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失去的國家,我可以幫你奪回來。”男子臉上泛着淡漠的微笑,眸子裡閃着璀璨奪目的星光舉手投足間,還有種漠視繁華的滄桑感。看到葉弘文驚訝的面容,低頭輕笑:“不過,這可不是無償的,事成以後,你要把你手裡的一件東西交給我。”
“什麼東西?”葉弘文見眼前這男子行蹤尤爲詭異,對他的懷疑並沒有減少。這樣一個三更半夜私闖別人府宅的人,恐怕也不能以君子相稱吧。想到這裡,他又開口:“謝謝閣下的好意,可這復國一事,我還得考慮考慮。”
說實話,如果子書皇后能夠讓葉修曲做一個好皇帝,那些這太子之位是誰的都無所謂了。
“我覺得這事你可以考慮考慮,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將可以扶持你的江山長治久安。你還是想想吧。”青衣男子扔給葉弘文一個圓筒狀的東西,解釋道:“這東西可以聯繫到我,你要是答應了拉開它就好了,會有人通知我的。”
“謝謝閣下好意。”葉弘文絲毫不心動。他現在更希望崇溪羽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平安出生,做不做皇帝其實都並不重要。
“後悔了就來找我吧。”青衣男子揚了揚手,低聲道:“我現在送你一份大禮,你一定會無比的感激我。”
“你的身邊,又有別人的眼線,你好自爲之吧。哈哈……”
夜空中,男子肆意的笑聲在風中盪漾,久久不曾平息。
此刻這句話卻重新燃起了葉弘文心中的懷疑,身邊有內奸?這件事他曾經倒是懷疑過,莫不是最熟悉的人,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很多計劃。
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刻皇宮裡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皇宮裡。
金碧輝煌的大殿照的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李道長坐在朝堂中雕金龍鑲玉的座椅上面,臉上一副滿足的笑容,終於,在皇宮這麼久,他坐到了這張擁有無數權力的椅子上,享受着最至高無上的待遇與榮耀。
養心殿裡,宴會的器樂聲,宮女們的舞步,都交錯着呈現於衆人面前,有眼尖的人發現,開國大將軍今天並未出現。於是大家都開始猜測,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太子要提前登基?
原本子書皇后以葉弘文百天大孝爲由,阻止他登基。後來經過羣臣勸諫,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爲依據,硬生生的把時間提前到了三十天,原本先皇駕崩三十天以後,葉弘文就該順利登基。可子書皇后又說,十五王爺從邊關未歸,將先皇安置在養心殿中,直到葉修曲回來才入葬。
可以此以後,就再也沒聽到太子將要登基的消息。這些天的朝政,原本都由葉弘文主持,可不知怎麼的,後來就是子書皇后垂簾聽政,再也沒有葉弘文的消息。再後來,朝中幾日未理朝政,大大小小的奏摺堆積了一整個書案,宮中的內監整天都在抱怨無人批閱。
太子不在,對外也說是太子重病。
大臣們心裡也訝然,怎麼太子好好的,一下子就重病了呢?
朝中有人偶然聽
見了,卻在暗暗思考,這皇族是怎麼了!
“王大人,您說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就發了詔書招咱們入宮,是不是商議太子登基的事情啊?”朝中李尚書舉杯對着旁邊的王大人,湊過頭去偷偷的問。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太子葉弘文這邊的人,也知道子書皇后把登基一事一推再推,恐怕是多有變數,便提前和同僚商量道。
王大人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嘆了一口氣:“誰知道呢?已經有幾日未見過太子殿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今天這事恐怕有生異數,變數過多,咱們還是好好應對吧。”說完又自顧自倒了一杯,太子殿下不在,他們這些下面的人做什麼都不上力,少了主心骨還是不行。
“我們問問田侍郎吧,他老人家是太子的師父,一定知道這件事的內幕。”李尚書說完,隨即四周環顧了一番,驚訝到:“咦,田侍郎呢?往常這種宴會,他老人家可是從不缺席的,今日怎麼會不在了?”
