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黃粱遺夢

“綺妃娘娘,皇上傳您去御書房。”

“本宮身子不適,就不去了。”

“綺妃娘娘,皇上傳您去御花園。”

“本宮,身子疲憊,就不去掃興了。”……

………………

“綺妃娘娘,皇上傳您去凜澈宮用膳……”婢女輕聲說,偷偷打量着眼前表情淡然的娘娘,皇上的傳喚,不知多少娘娘望穿秋水而不得,偏這位娘娘,這些日子,竟然一次臉也不賞,全都推脫了……

蘇瑾顏沒擡頭,自顧的玩弄着指環,淡然“本宮身子不適,,謝皇上好意。”

“是……”傳話的小宮女行了禮,果然,娘娘有拒絕了啊……

不多會兒,冰山美人就滿臉怒意的出現在笙然殿內,“你這是做什麼?!這半月來,朕召你,你也不來,朕來你也不見,賞你的東西都被你送了回來,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蘇瑾顏擡起頭,已經是紅着眼眶,歐陽宮澈就心軟了,全然沒了那氣憤。

”皇上,還是不要來笙然殿了……綺嫣只想自保,不想再妄招殺身之禍“

歐陽宮澈皺眉。“什麼意思?”

蘇瑾顏跪下,低着頭“皇上的寵愛太讓人眼紅,把綺嫣推上風尖浪口,綺嫣只是個小嬪妃,而今,綺嫣什麼也不要了,只求保自身安好,還請皇上……”

“所以你要放棄朕了……”歐陽宮澈的眉頭緊緊鎖起來,拉起蘇瑾顏“你怎麼能隨便放棄?朕絕對不會放棄你,你說過愛朕……”

“可如今我只求安好,你如何保護我?我只是一個小小嬪妃,今天雲妃可以壓在我頭上,明天還有這妃子那妃子,你都能顧全我嗎!?”蘇瑾顏擡起頭,滿眼堅決。“皇上請回。”。

歐陽動了動脣,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看着她,半響,轉身離開

心竹端來茶,擔憂的看着蘇瑾顏“小姐……你這是爲什麼?”

“爲了變成可以保護你的人。”蘇瑾顏笑笑拉過心竹,滿眼愧疚,心竹臉上終是留下了傷疤,淡淡的猙獰蜿蜒在心竹清秀的臉龐,也成了她的心結。

下午,司雪衣來看她,淡淡的笑容,仍是溫潤如風,“嫣兒。”

“雪衣。”蘇瑾顏笑,爲他添茶,閒談着,雪衣突然看着她,溫暖乾淨的眸子靜靜的凝視着她的雙眼,“嫣兒,愛他就該用真心去待他,你何苦費盡心思,用各種方法達到你所想讓他做的。”

蘇瑾顏愣了愣,不敢直視雪衣的眸子,慌亂避開他的眼神,笑笑“女人畢竟矜持點啊,讓他自己發現不是更好?”

司雪衣沒再說什麼,只是微笑,末了,看着她“嫣兒做什麼我都支持,只是,不要傷害身邊愛你的人。”

送走司雪衣後,蘇瑾顏的笑僵在臉上,手心裡已經驚起了一層薄汗,雪衣,難道知道些什麼嗎……

好幾日沒在見歐陽宮澈,蘇瑾顏心裡自然知道歐陽宮澈在忙些什麼,現在的朝野,怕是亂作一團吧,那些大臣,不會輕易就讓她這小小嬪妃況且又是和親公主登上後位的……

是夜——

蘇瑾顏躺在牀上輾轉着,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裹着寒風走進來,藉着燭光,冰山美人疲憊而好看的臉,揭開被子,躺進牀內,摟着蘇瑾顏,蘇瑾顏動動脣,終是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聲的問“累了?”

