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天竹身上的確留着本族的血脈,他要參加族長選拔,不管衆人怎麼想,也無法拒絕。
於是,張天竹對上了水致遠。
“致遠兄的功夫雖然不錯,可對上這姓張的還真有點玄。”周放託着下巴,望着臺上打鬥的兩人說。
“豈止玄。”孔銘揚看了臺上一眼,就不再看了,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周放回頭,看着他二哥,“難道還真讓姓張的當他們的族長?”
二爺斜了自家兄弟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白癡一樣,“當年的老子沒當上,兒子又怎麼可能?”
周放拍了下額頭,“說的也是啊。”
“一個小島的族長?這張家父子不像是會看在眼裡的人?”蘇青自言自語道。
“看不上,還奪?報復?還是有什麼陰謀?”周放跟蘇青一樣,同樣有着質疑,先不說張家在京市,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家族,就是擱在他身上,他也不想當什麼偏僻小島的族長什麼的。
“報復的手段多着呢,需要這麼大張旗鼓?”二爺反問了句。
“不是報復?那就是陰謀?”周放說到這兒,扭頭看向他二哥。
“看我幹嘛?看臺上,二爺又不是神棍,有什麼陰謀,終歸是要揭曉的。”盯着張天竹,二爺的眼神泛着高深的陰冷之光。
三人嘀咕之際,臺上已經分出勝負,正如孔銘揚所說,水致遠最終不敵張天竹。
“承讓了。”張天竹衝捂着胸口的水致遠抱了抱拳。
水致遠顯然傷的不輕,半天說不出話來,身子搖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而評委席上的長老們,臉色都不太好看,下手同樣的狠辣,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儘管比試表明,會有不可避免的傷亡,但其實,從你參加比試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評委的考量之中,人品,操守,性格等等。
張景蒼起身拍拍兒子的肩膀,“不錯。”然後擡頭看向族長以及各位評委們,等着他們的答案。
底下已經炸開了鍋,紛紛出聲反對張天竹當族長。
不管是不是本族之人,他們怎麼可能同意,讓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莫名其妙的人來管他們。
這些人的反對聲,那麼激烈,除非張家父子是死人,纔有可能聽不到。
不過,這張景蒼不知修養好,還是怎麼回事,愣是渾不在意地看着評委們,眼中的譏諷不時閃過。
蘇青認爲,這人分明在等着族長以及那些長老反對,然後好趁機發作。
長老們個個神情嚴肅地低聲交流着意見。
局勢僵持之際,小玉突然站出來,“別慌着下決定,我不還沒比的嗎?”
六子族長瞪了自家孫女一眼,“你添什麼亂?趕緊下去。”
小玉不滿頂撞道:“什麼叫添亂?我也是族裡的一份子。”
“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孩子比什麼?還嫌不夠亂?”六子族長此時一個頭兩個大。
“誰規定了嫁人就不能參選?”小玉捲起袖子,走到了張天竹的對面。
相比於六子的氣急敗壞,老祖宗卻是喜聞樂見,笑着道:“的確沒這規定,丫頭說的不錯,她有資格參選。”
六子橫了老祖宗一眼,咱能不能不拆臺。
老祖宗發話了,六子族長再不願意也沒用,狠狠瞪孫女一眼,坐回椅子上。
水致遠早已被人扶下去治傷,小玉一身利落的打扮,亭亭玉立地站在臺上,海風颳起額前的髮絲,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颯爽不已,英姿勃發。
只見她衝對面的張天竹拱了拱手,“討教了。”
簡短的客套兩句後,兩人迅速進入戰鬥,對於這砸場子之人,小玉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手早就癢癢了,自然不可能廢話。
小玉一上臺,蘇青和孔銘揚瞬間直起身子,專注地盯着臺上,不敢絲毫的放鬆。
開玩笑,要是小玉有個什麼不測,他們回去怎麼向老哥交代,這小玉也真是的,一轉眼的功夫,就跳上了臺,根本沒有留給別人阻止的時間。
小玉憑藉着出衆的資質,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她一上臺,下面的族人紛紛搖旗吶喊,爲她加油,信心高漲,這張天竹不可能是小玉的對手。
