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他們回到了京市的家,小白脫力又受傷,還處在昏迷之中,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很難醒過來。
生命是無礙了,這種昏迷,更像是一種沉眠,有利於身體的恢復。
可不管怎麼說,家裡的長輩看到小傢伙躺着回來,叫都叫不醒,那叫一個傷心,崩潰。
尤其是蘇青的母親,孔銘揚的外婆,坐在小白的牀邊,眼淚就沒有停止過,就連孔銘揚的外公那麼一個嚴肅的老人都紅了眼睛。
雖然說孩子沒有生命危險,可孩子都成這樣了,那肯定是傷的不輕,吃了不少苦。
這三個孩子,各個都是家裡人的心頭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怕寵壞,就怕寵的不夠,看到這樣,他們能不心疼?
孔老爺子當然也心疼,看自家的小兒子謝奕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逮着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要不是顧着小輩在,拳腳都動上了。
謝奕是理虧,但他也委屈嗎,他這次幾乎丟掉了半條命,差點見不到老爹,可老爹沒有安慰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拳腳相向,他都懷疑他自個兒是不是親生的,待遇差別也太大了。
“你瞅瞅你那德性,我還巴不得你不是我親生呢。”孔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
謝奕耷拉着腦袋,“果然,有了重孫子,我們這些兒子,孫子,全都成了多餘得了。”
孔老爺嗤了聲,“知道就好,小白幸虧沒有危險,否則,看我不揍死你。”
“你還是揍死我吧,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自小沒了親孃,親爹居然也不要我了,我還活着幹什麼啊。”謝奕似真似假地嚎上了。
其老子非常不屑,耍無賴的招數,以前還用的少了。
老人家也不搭理,扭頭看向別處,扔謝奕一人在那兒哭喪,演苦情戲,演的聲情並茂,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生生將自己帶入到了苦情花的角色,以求能勾引起老爹的惻隱之心,老爹要是不原諒他,以後,他也別想出門了。
老爺子的惻隱之心,動沒動還不太清楚,不過,走進客廳的小二卻是感動的稀里嘩啦,上前,一把摟着小叔的脖子,拍着後背安慰,“別傷心了,咱們都是同病相憐,早早沒了娘疼不說,還沒爹疼,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還有個爹,也沒有兒子天天氣你……”
叔侄兩抱頭痛哭狀。
所以說,孔家人演戲的天賦,那是遺傳,各個不同凡響。
坐在椅子上的孔老爺子,看着這一幕,苦情大戲,嘴角都快抽搐了,朝棋盤對面的小蘭看了眼。
這是什麼狀況啊?
他是教育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來着,剛開始也就罵了幾句,暴力都還沒上呢,他這什麼表情,好像已經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似的?
演就演吧,不就是打苦情牌想要他原諒嗎?
可你小二參上一腳,這是想幹嘛?
真是一個比一個苦啊,還沒爹沒孃,說的跟沒人要的孤兒似的,那是誰把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
旁邊的小蘭,看的倒是想笑,可卻也只能憋着,面無表情的臉憋的通紅,很是辛苦。
孔家的這幾個孩子,尤其是眼前這對叔侄一個比一個腹黑,一個比一個會耍寶。
就聽謝奕說了,“對啊,儘管我不受待見,可總歸還有個爹呢,你的確是沒爹沒孃,你比我可憐……”
小二睜着朦朧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瞅着他小叔,“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可憐,我這都夠缺愛了,本想着,找個媳婦,彌補自小冷落的心情,可那幾個小傢伙吧,天天霸佔着我媳婦不放,天天不氣的我想揍人,都覺得不舒服,我想跟媳婦多一些時間相處,都難如登天……”
謝奕同情地摸摸小二的腦袋,“是怪可憐的,可那三個孩子都可愛的不行,總不能丟掉吧……”
“咳……”
上面被忽視很久的孔老爺子瞪眼了,活膩歪了,還想扔掉他的乖乖重孫,要是敢,他先將眼前這兩個沒愛心的小子給扔出去不可。
叔侄忍不住怕怕地抱在了一起,惹怒了老爺子,可不得了,一切的功夫可都白費了。
小二停止了哀慟,看着孔老爺子,真誠無比,“爺爺,你彆着急,我就是扔了我自己,我也不敢扔掉你的乖乖重孫啊……”
孔老爺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然後,小二又說了,“我想說的是,你看這些年吧,都是我在打理家族事業,都沒好好休息過,天天朝五晚九,週末還要加班,兢兢業業,一心撲在事業上,都沒時間陪家人……”
屋子內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那叫一個納悶,你確定你嘴裡說的勞動模範是你?
