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陽秋和冷川眼前都不禁一亮,欣喜道:“你會說嗎?你叫什麼?說的怎麼樣?”
小姑娘似乎有些膽小,咬着嘴脣低聲道:“我叫司夏彤,爹是一個經常下海的大商人,我爹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高麗人,所以,爹特意找了一個高麗人,教會我他們的語言,說有朝一日要我陪他下海,去高麗轉轉,在高麗經商,所以……”
禾陽秋一拍雙手,不禁歡呼:“太好了,就是你了!”
冷川微笑着摸了摸司夏彤的頭,笑道:“那你剛纔爲什麼不說?”
司夏彤撇了撇嘴,小聲道:“因爲我害怕,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
冷川不禁挑眉,道:“那又如何改變了主意?”
司夏彤擡起頭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細聲細語的說:“因爲我告訴了一個姐姐,那個姐姐說,現在大家都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如果我被人需要卻不主動站出來,恐怕到時候大家都會死。”
冷川吐了口氣,揉了揉司夏彤的頭,微笑道:“太好了,你跟我來。”
禾陽秋和冷川將司夏彤帶到了冷川住的小房子,幾個人都坐在了牀邊。
冷川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那麼從下船開始,你就叫呂秋靈,你是被派來與我朝經商的商人,從上京運出了一批藥材,來到了高麗銷售,而我是葉王爺身邊的人,與你一起來商討議價。”
司夏彤一臉認真的將冷川說的話記住,擡頭天真的看向冷川:“可是爲什麼要這麼做?”
冷川不禁皺眉,卻似乎嚇到了司夏彤,急忙點頭道:“我記住了,到時候下船我們隨機應變吧。”
冷川點了點頭,也不想在說什麼,嘆了口氣,看向司夏彤還在低頭不知道思索着什麼,轉頭對禾陽秋說:“今晚如果那呂秋靈不死,就問她個究竟,不然的話我們下船了之後恐怕也不好行事,如果要是死了……”冷川眯了眯眼,道:“那就將她餵魚吧。”
司夏彤聽了不禁全身一抖,看向冷川的臉上也多了一分懼色。
冷川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司夏彤一眼,道:“此時如果你與我們沒有配合好,我們都將逃不出高麗,到那時候,我也會把你剁碎了餵魚。”微微一笑:“反正都是一死,這樣死的纔好歹有點價值。”
司夏彤臉色一白,急忙點頭,滿臉驚恐的看着冷川。
禾陽秋憋着笑,看着冷川,又看了看司夏彤,將頭轉向一邊,長長吐了一口氣,好半天才終於將笑意壓下去:“嗯,小彤,不要總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呂秋靈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司夏彤委屈的撇了撇嘴,卻又不敢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站起來朝着兩人躬身道:“那我就先下去了,我有事情再來找你們吧。”
見冷川點頭,司夏彤幾乎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門,不一會兒,隔壁屋裡就傳出了司夏彤大哭的聲音,和其他女人安慰的聲音。
禾陽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閣主你怎麼能夠這麼欺負一個小孩子。”
冷川嘆了口氣,無奈道:“誰欺負她了。”
禾陽秋抿嘴,湊近冷川,看着她沒
有表情的臉,戳了戳:“我發現閣主也終於懂得在臉上露出一些表情了。”
冷川有些無語的避開禾陽秋的手,低下頭來,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了柯正傑有些痞子氣的笑容,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禾陽秋卻眉頭一皺,看着冷川幸福的表情,暗中咬牙。
崇溪羽回到東宮,心中卻總覺得不安穩,一路上回頭看了好幾遍,都感覺有人在跟着她,可是回頭看去時候卻什麼也沒有,剛走進東宮,便吐了口氣,悄悄的進了門,轉頭卻看見葉弘文坐在座位上,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見她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的樣子,不解道:“溪羽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崇溪羽心中咯噔一下,嚥了口口水,細細思索了半晌,道:“妾身,妾身方纔出去探望父母了,只是路上遇到的熟人太多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遮住了自己的樣子,不然的話,恐怕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葉弘文將信將疑的看着崇溪羽好半天,這才點了點頭,疲憊的吐了口氣道:“過來吧。”
崇溪羽讓竇桐將她身上的一身黑色都脫了下來,這才走到了葉弘文的身邊坐下,抱住了葉弘文的胳膊,道:“殿下今日有什麼煩心事嗎?”
葉弘文轉頭看向崇溪羽,卻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都很好。”
崇溪羽卻撇了撇嘴,卻抱住了葉弘文的腰,溫柔道:“殿下如果當妾身是您的女人,當妾身是未來的準皇后,有事情就應該跟妾身說,而不應該將心煩的事情一個人放在心裡。”
葉弘文看着崇溪羽溫柔的樣子,眉眼也跟着溫柔起來,回抱着崇溪羽道,深深嘆了口氣,道:“你說本宮是不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
崇溪羽在葉弘文的懷中搖了搖頭,腦袋蹭着葉弘文的胸口,讓葉弘文不禁微笑,可是眼中的笑意轉眼又被失落取代:“今天上朝時候,朝中突然有大臣啓奏彈劾我。”
崇溪羽卻眼睛大睜,擡頭看下個葉弘文,道:“爲何彈劾您?”