“對啊。”其他幾位大人隨即附和。
“還有開國大將軍也沒有來,這怎麼會——”又有位朝臣插嘴道。
衆人一看,果然,往常開國大將軍仗着有個做皇后的女兒,每次國宴什麼的,總會坐在離皇帝最近的位置,今日怎麼會突然不在了。
正詫異着,卻看見李道長一身龍袍,一改往日的道髻,頭頂五寶珠翠冠,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是你。”朝中不少人認識李道長,也知道他是個攀權附勢的小人,大多朝臣對他都是一臉不屑。
只有那王大人,此刻臉色無比凝重。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新皇帝,你們就是我的臣民,舊國不復,這裡就是你們新的國家,陳新國。”李道長一揚手,立即有一羣人圍了上來:“如果有違抗者,立即殺無赦。”
“你——”王大人氣結。眼下葉弘文久久不出現,子書皇后也把持着朝政,又有這李道長如今對皇位虎視眈眈,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哼,就憑你,你一個出家人,還想做皇上?哼……”李尚書話音未落,一把長劍直接插進了他的胸膛。他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李尚書。”王大人撲在李尚書身上,老淚縱橫:“你與我同朝爲官多年,如今你先去一步,留老朽一個人,真的是——”
“你既然捨不得他,就陪他一起去吧。”李道長抽出一個侍衛手中的劍,二話沒說刺了進去。
衆大臣見一時間就已經死了兩個同僚,對李道長由最初的輕蔑無視也轉變成現在的害怕。
“現在,你們還願不願意跟隨我呢?”李道長用手抹了抹劍上的鮮血,笑道:“即便是不願意跟隨我,你們也逃不了了。”話音未落,一個大臣倒了下去,半晌,所有的大臣都虛脫的倒在桌子上面,口吐白沫。
如果此刻有人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們眼神中莫名的迷離。
“跟……跟隨您。我們願意跟隨您。”有些大臣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對這些動刀動槍的事情打心底害怕,害怕因此
會連累到自己,連忙道:“新皇萬歲。”
“新皇萬歲。”
衆大臣的聲音響徹皇宮之上。
京城裡。
一隊隊士兵穿過京城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戶都有他們駐足的身影。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去造福百姓,而是,將所有的青壯年都抓到一起,有的爲新皇做苦役,有的被趕去做奴隸,大多數自從被抓了就沒再活着回來。
百姓民不聊生。
而崇溪羽這段時間,都在爲那鬼巷的事情發愁。自他們進去以後,鬼巷裡確實沒有再死過人了,但每夜仍舊能夠聽到,如同鬼魅般呼喊的聲音。
“你怎麼想?”冷川淡漠的看了外面的街道一眼,喝了一口茶。
崇溪羽無奈的搖搖頭:“總覺得它和我之前遇到的一件事有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一時半會我也說不上來。”
“什麼事情?”冷川擡眸。
“盜屍案。”崇溪羽冷靜的吐出這一句話,伸手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些天她與冷川之間,雖然再也沒提起關於之前的事情,但總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東西變了,冷川有什麼事情瞞着她一樣。
冷川沒有說話,盜屍案,曾經轟動京城。具體說的也是活人盜走了亂葬崗的屍體,等等猜測之類的。屍體雖然確實在少,官府卻一直沒有插手過。可這與鬼巷有什麼關係呢?想到這裡,她又問:“既然你覺得盜屍案與鬼巷有關,那你有沒有看見過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在鬼巷裡?”
“除了你看到的那兩個人,別無其他。”崇溪羽如實回答。
“那你爲何如此肯定?”冷川愕然,崇溪羽不會說毫無根據的話,這一點她非常清楚,因此她覺得,羽兒一定是知道這些什麼,纔敢告訴她這兩件事。
可盜屍案是兩個人,而鬼巷裡除了人,再就是那隻體型碩大的蜘蛛了。
“我親眼見過。”崇溪羽回憶起,那日跟蹤白霜姐妹的時候,親眼看見了白霜手裡的那顆藥丸,好像是一種叫屍血丹的東西,那東西氣味刺鼻,老遠就能聞到。而鬼巷裡面恰巧也有這個氣味,她覺得,這兩件事絕不是巧合。
屍血丹以人血煉製,而鬼巷裡從前確實失蹤過不少人。
但是有一點卻又說不通,鬼巷的人失蹤是在十幾年前,而白霜姐妹最多不過二十八,如果按年齡來算,她們十幾歲就開始煉製毒丹了?且不說這東西反噬多大,只說她們當時那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法子呢?
就算是別人教的,那他們煉製這東西,一定有它的用處吧?宮中這麼多年,但還從未聽過屍血丹所致的病。
“既然你說你見過,那我就去那巷子查一查。”冷川把杯子裡最後一口茶喝完,轉身翻出客棧,消失在人海里。
崇溪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不見了。
“救命啊。放過我兒吧。”突然,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打斷了崇溪羽的沉思,她往下面看了看,似乎是幾個官兵在抓人。想了想,便覺得這事並無異常,官兵抓犯人實屬常事,着實也不是她能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