這臉皮該有多厚。
孔老爺子嘴巴都快撇到耳朵後了,你有一天朝五晚九過嗎?週末加班,是在溫柔鄉里加的班吧?
蘭叔的嘴角揚的老高。
別說在坐的孔老爺子和蘭叔不信,連被小二抱着的小叔謝奕也不信啊。
那絕壁不能信啊,這話從任何一個人嘴裡說出來,都比小二的可信度高。
小二這是唱的那出?
哦,對了,他裝,那是爲了求得老爹的原諒,小二沒道理演啊,以他的性格,他不落井下石就夠好了。
背後突然生出一股寒意,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心生幾分警惕。
謝奕對小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預感的沒錯。
小二呲着一口白牙,“……剛好小叔也在家,這次出去,小叔也受了不少的驚嚇,應該在家裡多養養神,順便幫忙打理家裡產業,我也能多些時間陪陪家人,儘儘孝心……”
這話一出,原本相親相愛摟着的叔侄兩人,迅速分開,互瞪。
謝奕那叫一個氣,都怪自己疏忽了,居然被這小子鑽了空子。
他就說嗎,這死小子怎麼可能會幫他說話。
“小二,小叔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吧?”想當年你媳婦可還是我幫你追的呢,現在有了媳婦,就忘記了他這個恩人,忒沒人性了吧。
小二裂開嘴巴,搖頭無害地笑,“沒有。”
“沒有,你幹嘛要陷害我。”謝奕急了。
“我怎麼可能陷害你,我愛你都來不及。”
“少給我嬉皮笑臉,還不承認,都快拿我當牛使了。”
“你這就錯怪我了,我這也是爲了讓你轉移注意力,調整心態,從恐慌瀰漫之中走出來,你去看心裡醫生,人家鐵定也會這樣建議你。”
“看個毛的心裡醫生,老子沒病。”
謝奕大吼,唾沫星子幾乎濺了小二一臉,“拿幹活當養神,虧你想的出來。”
剛纔的相親相愛,那都是浮雲啊浮雲。
一秒鐘時間,和諧的氣氛,就演變了硝煙四起。
“我看這法子不錯。”老爺子對謝奕說,“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呆在京市,幫着打理家業,養養性子,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小二得償所願,慢慢地抹了把臉上的口水,試圖消弱自己的存在感,心裡早樂的不行,終於可以多些時間陪媳婦了。
還一把年紀,老爹居然嫌棄他老,他現在還不到花一樣的年齡好不好。
謝奕氣的都快抽筋了,瞪着那個罪魁禍首,恨不得上前掐死他,自相殘殺啥的,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沒讀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嗎?你這個無恥的文盲。
無恥文盲,此時一臉無辜狀。
謝奕咬牙,扭頭,想要試圖改變,卻發現老爹跟蘭叔兩人下棋去了,完全忽視他。
謝奕氣的奪門而出,再待下去,他怕他會做出什麼血腥的事情來。
小叔離開後,小二眉眼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孔老爺子瞧着這個孫子,也只是搖頭,兒子走了,老爺子也不裝腔作勢了,放下了棋子,爺孫兩說起了這次的出行經過。
聽了小二提到白虎,以及他口裡的,他的後人,孔老爺子神情凝重,卻並沒說什麼。
小二本想回來問問,爺爺認不認識那白毛畜生,或者之間有什麼恩怨?可觀察他的神情,顯然是不認識,想想也是,無論是從時間,地點來推,都完全沒有認識的可能。
不過,這次出去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最起碼得到了一個孫媳婦。
老爺子高興的不行,對於小玉的身世,有可能不能懷孩子這點,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可並沒放在心上,畢竟,他還有三個小傢伙呢,只要孫子過得開心幸福就好。
像蘇青這樣的,碰到一個都是他孔家莫大的福分,怎麼可能人人都像她一樣。
家裡長輩的意思是,自然兩人都定了情,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感情基礎穩定,也算是水到渠成,結婚那是日程上的事情。
不過,最後考慮到小玉的父母,小島暴露在人前,肯定好多的事情要處理,婚期就被推延了。
幾天後,小白也醒了過來,就是身體太虛了。
天罡之氣不像別的靈力,耗盡了,短時間內就能修的過來,這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
小傢伙醒來後,一直籠罩在家人頭頂的陰霾終於消散,高興的同時,看到小傢伙這副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嘆氣的,直接給學校請了假,也沒說具體日期,什麼時候養好身子,什麼時候再去上學。
家裡有何故大師呢,其實上不上學區別都不大。
去上學,蘇青也是出於讓小傢伙適應與別的孩子相處的過程,根本就沒指望他能學什麼東西。
何故大師教的有些東西,估計大學生都未必接觸過。