“嗯……”歐陽宮澈點點頭,悶悶的回答,他是真的累了,片刻,就睡沉了。

蘇瑾顏看着他熟睡的臉,任然俊美好看,只是卻還是皺着眉頭,朝廷上,這幾天他一定很累,(爲了立她爲後)蘇瑾顏想伸手扶開,卻被他霸道的牢牢摟在懷裡,動彈不得,不知道這一刻是爲什麼,蘇瑾顏竟然鬼使神差的仰頭,主動吻上了歐陽緊皺的眉頭,才笑着,也睡去。

早上醒來時,歐陽宮澈已經早朝去了,蘇瑾顏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獨自一人,在御花園散步,看着滿眼的花紅柳綠,倒是漂亮的很,坐在御花園的湖畔,往湖中丟着石子,湖裡滿是珍貴的花錦鯉,難得這麼輕鬆了,揚起脣角,沉浸在靜謐的心情中……

“噗通——!”忽然一大塊石頭被丟人湖裡,激起大片水花,淋溼她的身上,好不狼狽,,湖裡的花錦鯉也四下逃散,扭頭一看,蕊妃正恨恨的看着她,蘇瑾顏將散亂在耳邊的髮髻捋到耳後,嘲諷的笑“我說是誰弱智到這種地步。”

“你!塵綺嫣,你不要自以爲有多了不起!害的雲妃姐姐被打入冷宮!毀了雲妃姐姐一輩子!你會有報應的!”蕊妃咬着牙,眼神裡充滿着對蘇瑾顏的恨意。

“哈~”蘇瑾顏皺眉冷笑,“雲妃姐姐?!哈,真是好笑,叫得這麼親,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雲妃姐姐爲了陷害我,將你推入湖中生死不顧?!”

蕊妃一愣,突然握拳“你真狠毒,你以爲我會中你的離間計嗎!?雲妃姐姐纔不會是那種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看你被人騙着賣了還在數錢都不知道~你難道就沒有好好想過嗎?你的雲妃姐姐爲了得到歐陽宮澈,都能如此狠毒的對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對你?”蘇瑾顏挑眉,笑的妖媚。

“你!你一個小小嬪妃竟敢跟我頂嘴!”蕊妃慌了神,急急打斷蘇瑾顏、

蘇瑾顏彎彎眉眼,揚起邪氣的笑,“有些人讓你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不證明她就真的弱了,也許她在忍,忍到有一天忍無可忍不願再忍,那時候……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她慢慢地逼近,到蕊妃耳邊,輕喃“就像我現在一樣,也不想給你好日子過了……”

蕊妃臉色發青,一陣戰慄“你、你……你別以爲用什麼妖法迷得皇上爲你發瘋就擁有一切了,你到底下了什麼蠱,竟然讓皇上不顧文武百臣的攔阻要立你爲後!你等着吧、宰相和我父親絕不會讓你得逞的!”說完逃似得提起裙襬跑開,蘇瑾顏勾勾脣,看着蕊妃倉惶離去的背影,人就是這樣,你讓一步,她進三分,你要是停住不動了,她就怕了。

宰相,就是雲妃的父親吧,那蕊妃的父親又是什麼人物?

歐陽這幾天就是爲了爲她爭取後位而焦頭爛額的,心中一陣暖意,繼續漫步,突然腳步停下,前面,那不是歐陽笙嗎,高興的喊“小男子漢。”上次爲她而冒大險,讓她感動了好久。

歐陽笙轉頭,看着渾身溼淋淋,髮髻也凌亂的狼狽女人,“綺妃,你這是做什麼?”

蘇瑾顏尷尬的笑笑“沒事啊,介不介意我坐下來喝杯茶?”蘇瑾顏走進亭內,歐陽笙正在和太傅對弈,歐陽笙看看太傅“太傅,今天就到這兒吧。”

“是,太子殿下。"太傅附身,轉身退下,離開時,忍不住悄悄多看了眼前的綺妃幾眼,這就是鬧着滿朝風波的綺妃……

蘇瑾顏坐下,揉揉他的小腦袋,”真是,明明就是個小屁孩兒,幹嘛一副大人樣。“

歐陽笙不悅的掙開,蘇瑾顏無謂的笑笑,”對了,那個,蕊妃的父親是誰啊?“

“是三朝元老,柳將軍,怎麼了?”