不過,臺上的蘇青不但沒有放鬆神情,心卻一直提着,剛纔跟水致遠比試時,雖然沒有看到張天竹太多的驚豔,看似比水致遠高不了多少,但是,看他雲淡風輕的舉止,顯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玉的八片金鱗,泛着金色光芒,靈活運轉,易守易攻,一開始,使得那張天竹無法近身,當然小玉也沒佔多少便宜,張天竹這人別看長了一副憨厚老實的面孔,可眼裡閃現的精光,卻透露出,此人的內心,並非像外面般憨厚,很是慎重,並不猛攻,反而在找尋着破綻。
場上的打鬥,持續的時間不短了,張天竹的衣服被金鱗劃破了好幾處,使得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此刻底下的族人更是顯得極爲的亢奮,不停地高喊着“小玉加油”。
不過,臺上的小玉卻並不那麼好過,此刻,表面看來,她貌似佔了上風,其實,她支撐的也很辛苦。
由於近來胃口不好的緣故,體力也大爲下降,這纔打鬥了多長時間,體內的能量就有接不上的趨勢,再繼續下去,非戰敗不可。
不行,不能輸給這人,不是她輸不起,而是,一旦自己輸了,族長的位置就有可能被他染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樣的結果發生。
他父親顯然不待見自家爺爺,要是當上了族長,他們家豈能有好日子過,不但她們家沒有好日子過,說不定整個族都沒有好日子過。
還有,在京市時,雖然沒有明說,就是遲鈍的她也看的出來,孔大哥,以及孔銘揚,蘇青他們都看這家人不順眼,說不定,這家人跟孔家有着什麼過節。
她不能輸,只能贏,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擊敗對方。
可是,這人狡猾的很,防守森嚴,根本找不到攻破的破綻,伴隨着動作已經有遲緩的跡象,小玉心裡越發的急躁起來,額頭上滲出不少的冷汗。
不能再這樣,小玉猛一咬牙,死命調動體內所剩的能量,全力灌輸到八片金鱗之中。
然後,在場的人就看到,那八片在場中飛旋的金鱗,突然金光乍現,發出強烈的光芒,迅疾組成某種攻擊陣勢,從四面八方,堵住對方所有的移動方位。
金鱗泛着的金光,在張天竹的眼裡,寒意森森,使得他略微愣神,這丫頭還真有兩把刷子,心裡有些羨慕,出衆的資質果然不一般。
想到什麼,眼神陡然泛着譏諷,好的資質並不能代表一定會贏,八片金鱗圍困,無法脫身之際,張天竹的雙手微動,神情陰冷。
“不好。”評委席上,一直關注臺上的蘇青突然神情大變,站起身來。
話還未落,只見臺上的局勢已經逆轉,張天竹雙手周圍,彷彿有淡淡的黑色煙霧圍繞,詭異的很,而小玉的八片金鱗,前進不得,並且不停地晃動,彷彿支持金鱗的力量在不斷地流失,再看小玉,臉色慘白,整個身體已到枯竭的狀態。
周圍的人臉色大變,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玉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體內的能量瞬間流失,連移動的能力都沒有。
蘇青出聲的同時,手中的銀針也已發出,朝着張天竹而去。
不過,身旁的孔銘揚更快,隔空朝臺上的張天竹打出一拳,“原來是你們。”
蘇青和孔銘揚合力攻擊下,張天竹不得不放開對小玉的鉗制,下意識地抵抗迎面而來的襲擊。
堪堪躲開了蘇青的銀針後,卻來不及躲開孔銘揚的拳頭,二爺的這一拳,絲毫沒保留,足有六成力,一方面是擔心小玉受傷,被老哥抱怨,另一方面是發現了這張天竹的身份,盛怒而爲。
強悍的能量擦破空氣,發出霹靂巴拉的聲響,周圍靠的近的人,感覺到恐怖程度,迅速後退,更不用說正面的張天竹,頭髮被驟起的風吹散,凌亂地打着轉,眼神微縮,透着慌忙之色。
危機時刻,張景蒼出手了,推開兒子,雙拳前推,迎上二爺的攻擊。
交鋒之下,張景蒼神情一凜,退了好幾步,嘴角似乎還溢出了血絲。
蘇青趕緊上臺,因爲小玉已經暈厥在地上,不省人事,族長,以及小玉的父母也驚慌失措地跑來。
“小玉,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小玉的母親看到女兒這樣,雙腿打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幸虧小玉的父親看到一把扶住。
族長身子晃了晃,問蘇青,“怎麼樣?”
蘇青沒有說話,神情嚴肅,把完脈後,銀針迅速刺向幾處大穴,通過銀針,靈力緩緩地朝她體內輸送,好一會兒,才放手,掏出一枚藥丸,餵了進去,“我早該發現的,當時就不應該聽她的。”
小玉的母親心沉到了谷底,“我的女兒,小玉,她……”
“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懷孕了,孩子有些危險。”蘇青說道。
------題外話------
明天繼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