葉弘文嘆息道:“也許是因爲我之前表現的不務正業,讓他們覺得我不太靠譜了吧。”
崇溪羽卻在葉弘文的懷中低垂下了眼眸,如今已經開始有大臣開始彈劾太子了,那麼不久之後,恐怕就會有人威脅皇上了吧,皺眉,葉修清,你的動作可真是夠快的。
崇溪羽擡頭撫摸了一下葉弘文的臉,微笑道:“殿下不要多想,每個大臣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恐怕他只是看到了你的某些缺點,對於這種敢於直言的人,你應當虛心求教,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不是嗎殿下。”
葉弘文微笑,抓過崇溪羽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道:“我知道了,要自省而不是一味的去埋怨別人。”
崇溪羽微笑着點了點頭,閉着雙眼聞着葉弘文身上好聞的味道:“我的殿下,將來一定會成爲一代明君的。”
葉弘文低頭吻了吻崇溪羽的額頭,抱着崇溪羽,微笑:“我的愛妃將來也會成爲威嚴的後宮之首。”
一日半之後,冷川一行人到達了高麗的碼頭,給司夏彤換上了呂秋靈經常穿的衣服,一行人下了船,已
是深夜。
剛一下船,司夏彤就拽着冷川的衣服,指着前面一個正在喊着的男人道:“剛纔那個人喊了呂秋靈的名字了。”
冷川眉毛一挑,讓司夏彤朝着男人走去,自己跟在身後,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個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朝前走去。
司夏彤將臉湊到冷川耳邊,道:“那個人剛纔開口問我,你是呂秋靈小姐嗎,我說是,他問我是不是有一批貨運到了這裡,我說是。”
冷川點了點頭,轉頭示意禾陽秋。
禾陽秋點頭,依照幾人在船上的商議,決定在船下分道揚鑣,由禾陽秋帶着十幾個女人,找一間乾淨的客棧去休息,然後冷川跟着司夏彤和來接待的人一起離開。
男人走到了司夏彤旁邊,與司夏彤笑着說着什麼,司夏彤和呂秋靈穿的一樣,都是將白紗裹着臉,只露出兩隻眼睛,兩人說了些什麼,司夏彤轉過身來,指着冷川,與男人說了兩句。
男人笑着點了點頭,對着冷川說了幾句。
司夏彤轉頭對冷川說:“他說難得見到從北邊來的客人,並且讓我介紹了你。”
冷川對男人點頭:“我也很高興來到高麗。”
司夏彤忙將話翻譯給男人。
男人點頭笑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稍後再做打算?”
冷川點頭,轉頭看着司夏彤,司夏彤朝着男人微微頷首,尾隨着男人進了一家客棧。
剛一進入客棧,冷川便感覺到四周前所未有的殺氣,心中暗道不好,轉頭看向身後,卻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屋中的燭火突然之間熄滅,冷川全身一緊,卻聽見四周有人的腳步聲,皺了皺眉頭。
司夏彤嚇了一跳,不禁伸手抓住了冷川的手,冷川也攥了攥她的手,示意她沒事,這時,脖子上一涼,兩柄長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冷川險些將身後的匕首抽出來,想了想,卻放下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身後又頂上來一把刀,有人摸了摸冷川的腰,摸走了她的匕首,兩個人將她的手反剪到身後,讓冷川不禁皺緊了眉頭。
司夏彤擡頭看向二樓,二樓的陰暗處站着一個男人,正看着他們,司夏彤轉頭看了看冷川,面露苦色,擡頭對着上面的男人用高麗的語言說:“請問您這是做什麼。”
男人冷笑,看着兩人:“哦?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你此次是不是帶來了官府那邊的人,想要來徹查我們的生意?”
司夏彤心中一緊,腦中一片混亂,卻不知道怎麼應對,只好轉頭看向冷川,冷川卻擡頭道:“我是從北邊來的,並不是你口中說的官府的人。”
男人一聽真的不是本地的人,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司夏彤,道:“呂姑娘,你每一次與我們交易,都是白紗蒙面,這次也不例外,我們感覺你一點都沒有做生意的誠意。”
司夏彤嚥了口口水,餘光瞥向冷川,冷川一臉冷漠的沒有看司夏彤,讓司夏彤心中更是焦急,她深吸了口氣,道:“並不是小女子沒有誠意,只是小女子閨中待嫁,家中家教很嚴,不允許小女子在外面露出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