯音說着就重重叩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見狀,葉凜風就差笑出聲來了,這徐雯音到底是聰慧。
其實若是沒有莫離,當初他會選擇聯手的人便是這徐雯音,只要不涉及到男女情分,這徐雯音的腦子一向都是十分清醒的。
就比如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她一定在一開始就已經猜想到了,也猜到了他壓根就是厭惡裴鈺兒的,所以纔敢這麼囂張的出手。
葉凜風笑得不羈,“你們兩人,就各自禁足一個月吧。”
聞言,徐雯音的眼裡閃過一絲光,她就知道,葉凜風不會重罰,尤其是再加上了一個陳煒彤,她們兩人一起,就更加不會重罰了。
“多謝皇上寬宏。”徐雯音和陳煒彤異口同聲。
“徐雯音留下。”在兩人快要踏出蓬萊殿宮門的時候,葉凜風突然出聲道。
徐雯音愣了愣,但還是停下腳步,往回行至葉凜風面前。
“皇上。”
“你很聰明,也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吧。”
“這些小手段你可以有,但是,你敢攛掇着,讓裴鈺兒用這件事去刺激安昭儀,那就是你太過自負和囂張了。”
葉凜風語氣裡帶着寒意。
那裴鈺兒剛到京城沒多久,就算是手中有人脈有眼線,她也不可能這麼囂張的去用。
所以只有有人暗中幫助,這裴鈺兒才能做成把消息傳到東海岸這樣的事情。
聞言,徐雯音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眼神裡也皆是單純和磊落。
“嬪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麼,還請皇上不要太過懷疑嬪妾了。”徐雯音語氣裡滿是溫柔。
聞言,葉凜風緩緩點頭,“若是再有下次,朕不會輕饒你,這次,算是你把裴鈺兒這個讓朕不舒服的除了,和傷了莫離一事相抵。”
“若是你再敢做出這種讓朕和安昭儀之間生嫌隙的事情,朕不會輕饒。”
“回去以後,以血抄經,茹素一年,以示懲戒。”語罷,葉凜風便擺手,示意徐雯音離開。
徐雯音恭敬的跪地行禮,“嬪妾多謝皇上恩典。”
站在一旁的王公公算是回過味來了,他說自打知道了裴鈺兒有孕後,他家主子也是不急不緩的。
原來是因爲那裴昭儀,壓根就是沒懷孕啊!
“可皇上,那東海那邊該如何是好啊?”見徐雯音也離開了,王公公緩聲詢問。
聞言,葉凜風的面上多了幾分無奈,“朕親自去一趟吧,這次事發突然,便是莫離信朕,也要疑心朕是不是當真中了那裴鈺兒的手段。”
“王清,吩咐下去,朕不日就前去東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