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炎終於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方承安的肩膀道:“崇溪羽真是神算子啊,就知道我們肯定缺錢!”
突然,冷川捂住了他的嘴巴,皺緊了眉頭:“溪羽,你還是臨時換一個名字吧。”
轉了轉眼珠,崇溪羽道:“既然方老前輩是百草門門主,那我就叫常百草吧。”
微微一笑,方承安欣然同意:“看你容貌已經年近花甲,已然是我們中的老者了,就這樣當我們的長輩,我們是江湖遊郎中,來到城中救濟窮苦百姓的。”
冷川也點頭同意:“而我是因爲身中奇毒被你們所解,於是將你們請到了城中。”
將幾人的身份確定了一下,幾個人就朝着城中走去。
“陛下,宮中近兩天死了兩個宮女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增加。”大理寺的首領在葉志遠的身邊,拱手憂心道。
“那又如何。”葉志遠悠然自得的吸着手中的煙桿,吞雲吐霧,眼神迷離,嘆了口氣:“宮中的宮女,死了也不是這一個兩個了,後宮之事,不一直都是皇后在掌管嗎?這種事情,以後不要跟朕說了,去跟皇后說吧。”
“這……”首領有些爲難,因爲畢竟死人的大案子,怎麼能不經過皇上之手,如果這件事情貿然處理的話,恐怕會遭人非議,可是看現在,葉志遠躺在牀上吸着煙桿,一臉的享受,似乎沒有閒心管朝中之事。
只得暗歎一聲,然後躬身轉身離開了。
國要亡了!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嘆息。
農忙時節的人都說,春雨貴如油,這句話果然不錯,只下了一天的春雨,轉眼間整個城中的樹全都發了嫩芽,遠遠看去,一片翠綠,嫩的讓人不忍去觸碰。
吸了一口屬於春天樹木的味道,崇溪羽的心情大好,轉頭問冷川:“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冷川皺眉沉吟片刻,思忖了半晌,道:“看來只能先去我住的客棧了。”
幾日沒有理會商團,卻不知道商團現在。
到底亂成了什麼樣子。
沿路領着幾人朝着客棧走去,卻看見客棧那邊,一片哄亂,有些奇怪。
“怎麼回事?”崇溪羽有些奇怪的看着前面的人羣,似乎都是一羣花花綠綠的女子,在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冷川讓卜炎走到前面,然後自己站在他身後,卜炎高大的身形正好擋住了冷川的身影,幾個人朝前面走,看着前方發生的事情。
“這個商團,自然而然是由最受寵的那個人來當主人了,怎麼可能由你來當呢!”
“是啊是啊,你有什麼資格!難道你比我還要受寵嗎?主人根本就不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嘰嘰喳喳在大庭廣衆喧譁,讓周圍的圍觀者越來越多,身邊不時地傳來譏笑聲和調侃的聲音。
卜炎回過頭來,看着冷川,忍住放肆大笑的衝動,臉憋到變形:“爲什麼感覺不像是商團,倒像是一個青樓。”
冷川臉上的鬱悶之情溢於言表,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走近一點。
客棧兩層樓,樓上樓下,形成對立,花枝招展的女人們手叉着腰,指指點點,聲音尖厲,周圍
鬨笑不斷,圍觀者越來越多。
冷川隱藏在圍觀者中,看着面前一羣女人的鬧劇。
“所以,柴雪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主人的位置,你不肯讓了?”
站在二樓的柴雪,在衆女的簇擁下,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女人,歪了歪嘴:“井蘭將主人的位置交給我的,自然就由我來當,容不得你們插手,而如今,井蘭已死,這位置,自然順理成章了。”
死了?冷川挑眉,是誰傳說我死了?依舊默不作聲,看着前方的熱鬧。
“誰說井蘭死了的?她沒死!”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一羣女人中傳出來,頓時讓所有人都靜下來了,看着一個小女孩穿着黃粉色的褶裙,氣哼哼的看着所有人:“井蘭纔沒死呢!她不會死的!她本來就是大難不死的人!”
看熱鬧的方華,表情淡然的莫名插入一句:“井蘭到底是哪個啊?”
“正是在下。”冷川額前道道黑線,悄聲道。
噗嗤,身邊的方華終於忍不住,低下頭抽搐起了肩膀。
青筋暴起,冷川幾乎想也沒想,擡手一拳頭敲在了方華的腦袋上,吃痛的抱住腦袋,方華擡頭氣哼哼的看着冷川。
“原來你也是那羣女人中的一員啊冷閣主?”卜炎轉頭看着冷川,一雙眼中滿是笑容.
終於忍不住了,冷川咬牙,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卜炎,走上前去,大喝:“反了天了你們!”