小島之行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天氣越發地乾冷,已經步入到了冬季。
這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陰雨連綿了幾天終於放晴了。
一家茶餐廳內,一幫白領男女正邊吃飯邊閒聊。
“小楠,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怎麼還工作呢,聽說你老公工作待遇不錯,他一人出來工作,就夠養家了。”
“他也這樣說過,勸我辭了工作,專心在家做家庭主婦,不過,我一直沒同意。”小楠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起來。
“你傻不傻啊,有這樣的老公疼你,你幹嘛不同意,不用早起趕車上班多好的事啊。”剛剛問話的女孩很不理解。
“小楠不同意那是對的,女人沒有自己的工作事業,靠男人養,養一年半載行,長期這樣,就會各種嫌棄,以前,我那個談婚論嫁的男朋友就是這樣分手的,他一開始也讓我辭職在家,說把家照顧好,過不多久有了孩子,還要照顧孩子,他一人出去拼搏就夠了,我一聽,想想也是啊,有了孩子,確實沒法工作,就傻不拉幾地聽了他的話,把以前那份很好的工作給辭了。
可誰知辭了工作才半年,他就開始各種找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反正就是看我不順眼,最後吵的失去理智,我才聽出來,人家爲什麼會這樣,原來是因爲,他辛辛苦苦在外面上班掙錢,而我卻在家裡享福,心裡極度的不平衡,我當時那個氣啊,辭職的也是他,嫌棄不工作的也是他,這日子沒法過了,婚期眼看就要到了,我們也拜了,感情早吵沒了。”另一位女同事說。
“可不是嗎,現在去相親,不但要求長相好,盤條順,還要能掙錢,並且家務事業一手抓,你說這樣的男人,我要他幹嘛。”有人又說了。
“現在的好男人,真是稀缺,我要是能找個咱們老闆十分之一好的男人,我就知足了。”
“你就做白日夢吧,那樣的男人,只能仰望,不能近前,上次有個沒腦子的女人,在老闆經過的地方,端着一杯咖啡上前,試圖造成意外的偶遇,你猜最後怎麼着?”
“這個我知道,早在公司傳遍了,那咖啡沒有潑到衣服上,直接潑了那女人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皮膚都燙掉了一層,沒眼色的女人,誰不知老闆夫人是有名的悍婦,她還明目張膽地勾引,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活該被開了,像她這樣的,估計在業內也很難混,老闆一句話,誰還敢用她,自尋死路。”
“你這句話太絕對了,女人潑辣強悍,也有可能是男人一手慣出來的,說明那男人疼愛老婆,我看咱們老闆就很像這種人,真好奇老闆夫人是格什麼樣的女子,公司週年慶什麼的,也不見老闆攜夫人出席。”一男的說。
在坐的女孩子,也是紛紛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老闆那樣優秀的男人。
正閒聊間,透過玻璃門,就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車,車門緩緩打開,先是一條修長的腿落了地。
估計是名女子,而且應該是一位美女。
當看清楚了女子的長相,果然是美女,一身白色的休閒衣裝,將這女子襯托的更爲淡雅清冷。
不但剛纔說話的那男的看直了眼,就連在坐的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都說同性相斥,可這女子卻讓人覺得很舒服,討厭不起來。
正在這時,旁邊一棟大廈裡,突然跑出了一人,仔細一看,竟然是他們的年輕老闆。
然後,就見他們的老闆,屁顛顛地向着那名女子而去,霸氣啥的一點不剩,上前就摟住了人家的腰。
茶餐廳內的人都看傻眼了,這是他們英明神武的老闆嗎?這分明是一頭大型犬類,搖着尾巴,蹭着主人撒嬌呢。
那女子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圍,就要推開整個靠在身上的男人,臉上透着無奈。
老闆夫人,絕對錯不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你怎麼想起接我來了?想我了?”某人臉上笑的像朵花似的,剛在電話裡得知媳婦來接他,激動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忙完了?”蘇青不答反問。
“忙完了。”某人用力點頭,生怕媳婦看不到似的,媳婦召喚,那絕壁待忙完,有小叔在,他清閒多了。
“上車。”蘇青上了駕駛座。
“去那兒?”孔銘揚拉開車門,上了車。
“去約會。”
二爺傻眼了。
車子絕塵而去,店內的人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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