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麟越望了望樓下,只見老鴇把手絹兒在男人面前舞得溜圓,聲音尖細道:“客官莫急,咱姑娘都在這兒,免不了一場好戲,只不知誰是這唱戲的角兒誰只能噹噹看官罷了。”她正說着話便轉過去對着身後的姑娘說:“姑娘們,使出你們的手段,這些可都是大爺,怠慢不得。”
那些姑娘得了話,笑語盈盈,婀娜娉婷,扭着小蠻腰走下樓來,眉眼都似精心雕琢而成的,只一笑便把人魂兒勾了去。
“這位爺,我給您唱個小曲兒如何?”
“這姑娘我包了!”
“喲,大爺~好久沒見您來了,還以爲您把我忘了。”
……正所謂紅男綠女登場,情愛卻似這般走過場,唱罷一曲濃淡隨意。
下面熱鬧得緊,正好襯出藍麟越這邊的冷清,老鴇看出端倪,便上樓示意泠音好好招呼這這位爺。
“唱個小曲兒來聽聽。”藍麟越揚起下巴,言語輕佻。
“不會。”泠音低着頭,聲音發顫。
“那陪大爺我喝幾杯?”藍麟越存心想戲弄戲弄眼前這位俏佳人。
“還是……不會。”泠音幾欲哽咽。
“你什麼都不會來這裡卻是做什麼?”
“媽媽喊我來的,說是大爺您點了我的名。”她說的倒是實話。
藍麟越大步走向泠音,拿起扇子,抵在泠音的下巴上,“泠音姑娘,
不知可與在下共度春*宵?”
“公子真是說笑了,泠音只賣藝不賣身。” 夏箬殤一臉平靜的看着樂器,不慌不忙。
“嗯?” 藍麟越用手抓住了泠音的下巴,挑逗地說着。
“看公子的氣質,不像那些揹着家中妻子的官員,可有不像那些傲慢的王爺,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若我說我是當今皇帝呢。” 藍麟越深情的望着泠音——這位像極了夏箬殤的女人。
“煙花之地一向是吸引貴公子的地方,只是泠音想不到當今皇上也會光顧。”
“哦?那麼,若朕說要納你爲妃呢?你意下如何?” 藍麟越把頭搭在夏箬殤的肩膀上。
“泠音不過是一個煙花女子,豈敢爲妃?豈不成爲笑柄?”
“朕的女人不需要別人評價!三日後朕來流殤閣迎娶你,做好準備。”
“皇上……”泠音還想辯解。
“你無謂多言,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藍麟越一口否決。
“朕看得出來,你既會唱小曲兒,也會喝酒,只不過,不想招呼朕罷了,是麼?”藍麟越扭頭問道,泠音的下巴被擡起,喘不過氣來。
“小女豈敢,小女陪大爺您喝就是了。”泠音眼裡閃過一絲念頭。
“嗯,乖乖的纔不會受罪嘛,來人,準備酒菜!”
“皇上,小女下樓給您去拿一罈女兒紅
。”泠音起身想走。
藍麟越在晨曦樓裡走動着,偶然發現雕刻在古琴上的月祀花,似乎心領神會。
泠音將一包砒霜倒在酒裡,搖搖,蓋上蓋子,又裝作沒事樣的走近房間。
“皇上,來——我給您滿上!”泠音的手抓着罈子顫抖着倒向酒杯。
“殤兒,你想要朕死嗎?如果這樣能消除心中的仇恨,好,朕成全你!”藍麟越端起酒杯就要往嘴裡灌。
“皇上不要!”泠音趕忙上前打翻了酒杯,酒翻在地毯上,泛出黑色的氣泡。
“呵,你不是想要朕死麼?”藍麟越冷笑一聲。
“你是傻瓜嗎?明知道酒裡有毒,還喝,你想一輩子內疚死我麼?”泠音的雙眼像止不住的閥門,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流。
“我就知道殤兒不會讓我死的,呵呵。”藍麟越看着哭啼的伊人,幸福地笑道。
“皇上,您認錯人了,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殤兒。”泠音止住眼淚,竭力地辯解道。
“好,不管你是殤兒,還是泠音,朕納你做妃子是納定了,過幾天朕就派人來交贖金,還你自由。”說完,藍麟越便起身走了。
又剩下一個人獨守空帷的泠音,不——是夏箬殤,因爲她又開始聞起來了月祀花,悲傷的起源,這曾經用來治療太后心悸的花朵,如今卻連自己都幫不了,以毒攻毒?呵,只是徒添悲傷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