人羣頓時安靜了。那個小小的人影,突然笑開了顏,跑到了冷川的面前,笑道:“井蘭!我就說你不會死的!”
“小舞。”冷川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頭,叫小舞的女孩頓時笑的開心。
冷川仰頭看向二樓的柴雪,而此時,柴雪已經變了臉色,嚥了口口水,看着冷川,驚訝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只是幾日不在,不知爲何各位亂成了這樣?”冷川勾出了一抹冷笑,輕蔑的看着二樓的柴雪:“柴雪,你來給我解釋一下?”
而站在二樓的柴雪,此時臉色驟然鐵青,看着冷川,冷哼一聲:“井蘭,你就不怕……”
話說到一半,卻突然看見面前的冷川已經不見了,張了張嘴,低頭還在四下尋找冷川的身影,卻突然聽到一聲驚呼,柴雪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脖子就已經被死死抓住了,狠狠的按在了牆上,冷川的臉上滿是冰冷,眼神冷若冰霜,帶着森然的殺氣:“你再多說一個字?”
柴雪想要張口,可是卻因爲被掐住了喉嚨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吐着舌頭,臉色通紅。
身邊的人都好奇這冷川是怎麼上來的,紛紛竊竊私語,冷川卻只是冷漠的環顧柴雪身邊的女人,回手摸了摸身後,卻發現自己的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丟棄了。
身後“嗖”的一聲破風聲,冷川心中瞭然,也沒有回頭,只是回手一抓,匕首就已經被抓在了手中,死死抵住了柴雪的脖子,冰冷的刀刃瞬間劃破了柴雪的脖子,讓柴雪嚇得臉色慘白到透明,額頭的冷汗瞬間滾滾而落,她不是沒見過冷川殺人,她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會殺人。
“進屋。”冷川推了柴雪一把。
身邊的
人識趣的將後面的門打開,冷川一把將柴雪推了進去,然後吩咐:“剩下的人給我守着,誰也別進來。”
迫於冷川的威懾力,幾個女的急忙點頭,將門關好,然後站在門外。
小舞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對着身邊圍觀的人道:“都散了散了吧!別看了!”
人羣都紛紛散去了。
崇溪羽等人看着面前陡然消失的一乾二淨的衆人,頓時無語。
“我們應該怎麼辦?”卜炎問。
“看來我們得等等冷川處理她的家事。”崇溪羽答。
“這麼多女人,真是美滿的人生啊。”方承安眯眼嘆息。
崇溪羽和卜炎頓時看向方承安,吐出了一句:“終於暴露本性了吧。”
……
於是幾個人走進了客棧。
“唉,幾位客官不好意思,這小客棧,被商團給承包了,恐怕沒空容納各位客官了,還請各位客官另謀他處吧。”小二十分客氣的下逐客令,可是崇溪羽卻將柺杖一戳,放在地上不走了。
“我們是商團主人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想趕我們走?”崇溪羽沙啞的聲音,讓小二嚇了一跳,看着幾個人,思索了好半天,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你放心吧,你去忙你的,如果一會兒有什麼事,我們來說。”卜炎揮了揮手,趕着小二離開了。
無奈道:“看到了嗎,這就是錢的重要性,你看看我們沒錢,就要被人到處驅趕。”
而此時在樓上,冷川的匕首死死的抵在柴雪的脖子上,而柴雪,則顫抖着坐在了牀上,看着冷川,臉上滿是驚恐:“那個,我,我不知道你……”
“你不知道我活着回來了?還是不知道我不會死?”冷川嗤笑,眼中的冰冷好像要殺人了:“柴雪,你太讓我失望了。”
似乎是看自己一直處於劣勢,柴雪有些不服氣,怒道:“井蘭,你要知道,這裡唯一一個知道你殺了主人的,就只有我一個,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將這件事……”
“哦?”冷川不由的笑了,這個傻女人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威脅她自己:“這裡就你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啊,原來如此,那我殺了你,是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殺了主人啊?”
柴雪頓時語塞,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井蘭……”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冷川臉上的譏諷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給你兩個選擇,是選擇忠心於我,還是選擇死在這裡?”
嚥了口口水,柴雪看着冷川,又看了看她拿着匕首的手臂,顫抖着道:“我,我忠心,我一定忠心!”
鬆開匕首,冷川看着柴雪,表情淡淡:“你不用耍花招的,如果我知道你有對我不利的事情,那麼你恐怕就不能活着回到千島國了。”
柴雪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點頭,柴雪就差吐出舌頭搖着尾巴了。
伸手摸了摸柴雪的脖子,將滴下來的血擦掉:“下面有郎中,讓他們給你包紮一下吧。”
轉身,拉開了門,走下了樓梯。
崇溪羽三個人,坐在正中央的桌子旁,衝她招了招手。
(本章完)