“沒,很厲害嗎?”

“手握軍權,權威高重。”

“哦,那不是很麻煩了~”蘇瑾顏輕喃。

歐陽笙看着她,半響“你、爲什麼非要當皇后?父皇已經夠寵愛你了。”

“嗯?”蘇瑾顏楞。

“你不知道父皇有多累嗎?那些老狐狸虎視眈眈,如今都趁機發難。”

蘇瑾顏沉默了一會,擡頭笑“小男子漢,去我宮中坐坐吧~”避開了話題。

換好衣服,蘇瑾顏出來,短端出一盤點心“小男子漢,嚐嚐~”

歐陽笙看着她“你做的?能吃嗎!?”

“呀!怎麼說話啊你~”蘇瑾顏揉了揉他的腦袋,囂張的小子,這個可是她的必殺技啊,抓住多少人的胃口。

歐陽笙吃了塊,不屑的表情愣住了,滿眼不信的看着蘇瑾顏。

蘇瑾顏忍不住得意的笑了“怎麼樣,不說話了吧!好不好吃?”

歐陽笙別開臉,又吃了一塊“勉強過的去……”沒想到,笨女人還會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好吧~小氣,對了~你……爲什麼那麼拼命救我啊?”

歐陽笙頓了頓,沒說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她毫無保留的笑,也許是那個盛夏下,她爲他擦去汗的柔軟手指,也許是因爲她是第一個敢站出身拉起他的人……

“因爲你幫過我。”歐陽笙說,蘇瑾顏忍不住捏捏他白皙的臉,“多笑笑啊~別學你父皇天天板着臉,你知道嗎?你父皇笑起來時很好看哦~”蘇瑾顏眨眨眼神秘的說。歐陽笙別過臉,他從出生就沒見過父皇笑……

“皇上駕到……”

“誒,你父皇來了哦。”蘇瑾顏笑,冰山美人走進來,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歐陽笙,臉上盡是倦意,歐陽笙便識意的退下了,蘇瑾顏轉身,倒着茶,歐陽從背後摟着她,疲倦地說“不要再躲着朕了,朕給你後位,你誰也不用怕……”

轉過她的身子親吻着,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眸、脣畔、耳垂最後落在脣上,癡纏着,細密而纏綿,衣帶被挑開,微微的喘息聲,迴盪在靜謐的牀幔中,曖昧而灼熱,,蘇瑾顏輕輕喘息着,輕聲說“先喝口茶吧……”拿起杯盞。

歐陽宮澈一口喝下,將她撲倒在牀上,蘇瑾顏就任他解着衣裙,歐陽宮澈的動作漸漸緩慢,眼神也迷離起來,他輕喃“你要什麼、朕都給你,只是不要離開……”

蘇瑾顏將壓在身上半昏迷的歐陽推下,脫掉他的衣衫,拆下發帶,褪下衣衫,讓自己顯得更凌亂些爲兩人蓋好被子,把他結實的手臂放在自己腰間,看着眼神迷離失去意識的歐陽宮澈,輕輕溢出一聲嘆息,“對不起,我不能……”握着胸前的墨玉,想起墨澤給她藥時說的話。

{“這是‘黃粱一夢’溶於水而無色無味,讓他喝下,他會昏迷,在夢中產生歡好過的幻覺,你只要在第二天裝作疲倦的樣子,就可瞞天過海保住清白之身了……”}

微微斂眸,心裡滿是歉疚,歐陽,你付出的越多,我就越心疼,看着他醺紅的俊臉,忽然想到,他現在正在幻覺裡跟她圈圈那個叉叉吧……忍不住老臉一紅,甕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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